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她爸,岑青禾恍然道:“呀,咱俩的事儿我家就我妈知道,我爸还不知道,你要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得给他吓一跳?”
商绍城说:“你爸胆子就这么小?”
岑青禾拍了他一把,商绍城不以为意的笑。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商绍城预先猜到她心中所想,所以横眼警告,“一年了,瞒着外人也就算了,你爸妈来夜城,你还想让我分开约见?”
岑青禾瘪瘪嘴,眼球转着回道:“那……让我妈先给我爸提个醒?”
商绍城道:“我猜阿姨早就把咱俩的事儿跟叔叔说了。”
“啊?”岑青禾眼睛一瞪,“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商绍城说:“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有时候不是你瞒别人,而是别人瞒你。”
岑青禾拽着商绍城的胳膊问:“快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商绍城道:“直觉,就像你跟家里说,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你觉得他们会信?这么爱自欺欺人呢。”
岑青禾撇嘴说:“你以为我想自欺欺人?可倒你不是女的了,我要是男的,我也无所谓。”
商绍城挑眉,“别一副吃大亏的表情行吗?”
岑青禾同样的表情反击,“合着我占便宜了?”
商绍城回答,“不然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跑偏,她动手往他身上戳,他怕坐在饭桌旁碰到碗筷,所以把她一夹,拎到客厅沙发上收拾。
岑青禾就这点好,特别会审时度势,一看情势不利于我方,立马出声告饶。
她不信,“我跟你打赌,我妈嘴巴还是挺严的,我赌她没告诉我爸。”
商绍城老神在在的模样问:“赌什么?”
岑青禾说:“你说赌什么?”
商绍城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想要的,你什么不是我的?”
岑青禾朝他斜眼,不知道骂他自恋好,还是光说大实话好。
闹够了,她又重新跑回饭桌边吃饭,心情好,吃了三碗,放下筷子撑的胃疼,商绍城熟练地从固定位置拿出健胃消食片给她,骂她没饥没饱,撑死都没人心疼。
岑青禾捂着胃,五官都蹙在一起,垮着脸问:“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个白眼儿狼!”
商绍城道:“你吃第二碗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拦都拦不住,赖谁?”
岑青禾能赖谁?赖自己呗。
商绍城把她抱到沙发上,岑青禾枕在他腿上,他往她身上罩了个毯子,打开电视看电影。
岑青禾的修复能力特别强大,基本十分八分就好,商绍城都习惯了,随手从茶几下拿了一袋天使土豆片,撕开吃的津津有味。
岑青禾从最开始的反胃,到不知不觉的适应,再到主动张嘴等他投喂,前后也就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商绍城连着往她嘴里放了三次才后知后觉,低头看着她说:“胃又不疼了?”
岑青禾回的没心没肺,“饭吃不动了,零食不耽误。”
商绍城嫌弃的扯住毯子,把她的脸盖上,岑青禾索性装死,也不掀开。等了半分钟,他主动掀开毯子,看到她闭着眼睛,一脸安详。
拿出一片薯片,在她嘴边晃了晃,她没反应;他捏住她的脸,她撅起金鱼嘴,他愣是把薯片顺势塞进去,岑青禾大眼睛咻的睁开,一边嚼的嘎嘣脆,一边蹙眉骂道:“给你贱的。”
商绍城头一抬,看着电视说:“吃呗,反正不是我疼。”
岑青禾闻言,本能的抬手往他双腿中间抓,饶是商绍城也淡定不了,浑身一绷,差点儿把薯片袋子扣她脸上。
最终岑青禾还是没能得手,她的手腕被商绍城扣住,他一手抓着她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报复性的挠她痒痒,岑青禾像活驴一样在沙发上翻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闹积食消化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商绍城将她压在沙发上,看她头发凌乱,家居服的衣领敞开,从肩头一直露到胸腔,雪白的一大片皮肤,因为剧烈呼吸而上下起伏明显。
两人目光相对,他眼底的神情明显变得幽暗,岑青禾立马猜出他要干嘛,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盯着他看。
几秒之后,商绍城俯下身来吻她,她顺势搂住他的脖颈。
知道他对家具的舒适度要求很高,所以她特地买了个很宽大的软沙发,像是一个略宽的单人床,哪怕两人一起叠在上面,也完全不会觉得拥挤。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关灯。”
他吻着她的脖颈,小声嘀咕,“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岑青禾推了他一把,他咻的起身,动作快如豹,下地关了灯,室内一片黑暗,当他重新回来覆在她身上之际,她忽然像是变了个人,热情如火,妖精一样缠在他身上。
商绍城忍不住勾起唇角,想说她一句人格分裂,但此时此刻,却不想浪费嘴干别的。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帮她消化,岑青禾在过程中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自打跟商绍城认识之后,她基本处在干吃不胖气死人的状态,原来基本每天都有大量的体力消耗,难怪呢。
事后,岑青禾无一例外被商绍城抱进了浴室,他问她,“你爸妈来夜城这几天,你都要住在天府花园那边?”
