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鬼见愁湛蓝色的铠甲上,出现了成片的光晕,无数道丝线破出,四道封印被生生冲破了;她长发倒竖,脸上带着无尽的怨毒,手中匕首飞速旋转,将三道剑锋挡住了。
光影暗淡,她的身影再度开始虚幻。
“留下!”
范离轻喝,手中银色长剑飞速切下,鬼见愁身法极度诡异,几乎到了瞬移的地步,错过这样的机会,再想寻觅就难了。
肉眼可见,范离的剑尖上出现了一道紫色的雾瘴,散发出刺鼻的味道,自剑尖吐出,沿着鬼见愁被这斩开的伤口窜了进去。
像是火星滴落油锅中,雾瘴很不显眼,但在触碰到的瞬间,鬼见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如同疯狂一般了,嘴中倒抽凉气,那一缕小小的雾瘴,像是死神在索命,穿过了她所有的肌肤,让她的骨头都是在剧痛。
“好可怕的手段!”武经的声音中带着怪异的味道。
张风林也微微有些不习惯,那是剧毒之物,就算鬼见愁再强大,也吃不消这样的攻击;表面上看起来光明磊落的范离,在面对强大的杀手时,也毫不犹豫的用上了阴毒的手段。
这便是地位与权力之间的争夺,没有任何的怜悯,有的只是生与死的较量,能够活下来的人,才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利,而逝者,不过是会成为强者的陪衬罢了。
噗噗!
鬼见愁伤口处的血肉飞速溃烂,将肌肤都染成了紫色,她愤恨欲狂,手中匕首闪过无数的光华,对着范离迅猛切下。
两人交手便分,鬼见愁身上鲜血染遍,范离也没占到便宜,他腰际一道深刻及骨的伤口正在溢血。
“你走不掉了,等死吧!”
狂沙虚张声势,大声冷喝,随时都会出手,打出致命一击。
鬼见愁目光闪烁,突然盯在了张风林身上,三人之中,范离和狂沙转眼负伤,但两人带来她的危险感觉,还是比不上张风林,且这种感觉越发强大。
她脑海中本能出现念头,必须将张风林斩杀才行。
至于这个美男子还能不能为她服务,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无数次的大战之中,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惨烈战斗,也从未被逼到这个份上。
“啊!”
她再度发出刺耳的叫声,体表灵纹铠甲疯狂运转,上面所有的阵法都被催动了,形成繁复美丽的花纹,全身的气息在瞬间提升到了极限。
传奇境七阶!
张风林一颗心都沉了下去,这是完全碾压范离和狂沙的修为,他自然就不用说了。
“跑!”
两道娇叱响起,战场的中间,突兀的多了两道黑色的身影,那是曾经与狂沙作乐的女子,她们身躯突然张开,体表出现成片的纹路,对着鬼见愁扑了上去。
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要将后者拖住。
“狂妄!”
鬼见愁厉喝,眼睛都不曾在两人身上停留一下,持着匕首的双手对着两人打了出去。
不等二人上前,她的双手生生穿过了两名女子的身躯,鲜血沾满了手臂,奋力一震,两道身影被撕碎了。
两人出手,只是给张风林三人争取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鬼见愁杀气冲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斩杀张风林比她想象的还要困难,对方滑如泥鳅,根本不正面抗衡。
她双眸扫遍了张风林全身,只要刹那的功夫,匕首便会将其切成无数的碎片。
“危险!”
前方后退的张风林,呼吸几乎要静止了,如归冰窖,他的感知中,鬼见愁正在飞速接近。
他没有任何犹豫,豁然运转冥王拳法,一拳对着前方轰出,与其同时,狂暴无匹的神识也冲了出去。
刺啦!
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鬼见愁的身影显化了出来,无双剑将灵纹铠甲再度破开了一道口子,鬼见愁上半身几乎都暴露了出来,风光无限。
“上路吧,你去死。”鬼见愁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她手中匕首带出数不清的残影,对着张风林斩下。
“出手!”
生死一线,杀神月的吼叫声响起,张风林不假思索,周身涌动大片的浓雾,将身影彻底隐没。
自他额头的位置,杀神月的身形出现了,虚幻而美丽,近乎与张风林合为一体,幻化出了神识道剑。
咚!
蓦然间,张风林听到了一道心跳声,从杀神月体内传出,一时间内心所有的狂暴全都收敛,他心如止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唯独剩下鬼见愁。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只能一往无前。
鬼见愁太强大了,与他遇到过任何一人都要可怕,战力同样超出了本身的修为,且有灵纹铠甲的加持,难以测度。
“躲开!”
“快出手!”
周围成片的呼喝声音响起,然而,在张风林听来却很飘渺,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神识突然变化,没有向前冲出,而是徐徐而上。
转眼之间,天地像是都在张风林的脚下,他大为诧异,所有人的动作在他的感知中,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鬼见愁像是在他数十丈开外,手中的匕首轨迹清晰可见,攻击都成了慢动作。
“小子,你的神识进入有的境界了!”
恍惚之际,武经惊喜的声音传来,音浪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神识分有、空、无、御,有即是大千世界,万物包容体内,做到入微的观察一切。
而张风林的神识,在这一刻发生了蜕变,终于迈出了质变的一步。
在他眼中的所有东西都变了,像是触手可及,连虚空中出现的大道规则都无比清晰。
他扭曲身躯,以一个无比诡异的角度躲避了开去,堪堪与鬼见愁手中的匕首擦肩而过,让对方落了空。
这是一种无比玄妙的感觉,他的神识和肉身似乎脱离了,他能够全然感觉到身躯的变化,只要自己神识一动,肉身也是会跟着做出相同的反应。
轰!
与此同时,神识道剑斩落,没有浩大的声势,有的只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