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手段被利用之后,发现很好用,在蓝田皇廷,立刻就会被推广开来。
段国玉如今在西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麾下的十八个大阿訇,已经开始在西域传教了。
要知道,在西域人们一般都信仰旧教,凡是想要加入教派,获得天神帮助的人,就一定要给寺庙缴纳大量的钱财。
现在,西域的信众们有福了,有十八个来自东方玉山的大阿訇他们也开始在这里传播福音了,他们同样是要报酬的,只是,他们需要的不多。
喝一口你奉上来的水,就算你已经奉献过了,吃一颗你奉上来的一颗青枣,也算你奉献过了,总之,只要你愿意信奉新教,就算捏一把土给他们,他们也会称你为兄弟……(并非杜撰,清朝末年,西北新教就是这么打败老教,只是,新教的先知,被老教勾结满清政府给割头了,每年到了新教先知遇难的日子,先知在兰州遇难地,会被人潮淹没)
在云昭看来,免费的教义更加的容易传播,毕竟,满西域的人,还是以穷人居多。
段国玉的大军进驻了伊犁,全副武装的大军保证了阿訇们传教顺利,同时,阿訇们也从侧面让西域的人们认可了这支军队,不再跟着巴依老爷敌视这支大军了。
此时的西域大部分还处在蒙古人的统治之下,不过,这些蒙古人从来就不会统治地方,他们除过收税与抢劫之外,基本上不离开自己的城池。
于是,这些已经有了一些追随者的阿訇们,就把目标转向城外的牧羊人,农夫,乃至强盗,马贼……
段国玉对这些阿訇们的工作极为满意。
想要这里的人彻底的抛弃信仰这是不可能的。
西域之地地广人稀,人的生命在大自然面前宛若蜉蝣,在这种孤独而又恐怖的环境里,一个孤独的人如果没有了神灵的陪伴,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住在城里的人毕竟是少数,城外的牧人,农夫,强盗们才是主流人群,等这些阿訇们完成了农村包围城市的举动之后。
段国玉就要考虑在西域发起一场驱逐老教的运动了。
唯有这样,才能跟韩陵山一样,为大明弄到一块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最重要的是,通过玉山阿拉神庙,蓝田皇廷可以彻彻底底的完成对西域的统治。
在这个时候,宗教已经变成了云昭手里的武器,且是最锋利的一柄武器。
愚昧的蒙古人是不会察觉这中微小的变化的。
贪婪的老教阿訇们也不会发觉,毕竟,对他们来说,有钱的城里人才是他们主要的搜刮对象。
西域处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大明王朝与准噶尔汗的人马依旧在伊犁对峙,准噶尔汗没有彻底击败段国玉的信心。
段国玉也没有做好一口气吞掉准噶尔汗的准备,在自己麾下的人民数量没有达到一个数量级之前,段国玉觉得和平对峙,应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需要时间,需要人民,需要来自本地百姓的支援。
反正目前统治西域的是汉人与蒙古人,都是外来人,段国玉觉得自己跟蒙古人应该处在一个起跑线上。
对于本地人来说,他们已经被无数人统治过,所以他们也不在乎新的统治者是谁,反正都是要缴税的,谁要的赋税少,谁就是一个好的仁慈的统治者。
这方面,蒙古人是没有法子跟汉人比拼的。
一方是经过统计计算之后按照一个平衡数值来收取税赋的,另一方,只是简单粗暴的要求缴税,很多赋税额度根本就是看官老爷高兴与否,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
所以,在段国玉统治下的西域百姓,生活普遍要比蒙古人统治的地方要好。
在中华元年到来的时候,段国玉已经开始接收从蒙古人手中逃出来的难民了。
在西域,最不缺少的就是土地,人才是最大的财富来源。
段国玉已经清楚无误的知晓,很多西域城邦里的人们都在期盼他能打败准噶尔汗,希望在大明的统治下生活。
战争的乌云已经笼罩在西域的上空了,而那些愚蠢的蒙古人依旧在做梦,他们认为西域将永远都是蒙古人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的是,云昭已经派出了另外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在春天的时候离开了张掖,在秋天的时候将会抵达伊犁。
如果能把周围的敌人全部弄死,云昭认为自己就不用理睬什么国防线了。
只要国家强大,划定国界对自己来说是一件非常吃亏的事情。
国界,对小国来说是一个可以向世界控诉喊冤的前置条件,对于一个强大的国家来说,则是一种羁縻,一种约束,而大国最讨厌的就是受到约束。
洪承畴回到了西南,也在积极地推行新政,不过,他在西南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求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各族百姓从山林里先走出来。
否则,一个村子,一个寨子相距百十里远,在这里根本就没法子进行真正的统治。
所以,他使用的法子非常的残酷——断绝山民的食盐交易……
只有来山下居住的人,才能买到食盐,而且价格低廉,质量上乘。
下山的人收到的不仅仅是食盐,他们还能获得土地,在西南来说,土地比金子还要珍贵。
为了加速山民们离开故土,搬下山,洪承畴不得不派出一支支的小型军队,冒充强盗进入山中摧毁山寨里那些头人的住宅,毁掉他们的寨子,必要的时候杀死头人,让整个山寨成为流民,不得不下山。
西南连绵不绝的大山,对于蓝田皇廷来说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在洪承畴摧毁这些山寨的时候,他在山中甚至发现了绵延了上千年的古老王朝……尽管这些王朝的人数连五千人都不到,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自己的地方称王称霸。
还有一些部族几乎还处在极为原始的刀耕火种之中,最夸张的一个种族居然还在吃生食,与野人一般无二,这些人在悬崖峭壁上,以捕捉岩羊为生,看着他们在悬崖上如履平地的样子。
