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怔愣一瞬，笑了。
她满脸饶有趣味的坐在傅司言对面，笑说：“席遇那种人，不管接近谁都是带有目的，傅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随后又补充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以至于席遇能够说出喜欢她那种荒谬之言。
与其说席遇会喜欢谁，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傅司言眼睛不自觉的一眯，看着面前的姜暖，隐隐的发现了她的不一样。
想当初在自己身边做秘书，卑躬屈漆，唯唯诺诺，一副温顺小白兔的模样。
如今倒好，没有了上下级关系，态度也愈发的随意了。
想到这点，他不由得轻笑一声，看向窗外。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现在这么窝囊。
而且还这么心甘情愿。
姜暖看他没有再说，干咳了一声，拿起手机，假意在那里翻看。
空气中陷入了一片安静。
“明天你知道内鬼是谁，可还愿意回来？”傅司言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看着姜暖的眼神渐渐幽深，像是一汪深潭，不见底。
“如今竞标赛已经结束，席总也应该要回z市了吧。”姜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端起了面前的水。
这句话好像是在提醒着傅司言他们之前的约定。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傅氏？”傅司言垂下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姜暖喝水动作一顿，抿了抿唇：“如今小风的病情也稳定，暂时没有什么大的花销，趁着还年轻，想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掩盖了自己的心虚。
难道要她每日面对着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吗。
这样，只会导致她所有的判断都出现偏差，只会让她每日的生活都患得患失，莫名其妙。
更何况，以她的资质，如果不是因为私人关系，确实没资历坐在傅司言身边。
而这样地位的悬殊，一直都在给她敲着警钟。
她与傅司言，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司言选择沉默。
他总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让姜暖放弃自己的梦想。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各有想法。
晚上，姜暖就接到了胖丫的电话。
“怎么啦小胖子，是不是想我了？”姜暖趴在床上，看着视频那边的胖丫，笑脸相迎。
她看着胖丫的背景，带着几分黑暗。
“你在哪啊？”姜暖愣了愣，问道。
“我在朋友家。”胖丫淡笑着说。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胖丫与平日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成熟冷静。
让姜暖有些不适应。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她问道。
“暖暖。”胖丫在视频那边叫道：“明天公司内鬼就要查出来了，你还能回来吗？”
她的问题，成功的转移了姜暖的思绪，她绷紧了下颚，随后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到哪里干不是干，何必回到那个地方自讨苦吃呢。”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于姜暖的回答，她低垂着头，看不到胖丫此时脸上的表情。
“你说。”
“你喜欢程明吗？”胖丫忽然抬头，十分认真的说。
姜暖心头一颤，呆愣几秒，眨了眨眼睛，扑哧一声笑了：“你这算什么问题？大家都是朋友嘛，谈那些不是伤感情？”
“那你就是不喜欢了？”
“当然，我对他的感情和对你的一样。”
姜暖笑了笑，看到胖丫此刻脸上怪异的神色，嘴角下意识一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都没有来得及给你好好送行。”
胖丫及时打断了姜暖的问话。
“明天吧，明天去趟公司，等事情解决完了，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好。”
……
第二天一早，姜暖提前半小时就去了会议室。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里面十分的空旷。
她无奈耸了耸肩，看了看腕表。
现在是七点四十。
“姜小姐。”接待人员从背后叫道，手中还端着咖啡。
“傅总交代了，让我们好生照看着你，他等会儿就来。”
接待人员将咖啡放到桌上，贴心的为姜暖拉开了椅子。
“谢谢。”姜暖微微颔首，道了声谢。
坐下后，她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叹了口气，两指间一直敲打着桌面，频率带了些急。
最近这天倒是雾气大得很。
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内鬼究竟是谁，她倒是十分好奇。
她拿出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胖丫发了个短信。
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只要一想到今天就要水落石出，忍不住带了些雀跃。
三十二楼。
傅司言摩挲着下巴，看着会议室的监控。
“爷，真的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姜暖吗？”纠结的说：“我感觉，比起让她离开公司，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会更大。”
“她迟早要知道。”傅司言嗓音低沉醇厚，毅然决然的决绝。
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楚离沉沉的叹了口气：“怎么都没想到排查来排查去，竟然会是她。”
“走吧。”傅司言缓缓起身，动作十分优雅的系上了西装纽扣。
姜暖此刻趴在桌上，时不时的看向门外。
没过一会儿，熙熙攘攘的声音让她眼前一亮。
她起身，满脸希冀的看向门口处。
几秒后，看到傅司言，她咧嘴一笑：“傅总早上好。”
随后进来的，是楚离，小叶，还有……cc。
姜暖笑容僵在了嘴角，她脸色一沉。
cc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答案显而易见。
“许经理。”姜暖半眯着眸，口吻中多了几分冷意。
这样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同样也在她意料之外。
cc此刻脸色苍白，往日的精气神也不见了。
她红着眼角，面无表情。
傅司言去了主位，坐下后，一众人才纷纷落座。
姜暖默默的攥紧了拳，从cc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她身上。
“姜暖。”率先开口的，是楚离。
直到听到有人叫自己，姜暖才从戾气中抽回来思绪。
“经过一番调查，此事确实与许经理脱不了关系，但……主谋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