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这一天,她也等了很久很久。这期间的酸楚,不言而喻。
而回应李时渊的时候,穆岑就仅仅是紧了紧自己的手,李时渊低头,无声的发笑,他的手也回应了穆岑。
李时渊就这么牵着穆岑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穆战骁他们都在屋外等着,喜娘看见两人出来,立刻迎面走了上去,指引着穆岑,避免出现任何的差池。
两人回了前厅,何艳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穆王府内的长辈就只剩下何艳这么一个人,剩下的是穆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另外一边就是李家的牌位,李时渊牵着穆岑的时候,就这么在何艳的面前站定。
“一拜天地。”喜娘的声音明亮的传来。
两人对着天地一拜,而后李时渊很快就牵住穆岑的手,避免穆岑带着头盖不方便而出现任何的意外。
“二拜高堂。”喜娘又朗声说道。
李时渊牵着穆岑,走到了祖宗的牌位前,何艳倒是有些不自在,毕竟跪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被人,而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不过在李时渊安抚的眼神里,何艳倒是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穆岑和李时渊认真的对着穆家和李家的列祖列宗牌位磕了头,一旁的奴才递过了沏好的茶,李时渊亲自送放到穆岑的手中,这才拿起自己的茶杯,而后给何艳递了茶。
其实不合乎情理。
毕竟李时渊高高在上,早就是大周的一国之君,这些礼俗对于李时渊而言,是不需要的。但是为了穆岑,李时渊并不会介意这些。穆岑要的不是那母仪天下,而是寻常人的生活。
在李时渊的能力范围内,他可以无止尽的纵容穆岑,所以这样的礼俗又算什么。
何艳接过茶杯的时候,那手指都有些颤抖,连声应着:“好好好。”
穆岑颔首示意,倒是没说什么,就算何艳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在穆王府的时候,除去姬娘对自己的帮助,何艳从不曾添乱,不然的话,在穆王府内,穆岑不会如此的顺利,更何况,何艳是穆战骁的生母,就凭这一点,穆岑对何艳都是敬重的。
一直到何艳喝完这杯茶,喜娘的声音又再一次的扬起:“夫妻对拜。”
在喜娘的声音落下的时候,李时渊已经牵起了穆岑的手,缓缓的站起身,全程,他的手就不曾松开穆岑的手。
他们就在大堂之内,夫妻对拜。
穆岑看不见李时渊,但是手心却可以感觉的到这人的温度,不由自主的,穆岑紧了紧自己的手心,而李时渊压低声音,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穆岑的耳边低语。
“岑儿,我爱你。”李时渊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认真,“从今日后,我们就正式结为夫妻,你再也无法从我的身边离开。”
穆岑嗯了声,在头盖下的笑容也跟着越发的灿烂起来。
夫妻对拜后,嬷嬷走了上来:“娘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尽快赶着吉时进入宫中。”
穆岑颔首示意。
在回帝宫后,穆岑要换上正式的凤褂,在李时渊的陪同下,从文武百官的面前走过,接受帝后的凤冠和印章,还有群臣的朝拜,而后再一同前往南山祭祖,祭祖后,这所有的仪式才会正式结束。
想到这些,穆岑倒是淡定。
而嬷嬷的话音落下,喜娘已经拿过了火盆,而李时渊的手拦腰抱起了穆岑,很快就带着穆岑轻松的越过了火盆,这是吉兆,意味着以后他们红红火火,再没任何的波澜。
何艳和穆战骁一路送着穆岑和李时渊出了穆王府,一直到李时渊亲自扶着穆岑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帝宫的方向驶去,原本再穆王府面前的人,才跟着渐渐的散去。
从穆王府到帝宫要经过最为热闹的集市。
这一路上的百姓看见马车经过的时候,都跪地请安:“草民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马车内,李时渊掀开门帘,颔首示意,百姓们更显得激动不已。
但很快,李时渊就放下了门帘,安静的看着穆岑,很温柔的把穆岑搂入了怀中:“会不会很累。”
“不会。”穆岑摇头,“我并不需要做什么,甚至都不需要费心想这些事,嬷嬷会在边上提醒我。”
李时渊嗯了声:“等下入了宫,再去南山祭祖,如果累的话就和我说。”
穆岑倒是挑眉:“难道我累了,你就不继续了吗?”
“会。”李时渊没否认,“但是我会抱着你。我舍不得让你太累。何况你现在还怀有身孕。”
李时渊说的面不改色,而穆岑在头盖下的脸微微的有些泛红,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羞涩感。而李时渊的手就这么搭再头盖上,安静了下,那动作变得不言而喻起来。
“不是说掀了头盖会不吉利吗?”穆岑一眼就看出了李时渊的想法。
李时渊无声的发笑,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来:“这个不吉利,不适合用在我们的身上。”
穆岑也跟着无声的发笑,确确实实不适合。
他们就不曾走过传统的习俗,若是按照大周的习俗,穆岑是盖着头盖入宫的,而后就直接回到凤清宫中,不会再出来,等着晚上李时渊再来掀开头盖,第二天再进行祭拜和祭祖的仪式。
他们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又何必在意头盖是否还在。
她没阻止李时渊,就这么任李时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很快,李时渊的俊颜出现在穆岑的眼中,穆岑就这么看着,一瞬不瞬,而李时渊的眼神也不曾从穆岑的身上挪开过。
他的眉眼噙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捏住了穆岑的下巴,声音低沉无比:“闭眼。”
穆岑依言闭眼,李时渊的薄唇就这么落在了穆岑的唇瓣上,温热的温度传来,更是无尽的温柔,绵绵长长的。
穆岑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这人的喜服,这样无声的回应,更像是给了李时渊极大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