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的落下,独孤闻人用力一甩宽大的袖袍,面色通红,冲着御史大夫不屑地冷哼一声,便撇过身去,借以表达他此时的不满。
御史大夫丝毫不理会独孤闻人此时的不满一般,继续朗声说道:“若是大皇子认为下官以及同僚与太子殿下一时的玩笑话,当做是下官以及同僚欺人太甚,随意妄言,那么下官无话可说。”
不待独孤闻人有所回应,御史大夫继而说道:“从明日起,不,从此时起,下官与众位同僚绝不随意与太子殿下说话,否则到时,大皇子再说下官与诸位同僚对太子殿下不敬,岂不是下官等人的罪过了吗?”
“你……你们……”独孤闻人气恼不已,他自小便出身高贵,高人一等,是方澜的大皇子,众人皆捧着他,顺着他,他何曾受过这种气?
可是,自从来了天齐后,先有初始之时的行礼,再有此时被一个大臣拿话压制着他,若不是此处在天齐,他早已将这一起子不知尊卑的大臣一一砍了了事。
“大皇兄……”
独孤御韫的唤声将独孤闻人心中的怒火歇了大半,冲着众位大臣冷哼了一声,回到独孤御韫的身侧,横眉冷对地望着与他们对立面的御史大夫等人。
大有一副,你们若是再如此,休怪本皇子不客气。
对于独孤闻人的威胁,众位大臣好似未曾看到一般。
良久,只听独孤御韫对御史大夫说道:“御史大夫素来有着铁嘴的称号,大皇兄自然说不过你,不过呢,御史大夫还是思量一番为好,毕竟有失天齐的体统不是?”
说着,不待御史大夫反应过来,继而转身向高位上的上官宸说道:“天齐皇帝,本太子在那个母亲身上,看到的便是这样一枚玉佩。”
随后,自衣襟中舀出一枚清透的绯色玉佩,独孤御韫手持这枚绯色玉佩转了个身,让殿中众人皆看到这枚玉佩。
不一会,殿中众人的惊呼声响起,纷纷交头接耳,偷眼觑向独孤御韫手中的绯色玉佩,压低声音嘀咕着,“这样绯色的玉佩,倒是第一次见到。”
“恩,我也是。”
“不过,方澜据说大山丛簇,有这样绯色的玉佩倒也不稀奇。”
“这倒是。”
梓涵看了一眼独孤御韫手中的绯色玉佩,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晰玉佩上所可有的花纹,但这绯色,亦是让她心下讶然不已,这种色泽的玉佩她亦是第一次见到,自来未曾听说过有绯色的玉佩。
好似察觉到梓涵的诧异,上官宸附其耳边,低声说道:“据说方澜的皇帝曾经意外得过一块上好的未经雕琢的绯色玉石,经专人细细雕琢,想来,这块绯色的玉佩便是由那块玉石所雕琢的。”
“恩,这种颜色的玉佩倒是稀奇的紧。”
上官宸宠溺一笑,道:“喜欢吗?”
梓涵一怔,看到上官宸桃花眸中的宠溺,心下顿时了然,笑着摇摇头,道:“不,这个颜色太过艳丽,不喜欢。”
对于梓涵的回应,上官宸仅以宠溺一笑,他自是知晓,梓涵不喜过于艳丽的物什,随后对着殿中的独孤御韫说道:“不知太子这枚玉佩可有何意义?”
独孤闻人听此,骄傲地亦是自衣襟中舀出一枚,与独孤御韫手中大致相同的绯色玉佩,朗声说道:“这枚玉佩是父皇送予我们众多皇子,公主的象征之物,每一个皇子,公主,皆是自出生以来,便贴身放在身边的。”
众人瞬间了然,上官宸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趣味,薄唇讥讽的上扬,毫不在意地说道:“哦,听大皇子这般说,这岂不是便是太子与大皇子所要寻的皇长公主?”
“没错,她,便是太子殿下与本皇子此次来天齐的目的。”
“太子,大皇子所说可是对的?”
对于上官宸疑似挑拨的话语,独孤御韫仅是笑着点点头,道:“大皇兄所说的话,自是对的,还请天齐皇帝准许,将那对母女请到殿中,好让众位大臣见证一番。”
上官宸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小付子。”
有些事,是时候该做终结了。
“奴才遵旨。”付公公恭敬地一揖,随即一甩拂尘,朗声喊道:“宣……那对母女上殿。”
梓涵原本冷凝的凤眸在听到付公公的话时,瞬间消散开了,樱唇抑制不住地上扬,握在上官宸手中的小手一阵抖动。
察觉到梓涵的变化,上官宸转首对付公公赞赏地睨了一眼,付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回到上官宸身后,垂首敛眉。
实则,若是仔细看他轻微抖动的双肩,便能猜测的出,付公公此时忍笑的神情。
不一会,便见两个身着严厉锦衣华服的女子,垂首袅袅地步至殿中,而最为戏剧的便是,这两个女子先向一侧的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行了一礼。
这才对着高位上的上官宸屈膝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宸不言不语,佯装未曾看到一般,只与梓涵二人悄声说着什么,只见梓涵绝美的小脸上噙着娇艳的笑容,偶尔点头回应上官宸的话。
一众大臣看的心中顿时兴奋不已,纷纷撇嘴不屑地睨向那一对垂首的母女。
独孤御韫察觉到上官宸有意的忽略,扬声说道:“天齐皇帝,皇姐因一直是深宅妇人,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望天齐皇帝体谅一二。”
上官宸依旧与梓涵低声说话,直到梓涵推拒,这才转首淡淡地看向说话的独孤御韫,道:“哦?既然是深宅妇人,为何三番四次地出现在在市井之中?”
“天齐皇帝有所不知,皇姐是被家中善妒的妾室逼至出京的。”
这一番使得梓涵瞬间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冷冷地斜睨面色平和的独孤御韫,家中善妒的妾室?家中善妒的妾室?
哼……独孤御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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