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孽若是自己修炼成这个水平倒还好,总归还是正不正邪不邪的位置,规劝几句也许就再也不纠缠这户人家。但若是靠着人的灵气或者是那刚生下来的娃娃的纯净,恐怕……
“你刚才从那个丁德利的眼睛中看见了什么?”
山野君一边随着慕雪快速走着,一边转头看向慕雪。
“他的魂魄被那个妖孽封在了身体之中,所以才晕倒了。不过,他的眼睛之中还有另外一道影子,恐怕是那妖孽在他体内流下了一魂一魄养着吧……”
慕雪走的有些急,声音中带着些许喘息。山野君见状,连忙拉着她让她慢慢走,“反正都来了,走这么急做什么?再伤了你腹中的孩子!”
二人进了丁德利的院子的时候,只见黑雾弥漫,他家的人几乎都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那些好心的邻居安顿完丁德利之后,便挨个房间走着,看见晕倒的人便都抬到了丁德利在的房间,便于慕雪查看。
可是不一会,东厢房的地方传来一身尖叫。
慕雪心头一紧,连忙带着山野君到了东厢房。尚未进门,便闻得一阵血腥气味。慕雪皱了皱眉,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这个屋子本来应该是丁德利的儿媳妇带着孩子住的地方,如今却一片狼藉。地上、桌椅上、床上,都能看见血水。顺着这血水的流向,慕雪到了床后的一个屏风后面,有一个浴桶在那里,看上去那里应该是给孩子洗澡的地方,只不过浴桶里满满的全是血水。
“这……”
山野君紧跟着慕雪,以防万一,看向那浴桶,竟然有些不忍。
“你能看见那血水里的东西吗?”
慕雪做了个深呼吸,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别过头去看向山野君。
山野君点了点头,拉着慕雪出了东厢房,“两个女娃娃的身子在里面恐怕是搅成了碎末……那些血水都是女娃娃身上空出来的……”
听到山野君这般说,慕雪再也忍不住,扶着院中的一棵树便干呕起来,随即险些将刚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山野君收了身上的绿光,帮着慕雪拍拍后背,“看着像血祭,但是又没有什么章法。究竟是那妖孽留着准备自己吃的,还是怎么的我看不出来……”
慕雪吐得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随即一脸嫌弃的将那个帕子丢到了自己的呕吐物上面。
“现在你可有感受到那妖物的所在之处?”
“应该不在这。”
山野君四处看了看,扶着慕雪到了安顿丁德利一家的地方。
只见丁德利的几个邻里看着慕雪回来了,眼睛一亮,齐齐将慕雪围在了其中。
“大师,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家……”
“你们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慕雪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众人,“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将这家家中的妖孽抓住,你们若是留在这里,恐怕有性命之忧。”
赶走了围观的村民,慕雪轻叹一声,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你当真没有把握?”
山野君皱着眉,显然做好了带着慕雪逃跑的准备。
慕雪摇了摇头,“不过是糊弄村民的一些借口罢了,有没有把握,还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行。”
“现在那妖孽不在家,我们怎么办?”
“等。”
慕雪转过身,看向天边的云彩。这一路上,他们屡次陷入险境,都会平安度过,这一次也不例外吧?
就这样,慕雪和山野君守着丁德利一家一天,夜里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个老熟人。
“你们怎么在这?”
慕雪看着面前眸子已经变成血红色的人灵,苦笑了一声,“你又怎么在这?”
那人灵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丁德利面前,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自然是给我自己养个三魂七魄,当个正经人类。”
“你也看过了吧?养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挺好?”
慕雪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你不是在风行云身边呆着吗?为何到了此地?”
“都说了,我有异心。”
人灵看着慕雪笑了笑,血红色的眸子异常妖冶,“风行云那个贪得无厌的,上次我把你二人的所在之处告诉了她,她竟然想让我和之前那个我一般当她的眼睛,真是异想天开!”
“当她的眼睛?”
慕雪一愣,想起了之前和人灵作战的时候,那只变回原形的灵钻进了风行云眼睛的事,“她那只眼睛不是瞎了吗?”
“不过是糊弄你们这些没有养过灵的人罢了!”
那人灵冷哼一声,“被灵钻眼,纵然疼得厉害,不过过段时间,那只眼睛便可是阴阳眼,也可观六路。”
“那风行云忍过疼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好处,每每看到我便眼睛冒绿光。可我又不是个傻子,怎么能任他摆布?玉石我就出来了。”
“那你……为何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慕雪这个问题呢刚问出口便有些后悔,身边一言未发的山野君怼了怼她的胳膊,对着她摇了摇头。
“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人灵皱着眉思考了一会,便又抬头看向慕雪,“我是不屑于成为你们这肮脏的人族的,只是得有个人族的外壳,不然我又如何离开了主子,在这世上生存下去?莫非还要做个野人灵,任人指挥?”
慕雪听到人灵说的话,愣了一愣,随即看向床上的丁德利一家,“他们这样都是你做的?”
“不是。我不过借他们的眼睛养一养三魂七魄罢了,他们这么昏迷恐怕和他们认识的那条黄皮子有关。”
人灵摇了摇头,看了看慕雪手中的风水剑和卜卦,“你这身装扮,可是要收了我?”
听到人灵说的最后一句话,慕雪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就算你是个人灵,还不是什么正经人类,不过,有你这么反射弧长的吗?现在才看出来自己是为了收这作祟的妖孽来的?
不过慕雪也就是想一想,并没敢说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