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云中漫步,经过无数云台仙阙,姬灵芸一一为陈晋元介绍,似乎对这天宫十分的熟悉,对每一个地方都如数家珍。
“这里便是天帝的后宫内院,是天后、天妃和诸多家眷的居所!”走进内宫之中,姬灵芸指着那在灵雾之中若隐若现的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宫殿,对着陈晋元揶揄道,“这里共有九宫十八院,以后就算你娶再多的妻妾也能容得下!”
陈晋元闻言,额头黑线重重,“那师姐你有没有兴趣在这里挑选一宫呢?”
姬灵芸回身丢来一个白眼,“你师姐我在轩辕宫住的好好的,就不来你这里凑热闹了!”
陈晋元面皮一抽,说话间,来到一座庄严大气的宫殿前,宫灯高悬,阶下一左一右两株盛开的桃树,看上去十分的华贵。
“这是神霄宫,天帝的寝宫,以后你便住这里了,咱们进去看看!”姬灵芸笑了笑,拉着陈晋元欲往神霄宫而去。
走了两步,陈晋元突然定住了脚步,指着漂浮在极远之处高空之中,一座若隐若现的孤零零宫殿,“师姐,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姬灵芸抬头望去,展颜笑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唔?”陈晋元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姬灵芸道,“哪里是天帝废妃居住的冷宫,名叫广寒宫!”
“广寒宫?”陈晋元闻言一愣,这名字何其熟悉,可不就是传说中月宫嫦娥居住的地方么?怎么会成为天帝的冷宫,难道只是同名?
愣神间,姬灵芸却已经拉着陈晋元走进了神霄宫。
神霄宫是天帝的寝宫,自然是装饰得金碧辉煌,皇气十足,只是没有人气,显得空旷无比。
陈晋元坐在龙床之上,疑惑的看着姬灵芸,“师姐,你不是被天界放逐了么?怎么会对这天宫内院如此熟悉!”
“八公主乃是轩辕大尊者之女,对天宫熟悉有什么大不了的?”玄龟闻言,却是有些笑陈晋元土鳖。
姬灵芸似乎被陈晋元的问题勾起了以往的回忆,半晌之后,坐到了陈晋元,“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被天界放逐么?”
陈晋元一愣,道,“你不是说当初与蚩尤大魔神一战之后,你控制不了体内的力量,天帝怕你祸害天界,所以不让你进入天界么?”
“这其中因果说来话长!”姬灵芸苦笑了一声,道,“上一任天帝,乃是一只金乌修炼成道,有尊者境中期的境界,因为我父皇的关系,我也得以自如进出天宫,天帝膝下有一子名叫少风,天生异秉,自娘胎中带来一丝太阳真火,年仅十岁便已经有半步神人境的境界,天帝对他十分疼爱。少风最是黏我,我俩就像亲姐弟一样,他整天都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姐姐!”
说道这里,姬灵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陈晋元看着不禁心中有些泛酸味,不过想到对方不过一个十岁毛孩,顿时心中就平衡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姬灵芸讲故事。
“当年我父皇与蚩尤大魔神大战于北冥,我奉命前往助阵,不料却被蚩尤魔兵困于都天神魔阵中,魔阵之力实在恐怖,尚未等到救援,我的神魂便被消磨殆尽,身陨都天神魔阵!”
“啊?”一听到姬灵芸身陨,陈晋元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后来的事,却是听我父皇讲的!”姬灵芸苦笑一声,陈晋元甚至能看到她眼角泛起了泪痕,深深了吸了几口气,平息了良久,姬灵芸才显得有些激动的道,“少风突然跑来,靠着天赋异秉闯入阵中,将我的尸身带了出来,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见我身陨,竟然用他体内的那丝先天太阳真火,将全身精元凝结成一颗天火珠,助我起死回生,我也因此成就僵尸之体!”
陈晋元闻言,心中也是波澜四起,转脸看时,姬灵芸已经在掩面而泣,忙搂着姬灵芸的肩膀,细声宽慰了起来。
“他才只有十岁,为了救我,就这么化为了尘烟!”
姬灵芸泪流满面,陈晋元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如此的伤心,看来这事是深藏在她心中的一个结,陈晋元心中有些后悔多嘴提起了姬灵芸的伤心往事。
宽慰了一会儿,姬灵芸终于平定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拭了拭脸上的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天帝闻知少风之死,心情可想而知,我父乃大尊者,天帝拿我无法,一怒之下以我无法控制先天太阳真火的力量为名,下旨将我驱逐。我父皇得知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少风是因救我而死,而我也无颜再上天界,从此滞留在灵界。”
陈晋元闻言恍然,此间竟然还有这般因果,女魃过处,千里赤地,原来是先天太阳真火在作怪。
“师弟,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少风因为救我而死的时候,我有多么的伤心,我要是就那么死了该多好!”姬灵芸喃喃的道。
陈晋元拍了拍姬灵芸的肩膀,宽慰道,“师姐,少风肯以命换命救你,足以见得你们姐弟情深,你应该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自豪,我相信,如果当时是少风身陨,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以命换命救他的!”
姬灵芸抬起头来看着陈晋元,“他毕竟才十岁,身怀天纵之姿,前途不可限量,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他么?若是我的命能换回他的重生,我真的愿意……”
陈晋元打断了姬灵芸的话,道,“师姐,你少了个弟弟,现在不又多了一个么?”
姬灵芸看着陈晋元,不禁破涕一笑,道,“说真的,有时候你叫我师姐,我还真感觉像是少风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一般!”
“呃……”陈晋元额头不禁泛起一丝黑线,怨念丛生的道,“我的好师姐,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十岁大的小屁孩儿么?”
姬灵芸笑了,“我可记不得我今年有多大了,但少说也有几万岁吧,你也才二十几岁,和十岁小孩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可大了!”陈晋元怨念更深,“十岁小孩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我能做的事,十岁小孩儿可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