岑青禾软软的‘嗯’了一声:“我明天还得跟馨媛打声招呼,让她这几天也得留在家里。”
商绍城调侃,“做戏做全套吗?”
岑青禾说:“算是给你们放几天假。”
这个‘你们’,自然指的商绍城还有陈博轩。
商绍城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得抓紧时间再来几次。”
岑青禾立马打住,“当我没说。”
晚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岑青禾去售楼部上班,跟蔡馨媛通了气,蔡馨媛回的很爽快,“没毛病,谁让你是我铁子呢。”
岑青禾笑说:“我要不要亲自给轩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蔡馨媛说:“估计他巴不得‘放假’呢。”
岑青禾眸子一挑,上下打量蔡馨媛,吃惊地口吻道:“你平时这么能折腾轩哥吗?”
蔡馨媛悻悻回道:“丫前两天去钓鱼的地方骑自行车,一不小心掉池塘里了,正感冒呢。”
岑青禾最近忙得顾不上问蔡馨媛和陈博轩的事儿,蔡馨媛也没跟她说,此时听到这话,岑青禾差点儿乐背过气去,因为她亲眼见过陈博轩在普罗旺斯骑自行车,也一头扎花丛里去了。
蔡馨媛边叹气边道:“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找了个智障,他连四个轮子的都开得好,搞不定两个轮子的。”
岑青禾擦了擦眼泪,出声回道:“也不怪轩哥,少俩轮子呢,不好控制。”
蔡馨媛说:“我要是让他学个独轮车,还不得要他的命?”
岑青禾笑得胃疼,撑着桌子道:“那你是间接谋杀。”
两人正在办公室里面拿陈博轩开涮,忽然房门被人敲响,岑青禾整了整表情,出声道:“进。”
房门从外面推开,门口处是梁依,看到蔡馨媛在房里,她笑着点头,叫了声馨媛姐,然后对岑青禾说:“岑组长,会客室有客人等。”
岑青禾问:“哪位?”
梁依表情有些怪,小声回道:“和风集团,程稼和。”
此话一出,岑青禾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意外,蔡馨媛也愣了一下。
岑青禾道:“好,我知道了。”
梁依颔首关门离开。
蔡馨媛问岑青禾,“他怎么来了?”
岑青禾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我也不知道。”
蔡馨媛说:“这种当口过来找你……”她表情意味深长。
岑青禾想到商绍城说过的那句话,“不管他现在要干什么,结果能说明一切。”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岑青禾直奔会客室方向,到了门口,她敲门而入,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程稼和,他穿了件姜黄色的薄料针织毛衣,下身浅色休闲裤,俊美的面孔上因为戴了眼镜,敛去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儒雅。
一晃一两个月,自从岑青禾上次明确表示拒绝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习惯性的露出微笑,颔首道:“程先生。”
程稼和起身,面带微笑看着她,待她走到面前,他才张口道:“青禾。”
岑青禾面色无异,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对面而坐,她出声问:“程先生有事找我?”
程稼和盯着岑青禾的脸,沉默数秒,随即道:“我们之间,真的要这么生分吗?”
岑青禾没料到他如此直白,稍微一愣过后,她笑容更大的回道:“没有,程先生不要误会……”
“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叫你青禾,你叫我程先生。”
程稼和坐在沙发上,阳光从他背后照来,他身上似是蒙了一层金边,可岑青禾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商绍城提醒过她,离程稼和远一些。原来她不知道程稼和对她有意思,所以她去了江城,还闹出了系孝带的绯闻。再后来,盛天事故,同时搅进去的还有東弘跟和风。
盛天跟東弘有合作,跟和风没有,此次事件一出,盛天跟東弘必生嫌隙,而和风……岑青禾看着对面的程稼和,忽然惊觉,虽然他们认识挺久,但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