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人调查过这个叫小岑的医女,只是也没查出什么不对劲,但是这种感觉,假穆岑就很清楚,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你看见的都只是表面,永远探究不到最真实的事实。
假穆岑倒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要知道,她不在宫内的时候,也很清楚,这后宫的嫔妃也不曾再入李时渊的眼,就算留着名号,也就只是个空名,和被人打入冷宫没任何的差别。
而她入宫后,唯一得到李时渊关注的人还是自己,纵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实质关系,但是并不影响假穆岑的地位。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那是女人本能的直觉,好似在这个医女入宫以后,一切都变样了,起码李时渊不再出现在假穆岑这里,或者说,极少来凤清宫走动了,除非是假穆岑主动送上门。
自然,假穆岑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可是她早就忘记了,背后的人让她入宫的理由,现在的她贪恋这个后座,贪恋李时渊这个人,还有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所以她早就不会顾忌太多,字里行间里想的都是假戏真做。
只要她的任务,倒是抛之脑后了。
给李时渊下毒的目的,而是为了让让自己能更好的控制李时渊。但是对于母后的人,假穆岑还是有所忌惮的。
“娘娘,奴才再去打听打听?”小太监开口说道。
“不用了。”假穆岑应声,“本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太监也不敢再说什么,安静的退了下去。
凤清宫内的气氛,却越发显得阴沉了起来。
……
——
“我吃饱了,夏荷。”穆岑无奈的看着夏荷,“这些太多了。”
“小姐,不行的,皇上有旨,要奴婢盯着你把东西吃完。”夏荷一本正经的开口,没任何妥协的意思。
穆岑捏了捏有些头疼的脑门,而夏荷又念叨着:“这鱼肉并不多,这米也就几口,您还是要吃的,还有,这些青菜和水果也不多,您就没吃多少。这都是一人食的,都是皇上亲自交代过的。”
穆岑无声的叹息。
“皇上说您太瘦了,要多吃点。”夏荷把李时渊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穆岑听,“皇上还说,您要是没吃完的话,是要责罚奴婢的。”
那口气又委屈巴巴的,眸光就这么看向了穆岑。
穆岑是真的无奈了。
东西是不多,李时渊的心思穆岑也知道,是想把自己养胖点,但就只是真的不想吃了,因为生病,胃口还没恢复。
“不舒服吗?”忽然,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李时渊忽然走了进来,就这么低头看着穆岑,眉头拧着,看着那没吃完的食物,不怎么赞同。
而他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穆岑的额头上:“又发烧了吗?不行的话,我让皇叔进宫给你看看。”
穆岑摇头:“我很好,只是胃口不好,吃不下那么多,别让夏荷这么盯着我了,夏荷也难做的。”
“那再吃几口。”李时渊也没说什么,就只是这么看着穆岑。
穆岑拧眉,显然不相信李时渊的话,而李时渊面不改色的已经主动拿起了碗筷,喂着穆岑:“再吃几口就不吃了,好不好?吃太少的话,对胃口恢复的并不好,回头我让御膳房的人再改进一下。”
总而言之,穆岑不喜欢吃,不是穆岑的问题,都是别人的问题。
李时渊可以折磨任何一个人,但是绝对不会怪罪在穆岑的身上,穆岑是好气又好笑,但是却又拿李时渊一点办法都没有。
几乎是被哄着,穆岑被动的又吃了几口,在几口都是李时渊喂下去的。
最终是穆岑不好意思了,没再让李时渊继续,而是这么低头干脆的把面前的食物吃完了。
李时渊这才没说什么。
而后,李时渊陪着穆岑去了樱花林,自从穆岑不再发烧后,在允许的范围内,能走动的地方也就只是樱花林。
全程李时渊都仔细给穆岑披好披风,不曾让穆岑受凉,一路拥着穆岑,甚至这期间完全不避讳。
穆岑也好似不太避讳了,和最初的小心翼翼比起来,就显得高调的多。
李时渊偶尔会看向穆岑,好似在寻思着穆岑这么做的原因,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在穆岑的脸上,又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回去吧,回头朕让人再培育一年四季可开的樱花。”李时渊淡淡开口。
“樱花一年四季,那就不叫樱花了,这样挺好的。”穆岑笑。
李时渊倒是没说什么,好似看见穆岑笑,也会跟着不心情愉悦了起来:“等你好了,我到你出宫走走,中元节也快到了,京都的集市很热闹了,我也很久没看过京都中元节前的集市了。”
这些年来,就算是中元节,宫内虽然操办了,但是李时渊却心不在焉,心思根本不在中元节上,少了穆岑,好似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顺便再去战骁吃个饭。他娘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邵云也要从边塞回来了。”李时渊解释。
龙邵云是前两个月回了一趟边塞,但是在中元节前,龙邵云必然会回到京都,这些年来,其实龙邵云已经极少在边塞,起码和之前比起来,龙邵云几乎不曾在了。
想到龙邵云,穆岑安静了下,而后才看向了穆战骁。
“邵云这些年来,朕想过指婚,只是他都拒了,所以朕也没勉强。”李时渊淡淡开口,口气倒是平静。
穆岑知道龙邵云想什么,到嘴边的话,穆岑也没说什么,嗯了声,这件事就这么被带了过去。
反倒是李时渊安静了下,才忽然继续说道:“不过朕知道,这一趟回了边塞,他边上跟了一个姑娘,但是具体的情况,朕并没见到,怕是也要见到了才清楚了。”
这下,穆岑有些意外的看着李时渊。
“邵云年纪不小了,寻常人的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甚至更大了,而他仍然孑然一身,现在边上跟了一个姑娘家,也是正常的。”李时渊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