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祁知道,这次能够洗清清白,和林晓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若不是她只身一人前往上海。
可能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掌握不到王林蓄意诬告自己的证据。
郎祁认为,林晓竹之所以这样做,无疑心里还对自己存在着一丝丝爱意,否则绝不会去蹚这次浑水。
警方的人刚刚将米忠仁带走,郎祁便离开了会议室当中,并且第一时间拨打了林晓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秦洛告知郎祁,林晓竹现在人在上海,想必她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吧。
郎祁便没有在意,而是打开微信,给林晓竹发去了一段语音。
“等你回来,有话想对你说。”
郎祁此刻深刻的体会到,林晓竹并非陆哲南口中所说的那样,至少对于自己,她完全表现出无情的样子。
眼下米忠仁已经被警方带走,而王林也终将接受法律的制裁,现在他就等着林晓竹回来,试着和她摒弃前嫌,重归于好。
郎祁将手机放入口袋中,笑着来到了秦洛的身前,“走吧,一会儿喝两杯如何?”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郎祁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有很多次助手前来汇报工作,他只是草草敷衍了事。
郎祁也试着拨打过林晓竹的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是关机的状态。
直到傍晚时分,郎祁回到家中,坐在客厅中看着新闻,果然没有在出现关于他抄袭的那些事情。
他拨打林晓竹的电话始终是关机,就算是飞机延时,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才对。
忽然,电视机中的一条插播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今天下午,一架由上海飞往a市的飞机,在l市上空不幸失事,现在警方正在寻找事发原因,接下来是现场发回的报道。”
“啪嗒!”
郎祁手里拿着的手机掉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新闻上报道的内容,仿佛一瞬间是失去了所有。
六小时前。
林晓竹从王林所在的建筑公司出来之后,便直接前往了机场,如今证据已经拿到,她也就没有在上海继续逗留下去的意义,想第一时间返回a市。
可她总是觉得身后貌似有人跟着,回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机场的人流这样密集,如果有心人想要跟踪林晓竹,她根本就发现不了。
等她取了机票,前往安检窗口的时候,忽然一个带着口罩,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这个男人手上还带着手套,他伸出手在林晓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貌似灰尘的物质在她的面前扩散开来,“小姐,您东西掉了。”
林晓竹站过头来,向地面上看去,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第一时间警觉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抬头的姿势都做不到。
而身边的男人则在这个时候将林晓竹一把扶住,向机场外行去。
鸭舌帽男人将林晓竹扔到了一辆面包车内,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冷冷的开口说:“开车。”
林晓竹虽然此刻能够睁开眼睛,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机场越来越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她的手指还能够动,本想偷偷的拨打郎祁的电话,忽然想到,她的手机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电量过低关机了。
眼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生生的折断,林晓竹心急如焚,她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林晓竹悠悠醒转,眼前却漆黑一片,她被戴上了眼罩,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冷静,冷静……
她的手脚也被牢牢的绑在了不知道什么物体之上,这时她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前,不免有些慌乱的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抓……”
来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手中的注射器缓缓的插入了林晓竹的手臂上,林晓竹皱了一下眉,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再次晕了过去。
哒哒哒……
高跟鞋和地面相互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林晓竹的意识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恢复……
到底是谁?!
她的身体虚弱极了,一整天的时间,都在为郎祁的事奔波,本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现在……
咕噜……咕噜……
林晓竹的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她压了压眉,很显然,她是清醒的,已经暴露了。
“呵!”
