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云衣才排完毒素进来。
“娘,你的脸------”独孤可馨一看到进来的母亲瞬间目瞪口呆,捂着小嘴手指着她吃惊叫道。
“你是---云婶?”铁柱看着眼前的美妇人,疑惑的问道。
“我去,少爷还有这神奇的医术?”马三眼想着是不是找个时间让少爷也给自己看看,有些难言之隐的疾病不将它根治总是会失去自信。
叶凡看着面前的云衣,原本的瘦弱苍老之态已然不再,白发也都消失不见,头发变得乌黑被一根紫色束带所缚在身后,发梢处还有水滴,显然刚才洗了个澡,脸色也变的红润有光泽,一副徐娘半老的美妇人之态。
“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吧,年轻时一定长的也跟独孤可馨一样,难怪连独孤行天前辈这样的一代强者临死前也一直对她恋恋不忘。”
“怎么---怎么了吗?我刚刚洗澡时身上是掉了很多死皮和污泥------难道还有脏污没洗掉吗?”云衣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不安的摸了摸脸,没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何不妥的地方,而且全身说不出的轻松,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独孤可馨绕着母亲走了好几圈,越看越是震撼,越看越是激动,越看越是欢喜。
“娘,你变年轻了,也变漂亮了!”说着还摸了摸她的脸。“你的皮肤比我还要嫩哎。”
听到女儿的惊叹,云衣摸摸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训斥道:“你这孩子,娘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来的年轻漂亮?”
说罢,走到叶凡跟前,冲着叶凡就要跪地拜谢。
叶凡汗颜,发出一股灵力及时将其托住。
云衣弯膝半跪在空中,只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轻轻的将自己托了起来,心中骇然。
这一举动也震惊独孤可馨和铁柱二人。
“修炼者?”
他们出生在这偏远小渔村里,又没出去见过世面,哪见过什么修为高深的修炼者,县衙里的那些衙役虽然也有些修为,可都是一拳开石江湖卖艺之类的把式,而且他们平时躲都来不及,更不曾在意,倒是听江湖卖艺的说书人讲过,有大能者可以凭一己之力移山填海,一剑就能够横腰斩断一座大山,但这些在他们听来就跟那些传说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现在亲眼见到叶凡伸手虚空一托,就将云衣轻松托起,这种神乎其技的能力让他们大开眼界。
“你爹比我更强,他是个受人敬仰的强者。”叶凡看着独孤可馨说道。
“爹---”独孤可馨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叶凡有看向云衣,认真的说道:“独孤前辈对我有恩,又如师傅般,你就如我师娘一样,你要是向我跪谢会折煞小子的。”
云衣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他------还好吗?”
闻言,叶凡脸色一暗,将独孤行天的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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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云衣一脸悲戚的抱着独孤可馨,独孤可馨将头深埋在母亲的怀中失声痛哭。
母女两等了这么多年,心中一直有个坚定的信念,那个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可是等来的却是夫君已亡、父亲已故,这份沉重的打击让她们难以接受。
“独孤前辈一生都在追寻自己的道,力求突破武学更高的境界,入星空、闯禁忌之谷,为人所不能,其一身傲骨更是深受十大兽王族之一狂野猩猿一族的敬佩。在道消身陨之际,也都没有后悔过进入那里。唯一让他念念不忘、后悔遗憾的就是不能与云婶你相伴一生,他让我和你说一声,这辈子是他对不起你。”叶凡轻声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云婶抚摸着独孤可馨的头发,开口说道。“当初我第一次与他在河边相遇时,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有他穷极一生都要去追求的梦想,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快乐,直到某天开始我见他有些郁郁寡欢,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河边擦拭着他的那把剑,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的。”
“果然,那天天还没亮,他就一个人悄声的离开了,他不知道,我一直都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或许,他知道------”
云衣说完,脸上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继续说道:“我一个小渔村妇人,此生能够遇到他本就是老天赐给的幸运,又怎么再能成为他的束缚,让他放弃他的追求呢?那样他不会快乐的,我也不会快乐的,所以我没有挽留他,我就盼望如果哪一天他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息,这里还有个他的家,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在等着他------”
“太感人了,呜呜呜---!”马三眼和铁柱抱在一起,感动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独孤前辈,也许这才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也是你此生最大的遗憾吧。”叶凡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唏嘘不已。
武学巅峰,遥不可及,每达到一个顶点时,又会出现另一个新的高度,穷其一生的追求武学之道,无疑意味着这一路要放弃的东西太多、太多---值不值得这就要看每个人心中的定义了。
一时间,叶凡感慨良多,也明白了些什么,只是这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也讲不清楚。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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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里还在沉浸在悲伤之中时,此时的门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南捕头,你听见了没?屋里那对可怜的母女哭的多凄惨啊,一对无依无靠的孤苦母女,被不知从哪来的花花大少所威逼利诱,你再看看那辆马车里装的那些礼品-----在清河县这样民风纯补、百姓安居乐业的小城里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气的怒发冲冠啊!”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哭声,刘蛋蛋顿时凑到南离川的跟前指着停在院里的黑风慷慨激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