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练武场上有一条古怪的长廊,用木头和竹竿临时搭建,在长廊上面挂着一个个双拳大小的布兜,下面则是在小腿中间的高度用麻绳拉了张毫无规律的绳网,布兜与绳网之间距离不过一尺。
见这20人都看向长廊,张云苏朗声道:“这长廊就是今天考核你们用的,它宽一丈,长十丈,里面挂了36个布兜。每人都有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通过这个长廊,通过长廊时摔倒次数少,身上沾泥地方少的前10位,将会被武馆收为弟子。”
听到张云苏这番话,20为青少年不由面面相觑。不少人以为过了面试那一关,就能进入武馆学武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考核在等着。
旁边的李功同样不理解张云苏的做法——其他武馆收普通弟子都是交了学费就可以,怎么到太极武馆这儿规矩就变得这么多呢?
他倒是听说那些大门派对前来学艺的弟子有各种考验,但太极武馆毕竟只是个小武馆啊,不是应该多收徒弟好赚钱么?
就在这些人发呆时,张云苏又道:“好,现在你们转过身去,被我念到名字的先过来考核。第一个,林鹏。”
一个高瘦的少年转过身来到长廊一端的入口处,看向张云苏。
张云苏让李功过去先将36个布兜都晃起来,再点燃了香,这才向林鹏点头,示意他过长廊。
李莫愁见考核时张云苏在一张纸上记录着什么,就靠近了好奇的看起来,看完不由道:“你这考核弟子的方式还挺有意思的。”
张云苏道:“我们太极武馆以剑法为主,自然要招些身手灵敏的弟子。”
李莫愁听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这一炷香烧完的时间张云苏估算过,大约相当于前世的半小时,所以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就是3分钟,用来通过有活动障碍的30米长廊,对于一个普通人肯定有些难。但这些少年都有一定武学基础,想来表现应该不会太差的。
不过,用两炷香考核完所有人后张云苏就知道自己想差了。
可能是这次的考核太过意外,这些少年表现的大多比张云苏想的要差。排名在第一名的就是最先进行考核的林鹏,也是摔了一跤,身上被泥袋蹭到七处。表现最差的,则是直接把自己困在绳网中出不来了,让观看的张尹儿等人都忍不住发笑。
第一次大规模收取弟子,张云苏满心期待的以为会向小说里那样发现不止一个天才呢,哪曾想竟然是这样,心中很是失望。但想想这里只是个人口不足一万的小县城,他又释然了,凑合着将前十名收进了武馆。
将没通过考核的10人打发走,又对刚加入太极武馆的10个少年进行一番训话后,张云苏就准备回后院练功。谁知不过刚转身,武馆外面就有人拜访。
“之前张馆主在我这里定的胡琴做好了,今日特意送来。”武馆大门外一个小老头道。
闻声张云苏连忙过来从小老头手中接过了胡琴(吉他),熟练地拨弄了几下琴弦,听过每一根弦的音色后不禁露出满意的神色。
“老板的制琴手艺真是不错,我很满意,这就将剩下的银子付给你。”说着,张云苏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老头。
说起来这本世界的第一把吉他还真不便宜,饶是他跟小老头讲了价,也硬是被要了80两银子,并且在定做时就给了30两定金。
小老头接过银票随手揣进衣袖,一双小眼睛却是盯着张云苏手中的吉他放亮,笑道:“老朽自问见识过许多乐器,但张馆主这把胡琴的样式我却还是第一次见,刚才见张馆主撩拨间似乎颇善此琴,不知老朽是否有幸听上一曲?”
吉他是泡妞利器,张云苏可没兴趣弹给一个不熟的老头听,当即就要拒绝,谁知道这时李莫愁来到了他身后,看着他手中吉他也是满眼放光,道:“张云苏,你这胡琴终于做好了?快点将那首《江湖笑》唱给我听。”
张云苏“幽怨”的看了李莫愁一眼,又看向小老头,发现小老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就更加“幽怨”了。
“行。”张云苏吐了口气,然后有看向小老头,道:“乐老板也请到武馆里坐一坐吧。”
“好。”
来到练武场,张云苏手中胡琴成了焦点,但他并没有准备将文艺的一面表现在武馆弟子面前,所以就带着李莫愁、乐老板走进了武馆大堂。
见张尹儿也跟进来了,张云苏便道:“先去让钟离泡壶茶来,再让李功和那十个弟子都回家去,明天再来武馆习武。”
“知道了云苏哥哥。”
过一会儿,钟离送来了茶水,张尹儿也送走了李功等人回到大堂,李莫愁便忍不住催道:“张云苏,你还不唱么?”
