对于傲风,容妃是发自内心的疼。
不仅仅因为他是李时渊和穆岑的孩子,也因为傲风现在的无助和可怜,其实现在的傲风难道不像当年的李时渊吗?没了母妃,纵然有一个太子位又如何?
总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让傲风跟在自己身边。但对于这些人而言,傲风也不过就是一个工具而已,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好。”傲风看见容妃,越发显得委屈,“祖母,是不是母妃真的不会回来了。”
“你看天上的星辰,你的母妃变成星辰,在天上看着傲风呢。”容妃耐心的解释。
傲风似懂非懂:“我只想要母妃。”
“太子啊,有朝一日,你会和母妃相见的。”容妃叹了口气。
她是巫女,本应该看见人间百态。但却怎么都算不出穆岑和李时渊的事,就在穆岑死后,好像一切都归于平静,她用尽办法,却算不出任何的消息,这也让容妃极为的无奈。
但是那是一种直觉,本能的直觉,总觉得李时渊和穆岑不应该如此。
既然不应该如此,那么又该如何呢?
容妃却怎么都解释不上来,最终就只能无奈叹息。
傲风则是听着容妃的话,微微拧眉:“真的吗?”
“嗯。”容妃应声,“所以你要让自己成长起来,不能让母妃担心,是不是?”
“好。”傲风这才应声。
“那哀家陪你用膳,好吗?”
“好。”
……
容妃牵着傲风离开。
李时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后才看向了程得柱:“朕是不是对太子太凶了。”
“皇上思念皇后娘娘,看见小太子就像想起娘娘,奴才想,太子殿下是可以理解的。”程得柱说的委婉,“但是娘娘在天有灵,应该不希望看见皇上这样对太子殿下的。”
李时渊没说什么。
这些话,也就只有一直跟在李时渊身边的人敢开口,其余的人根本不敢说一句。生怕被无端牵连。
“皇上,既然太后娘娘都来了,您不去陪着太后娘娘一起用膳吗?”程得柱又提醒了一次。
李时渊这才嗯了声,而后大步朝着膳厅走去,程得柱跟了上去,示意奴才们摆够碗筷。
容妃陪着傲风一起吃饭,看见李时渊的时候倒是没说什么,很快,李时渊也坐了下来,傲风很憋气的转身,没理会李时渊,全程只和容妃说话,容妃有些无奈,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容妃和李时渊在东宫陪着傲风用完晚膳,容妃又和傲风玩了一会,李时渊也没说什么,也并不曾离开。
一直到傲风有些困了。
容妃和李时渊才一起离开了东宫。
在出东宫后,李时渊亲自送容妃回的凤鸾宫。
在宫门口,容妃叫住了李时渊:“皇上。”
“母妃。”李时渊转身,“叫住儿臣有事吗?”
“你……”容妃安静了下,“傲风就是个孩子,从小没了娘,对傲风不要那么苛刻,再说,岑儿也不愿意看见的。哀家知道你的想法,看见傲风就像看见岑儿,但是终究傲风不是岑儿,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对傲风冷漠,孩子是有心的,傲风也会记住的。”
容妃叹了口气。
谁不知道傲风和李时渊之间的关系紧张。
他们其实都关心彼此,就只是方式不太好。
“儿臣知道了。”李时渊淡淡应声。
但是这话,李时渊并没往心里去,容妃知道,但是也不好劝说什么,最终也没再开口,安静的站在原地。
“对了。”容妃忽然看向了李时渊。
“母妃请说。”李时渊对容妃一直很尊重。
“选秀之事……”容妃也就起了一个头。
李时渊说的直接:“也只是责任和形势,并没其他的意义。”
容妃听着这话,最终也没说什么,而李时渊却又继续说:“母妃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亲自前往。”
容妃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李时渊也不在凤鸾宫多停留:“母妃,您早点歇息,傲风的事,也让您担心了。”
“好。”容妃应声。
而后,李时渊转身离开。
宫内的夜,安静的可怕。
……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穆战骁早就安排好人,一早就到小院接穆岑,这里到皇宫还是要费些时间的,穆岑也已经准备好,就只带了两三件简单的换洗衣服,而后随着马车入了宫。
穆战骁并没出现,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稳妥,不曾让穆岑受到任何的委屈,也不曾让穆岑觉得不舒坦。
穆岑站在西门,安静了下,看着这巍峨的皇宫,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了笑意,真的是多年不见了。
而当年,她最初入宫的时候,也就如同现在这般。
只是,物是人非。
穆岑低头,轻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管事的公公尖锐的声音传来:“许蓁蓁。”
穆岑回过神来,应了声。
她现在的身份不再是穆岑,而是许蓁蓁,是柳州知府徐明的千金。而许蓁蓁这个名字,穆岑很清楚,是自己在现代的名字,也算是自己。
在穆岑应声后,公公看了过来:“你跟我来。”
“是。”穆岑应声。
公公见到穆岑的时候,忍不住多打量了下,但是很快,公公的眼神里不屑的神色,大概是没想到穆岑会是这样姿色的人,这样姿色的人怎么可以得到上面人的特别交代。
但这宫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公公自然清楚,他不会多说什么,就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把穆岑照顾好。
穆岑道了谢。
虽然没在单间,但是起码也被安排到了人少的地方。
而穆岑环视了一圈今年选秀的的秀女,各个娇美如花,在这样的人群里,她比绿叶还难让人引起注意,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穆岑。
这是穆岑想要的。
她不想卷入纷争,她只想看看李时渊和傲风,能看看,就好似也心满意足了。
……
选秀一日日过去的很快,穆岑入宫后,还真的没人为难过穆岑,甚至没人把穆岑当回事,就连平日的训练,也都没让穆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