林晓竹的耳畔突然涌入了一声冷笑,那声音她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被塞住嘴巴的毛巾,忽然被人扯开,一道粗狂的男声,刺入了她的耳廓,“吃饭。”
林晓竹抿了抿唇,一股廉价盒饭的味道,涌入鼻端。
现在的她,孱弱的就像是一只麻雀,如果不吃饱饭,根本就没有体力逃脱。
一口米饭被粗暴的塞进了她的嘴里,林晓竹强忍着吃了下去。
可刚刚吃饭,她的嘴巴再次被人堵住,下一秒,她感觉手臂再次一疼,紧接着,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陆小姐,她昏了。”
阳光透过气窗渗漏进来,耀在了陆雪儿的脸上,她半张脸洒满了阳光,半张脸隐藏在阴翳之中。
陆雪儿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燃之后放入嘴里。
“嘶呼……”
她起身,径直的走到了林晓竹的面前,将浓浓的烟雾吐在了林晓竹的脸上。
艳红如血般的双唇,噙着一抹冷凝的笑,她没想到,竟然会在上海遇见林晓竹,而且,郎祁还不在她的身边。
林晓竹!林晓竹!
陆雪儿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晓竹,双眼之中累起了滚滚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林晓竹,她现在还是陆家的大小姐,还是爸妈的掌上明珠。
而现在……
爸爸进了监狱,妈妈跟情夫离开,整个陆氏集团濒临倒闭。
为了陆氏集团,她还要委身于……
越想越恨,此时,陆雪儿恨不能杀了林晓竹。
不过,就让她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陆雪儿拉起了林晓竹的手,微微的眯了眯双眼,冷笑着说道:“多好看的一双手,如果就这么废了的话……”
她说着,将嘴里的香烟拿了下来,猛的朝着林晓竹的手掌戳了下来。
“嘶……”
烟蒂在林晓竹的掌心熄灭。
昏迷中的林晓竹,面色顺便变得苍白似纸,额头上侵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唇在颤抖,明明感觉到了手掌传来的疼,可眼皮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呵!”陆雪儿冷笑,甩开了林晓竹的手。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还有什么,能够比折磨自己的情敌,还自己父亲坐牢,母亲跟人跑的人,更加来的开心、快乐。
“给我一把刀。”
陆雪儿将莹白的纤手,伸到了保镖的面前。
保镖将一把刀子放在了陆雪儿的手里,陆雪儿蹲了下来,拍了拍林晓竹的脸。
“就是这张脸,迷惑了郎祁这么多年,如果,你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脸被毁了,你说,郎祁还会不会要你呢?”
话落,她将刀子抵在了林晓竹的脸上,可突然,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林晓竹现在陷入了昏迷之中,这样,可大大的减少了折磨她的快感,她侧目看向了保镖,沉声吩咐道:“弄醒她。”
保镖又给林晓竹打了一阵,不一会儿,她的身体忽然的动了一下。
陆雪儿冷笑,竟直接将蒙住林晓竹眼睛的黑布揭开。
林晓竹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映入了她双瞳之中的,却是一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脸。
“是你!”
林晓竹突然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陆雪儿。
“老同学,没想到吧。”
陆雪儿的手中玩弄着刀子,脸上的笑容妖娆而邪魅,看上去就如同来自地狱的罗刹。
林晓竹的心头猛然一凛。
再次见到陆雪儿,她的情绪晦暗不明。
陆哲南害得她家不成家,她又报复回来,如今,只怕陆雪儿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心都有了。
“怎么?看见我很意外?还是很羞愧?”陆雪儿缓缓俯身,冷睨着林晓竹。
林晓竹却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面对陆雪儿,总要比面对不知道是谁的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呵!我为什么要羞愧?我只不过是将当年陆哲南加之在我身上的都还给你罢了。”
“你住嘴!”陆雪儿双眼射了凛凛寒芒,“你没有资格提我爸!”
“呵!”林晓竹哂笑:“怎么,你也觉得他见不得人啊!”
“你……呵呵……”
陆雪儿忽然笑了,她捏住了林晓竹的双颊,因为用力,手指陷入其中,“你现在,还在跟我呈口舌之快,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舌头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话音一落,她快速出手,嗤的一刀划破了林晓竹的脸。
温热、艳红的鲜血,顺着林晓竹的脸滚落而下,一股钻心的疼,顷刻间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