那晚之后,张云苏其实就有点后悔在李莫愁面前表现自己的音乐“天赋”了,所以这几天晚上即使李莫愁说想听他吹曲,也就是《明月几时有》和《江湖笑》来回反复,没有再吹新曲了。
这也是防止张尹儿和苏婆婆产生怀疑——前任张云苏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学会一两首曲子还可以理解,要是突然间会吹奏许多从未听过的新曲,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当然,现在张云苏当着她们的面玩起各种乐器来,以后再慢慢地吹奏些新曲,应该就不会被怀疑。
在李莫愁的催促下,张云苏喝了口茶水,拨弄几下琴弦找了找感觉,这才正式的弹奏起《江湖笑》来——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
开始听到张云苏的歌声,武馆大堂中的几人都微微皱眉。这里茶楼、酒楼也是有卖艺人弹唱曲子,却从未听过有张云苏这种唱法的,一时间让人难以接受。不过细听下去,几人却都不由被那曲子和曲词吸引住,甚至心生感慨。
嗯,心生感慨的只是那一两个有江湖经历的人。
这江湖可不就是像曲子所唱的么,但却又有几人能像曲词中所说那般潇洒如风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云苏弹唱完这首《江湖笑》后,乐老板什么也不说,起身冲张云苏拱了拱手就离去了,神情与来时的那种市侩、圆滑的感觉大不相同,连背影似乎都带上了一种萧瑟感。
“这小老头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张云苏看着乐老板离去发方向喃喃道。
吃过午饭后,张云苏继续在大鸟笼中练功。通过这几天的辛苦,他终于渐渐找到学习捕雀功和天罗地网势的感觉,在抓麻雀时即使跌下来也不会总像刚开始那么狼狈了。其实跌下来也没什么,张云苏之所以在大鸟笼中铺一层细沙,就是为了防跌。
张云苏在苦练武功时,却不知他上午通过考核招收武馆弟子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那些关注他的人的耳朵里——
“今天都打探到什么了?”朱家武馆大堂中朱宏沉着脸问。
能不沉着脸么?自从那日去太极武馆踢馆不成反被羞辱后,朱家武馆一连六七天都没一个人来拜师学艺。更有加入武馆不久的弟子私下里商议,下个月不再交学费,要退出朱家武馆。
相反的,这几天他让人一直盯着太极武馆的动静,却总是得到有人去太极武馆拜师的消息。据盯梢的弟子统计,这几天去太极武馆拜师学艺的人怕不是有四五十人。而昨天更有消息说,那张云苏居然还对拜师学艺的人挑挑拣拣,只留下了二十个。
两边情况对比起来如此鲜明,这是要故意寒碜他们朱家武馆么?
站在下面的朱宽,这几天面对朱宏时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朱宏,不过想到今天打探到的消息,他心中微微放松了些,道:“师父,昨天被张云苏留下的那20人今日有10个被赶了出来,其中有两个还对太极武馆骂骂咧咧。盯梢的弟子上去攀谈,这才知道,原来张云苏今日竟然对昨天留下的20人进行了个什么考核,硬是刷掉了10人。”
听到这话,朱宏脸色果然好了些,当即追问道:“也就是说最终太极武馆只收了10个弟子?”
“是的。”
朱宏稍稍思考就哈哈的大笑起来,道:“张云苏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果然不知道怎么开武馆啊,竟然想学着那些大门大派通过考核来收弟子,简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岂不知这三江县每段时间内学武的少年都是有数的,他不收,就会进入其他武馆了!”
朱宽也笑道:“师父明见,这几日狂刀武馆确实也收了不少弟子。”
朱宏脸上笑容一收,露出愤愤之色道:“哼,这些弟子中原本有部分是要进入我们朱家武馆的,都怪那张云苏····如今,倒是便宜了那狂刀武馆的阚广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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