洪承畴立刻就下令,用食物将这些人全部招募进军营,他觉得金虎在交趾这些地方一定用的上这些人。
在洪承畴不懈的努力下,近处山林里的人,已经慢慢地走出丛林,开始在城市周围生活。
此时的西南,人口依旧严重不足,因此,洪承畴还是向云昭上书,希望能够继续沿用朱明的“改土归流”国策,一点点的同化西南的野人们。
生存在大国周边的小国注定是不幸的,尤其当这个点大国有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君王之后,他们的灾难也就彻底降临了。
无数的大国之所以会成为大国,不是说他天生就有这么辽阔的土地,都是历代君王一点一滴慢慢扩张出来的。
只要你的历史足够悠久,只要你能将对方融合掉,这些土地也就变成大国国土的一部分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中华的龙图腾就是这么产生的。
据说最早的龙跟一条蛇没有什么差别,他的马脸,牛眼,鹿角,鱼须,鹰爪,鱼鳞,都是经过不断地吞噬得到的。
所以说,扩张是一个国家的本能。
之所以不扩张,仅仅是因为扩张的成本太高罢了。
对于云昭来说,现在,正是扩张成本最低廉,最容易得手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再不能一展襟抱,他一定会被史书写成,史上最愚蠢的君王。
第214章 孔秀的敛财之道
云昭回到家里的时候,见云显正坐在小书房里写大字。
书房的窗户开着,钱多多就站在他的身后,母子俩人看似都很认真。
云昭来到窗前瞅了一眼,发现云显临摹的正是徐元寿的字。
不得不说,徐元寿的字真的很有特点,虽然在大明算不上最好的,但是,他的字极为清秀挺拔,极具文人气,云昭很喜欢他的字。
他的字体就是出自徐元寿,不过,写成之后,却没有徐元寿那股子清高气,被徐元寿耻笑为强盗字。
所谓的强盗字,就是说,云昭的字与字之间连接过于紧密,往往会出现一个字侵占另一个字的地方,就像一个字在欺负另个一字一般。
没办法,这个已经改不过来了,毕竟,云昭在练习毛笔字的时候是依靠数量堆上去的,没有时间仔细的推敲每一个字,事实上,不论是谁每天要抄写一千字,都会写成这个样子的。
钱多多见丈夫来了,见他没有打扰儿子写字的意思,也就不做声,夫妻俩的目光都落在云显的身上。
云显知道父亲过来了,却不敢停下手中的笔,他也知道,这时候要是表现的三心二意的,后果很严重。
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这个孩子才张开缺少了一颗牙齿的嘴巴冲着父亲笑道:“我写完了。”
云昭看看儿子的字,点点头道:“心还是有些乱,如果能安静下来,最后六个字还能写的更好一些。”
云显笑道:“爹爹来了。”
云昭笑着摸摸儿子的脑袋道:“好好,这一次赖爹爹,下一次记着莫要再找借口了。”
云显点点头道:“您给我找了好多老师?”
云昭道:“订了十六位。”
云显皱眉道:“会不会太多了,这是爹爹在惩罚孩儿从宁夏镇逃回来这件事的一部分吗?”
云昭道:“一事不二罚,是你爹爹我一向遵守的做事原则,给你找十六位先生,其实是想看看大明境内还有多少真正有本事的文人。
你可以把这件事理解为科考。”
云显听不懂父亲说的话,就把目光落在母亲身上。
钱多多笑道:“你父皇要在大明设立科学院与文学院,给你选的先生,都必须纳入文学院,这已经是筹划很久的事情,给你选先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云显抽抽鼻子道:“既然是这样,孩儿是不是能从中间挑选最喜欢的老师?”
云昭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你也不能只学文课,算学,格物,化学,几何也要涉猎。”
云显看着父亲的眼睛,不由得把目光挪开,低声道:“孩儿也知道私自从宁夏镇逃回来是错的,就是那个念头起来之后,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云昭摇头道:“爹爹可不认为这是你的一时冲动,我只会认为这是你做的选择,既然不肯按照爹爹的意愿去求学,那么,只好给你另外一种选择。
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一旦选择好了,就没法子改变。”
云显耷拉着脑袋道:“我知道,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做了选择之后都要坚持下去。”
云昭笑道:“你知道就好,咱们家比较特殊,混吃等死这种事不能出现在我们家,一个人想要做点事情其实很难,如果没有足够的学识,做事情更难。”
云显只是用力的点点头,就重新坐在椅子上看书。
云昭却把目光落在钱多多身上道:“以后不要教我儿说话,我是他爹,不是他的皇帝,不喜欢奏对模样的谈话。
钱多多道:“您不在乎,那些将要到来的先生们会在乎。”
云昭冷哼一声道:“他们已经到了。”
钱多多笑道:“最先到的是谁?”
云昭强忍着怒火道:“一个混账!”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孔秀赤裸裸的躺在汤池里,怀里拥着两个赤裸美人儿,一边哼哼唧唧的吟诵着卢照邻的《长安古意》,一边端着加了冰块的葡萄酒,不要钱一般的往肚子里灌。
他的小童满面忧色的瞅着自己老公子,他刚刚打听过了,这里的花费远不是他怀里百十个银币能应付的。
孔秀明显是不管这些的,在两个妓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从汤池里出来,被人擦拭干净了身体之后,就裹上一条毛绒绒绒的纯白色大毛巾倒在一张竹床上,接受两个美人儿贴心的揉捏。
“赏……”
孔秀明显对两个妓子的服务非常满意,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个字。
书童小青,只好从怀里掏出十个银币,分给了两个笑的很灿烂的妓子。
好不容易等两个妓子退下之后,小青就把自家老公子的头抬起来道:“公子,我们的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