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点点头。
杨修并没在为容止说话,只是平静的说了一个事实。
而后,杨修看着相思,态度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相思一愣,又好似在杨修的眼中看懂了什么,但是相思还没来得及反应。
杨修的声音压低得很低:“若是娘娘想要离开帝宫,那么等属下的通知。”
一句话,让相思的眉眼闪过一丝的惊讶。杨修却又若无其事的站好,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相思的眉头拧着,想想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但是各种的混沌里,却又好似怎么都想不明白。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相思隐隐觉得,杨修好似也并非表面这么简单。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最终,相思安静了下来,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站着。
而御花园内,早就一片混乱了,相思没说什么,很快就从偏门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杨修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相思的脑海里还停留着杨修的话。
很久,相思都沉默不语。
而从御花园发生这件事后,相思就没再离开过寝宫了。不仅仅是因为相思不想把自己搭上,也因为相思现在怀孕快七个月了,那个肚子开始逐渐变得明显,加上最近的睡眠不好,相思的整个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相思也走不动,自然就不会再离开寝宫半步了。
而御花园的事情,也在帝宫内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振动,御花园怎么能出现地面如此湿滑的情况,就算是下雪的天气,奴才们也会把御花园的雨雪给铲除的,若是暴雪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出来的。
所以,这分明是人为的。
容止下令彻查。
帝宫内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喘息。
但这件事,没多久就顺藤摸瓜找到了线索,只是玄影并没说,而是无声无息的回来,容止在等着玄影。
玄影没迟疑:“是璎珞公主所为。”
容止的眸光一沉。
玄影继续说着:“娘娘只要不是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每天倒是都会去御花园走走。也不会多停留。而出事的那个时间点,就是娘娘平日会出现的时间点,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娘娘并没去,而是让另外一个嫔妃给误闯入了,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发生。”
那天闯入的嫔妃,虽然不像璎珞或者熹妃这样,位高权重,但是起码也是宫内算的上排面的人,娘家的人在北冥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是要追查到底的,只是没想到。
这件事查下来,竟然是璎珞所为,只是璎珞要算计的人没中计,倒是牵连了无辜。
但这件事自然也不能这么结束,没个交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牵扯到璎珞,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王上,这件事,您看?”玄影是在询问容止的意思。
容止的眸光微沉,好似在深思什么,而后容止看向了玄影,玄影跟着容止多年,不用等容止开口,玄影就明白容止的意思。
死去的嫔妃,在宫内也是惹事的主,娘家这些年仗着自己是功臣,为所欲为,原本就是容止要清理的对象,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动手,反倒是就出了这样的意外。而璎珞,一直到现在,秦家都好似找不到任何的问题。
只是容止很清楚,秦家的野心绝非如此。
秦家自然不敢动容止,但是秦家必然也要璎珞坐上帝后的位置,那么璎珞生下孩子,就是未来的太子,这是有秦家的血统,秦家的人是想摄政。
所以,在容止的眼神里,玄影一下子就明白了,容止是要两蚌相争,渔翁得利。
把秦家放出去,秦家自然在这样的权衡利弊里,也会折损,而对方显然不是秦家的对手,这一切都不需要容止来动手。
玄影恭敬应声:“属下马上就去处理。”
容止嗯了声,并没说什么。
很快,玄影退了下去,容止站起身,这才朝着璎珞的寝宫走去,这段时间,临近新年,璎珞都在宫中居住,而璎珞也一直都有自己独立的寝宫,极为靠近皇祖母的寝宫,若真的说起来,璎珞的寝宫,才是未来帝后所在的位置。
所以,这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这也是容止在带着相思回到北冥后,第一次主动到璎珞的寝宫,在容止出现的时候,寝宫内的奴才都跟着意外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跪地请安,立刻就有人进去通传了璎珞。
显然,璎珞也是意外的,匆匆走了出来,但是就算是这点时间,璎珞也仔细的打扮够了,这才款款到了容止的面前,面容带着灿烂的笑意。
“容止哥哥。”璎珞是热络的,并没遵守宫内的规矩,她也不需要遵守。
容止嗯了声,璎珞很自然的缠了上来,容止低头看了一眼,璎珞有些不自在的才松开嗯了自己的手,但是容止并没说什么,眸光仍旧显得平静的多,看向了璎珞,璎珞被容止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那种不安的预感飞快的闪过,但是璎珞不会自乱阵脚,这件事,她做的干干净净,就算怀疑,也不会有证据,再说,出事的人也不是相思,按理容止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璎珞倒是大胆了起来:“容止哥哥,您专程来我这里是是出了什么事吗?其实您有事的话,直接让太监过来通传一声就好,不用您亲自跑来的。”
那口气大方得体,眸光看着容止的时候,是眷恋的。
容止并没着急说话,在坐下来后,容止才淡淡开口:“你做了什么,你心中没数吗?”
璎珞安静了下:“容止哥哥,璎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璎珞当然不会承认,在容止的面前,就更不会开口了,她的眉眼里一直带着莫名,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容止,显得极为的无辜。
容止好似也习惯了。
但是容止并没放过璎珞的意思,手指在敲打着一旁木椅的扶手,再看着璎珞的时候,眼神变得严肃的多:“璎珞,秦家对容家有恩,但是不意味着本王会纵容秦家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