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在吗？”姜暖笑了笑，问道。
傅总？
小叶对于这个称呼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的说：“在里面。”
“方便打扰吗？”姜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问道。
小叶蹙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之前还是秘书的时候，还很随意，现在反倒是紧绷了。
而且，眼前的这个姜暖，似乎少了些活力。
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没有吧。”姜暖轻笑。
小叶眉心蹙的更深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傅总没事，你进去吧。”
“好。”
“对了，他最近好像情绪不太好，所以你……”小叶欲言又止，好心提醒道。
姜暖点了点头。
情绪不太好，她最近情绪还不太好呢。
姜暖敲了敲门。
“进。”
好低沉的嗓音。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姜暖就感觉到了办公室里某人的情绪变化。
她微微调整了下心态，这才按了指纹进去。
傅司言桌子上摆着一堆文件，还有各式各样的本子，冷峻的脸上此刻驾着一副眼镜，头也不抬，看起来十分忙碌。
这已经是他们之间没见面的第三天。
姜暖看到他的这一瞬间，心中隐隐有些波澜，但也尽数被她压了下去。
她走到他桌前，犹豫一瞬，还是将手中的辞呈递了出去：“傅总。”
熟悉的嗓音，疏离的称呼，成功让傅司言的笔尖骤然停下。
他微微抬眸，看到的首先是姜暖的辞职申请单，继而看了几秒，才与姜暖的视线对视。
“我工作室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所以要全身心的去忙珠宝设计了。”姜暖看到傅司言眼中的探究，解释道。
眼前这佛爷别一个不高兴，直接把她打发了回去。
辞个职可真难。
“好。”傅司言看着她，淡淡点头，狭长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异样。
姜暖脑海中霎时出现了在他身边当秘书的点点滴滴。
他们现在是恋爱关系，要是能够以秘书的身份每天与他朝夕相处，确实是一件甜蜜的事情。
她又何尝不想这样。
可现实告诉她的是，如果她这么选择了，遭受的压力不比现在小。
脱离傅氏集团，是证明自己的第一步。
这么一想，心中的难过才减少了几分。
傅司言接过辞呈，毫不犹豫的在单子上签了字。
这么果断。
姜暖心凉了凉。
“不过你打算，一个人冷静到什么时候？”傅司言将那单子放在一边，还是姜暖够不到的地方，嗓音清冽的说道。
姜暖一怔。
“时间我给你了，态度也给你了，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
他这是不耐烦了？
姜暖眨了眨眼睛：“我……”
“说实话。”
傅司言看着姜暖，态度严肃的很。
被他盯着，仿佛是被一头雄狮盯着，气氛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原来你这么多天都是在等我。”
“不然呢？”
“我以为你……也在思考。”
傅司言挑眉：“在对你的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思考过，可以说，很坚定。”
姜暖深深的看着傅司言，说不感动是假的。
从一开始的微博官宣，到仅关注她一个人，再到无条件的偏袒，傅司言身上压着的，或许从来不比她少。
只不过她从来没看到过，所以就以为没有。
姜暖忽然就开始讨厌懦弱的自己。
这段感情里，她再没了之前的那种韧劲，也没了那种执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够爱，还是因为太爱了。
“不过如果你现在说不想继续了，不喜欢了不爱了，我尊重你。”傅司言迟迟没等到答案，说道。
但言语间，多了几分落寞，甚至是希冀。
“不。”姜暖想都不想的说：“没有不喜欢。”
“其实我不敢面对的，不是那些该死的评论，也不是他们给我的四面八方的压力，而是你，一直都是你。”
姜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这几天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看那些评论看多了，真的觉得我一无是处，真的就……反正，总感觉跟你之间相差太多，我也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
有句话说的很好。
安全感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所以就感觉傅司言每次对她的好，下一秒就会转瞬即逝。
傅司言沉默了几秒：“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姜暖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有钱人的世界里，感情又算的什么？他当下爱你，但却不会保证会爱你一辈子。、
不过……一切没有底气的源头，都是因为高度相差太大。
无奈她自己也是偏现实的那一种。
傅司言忽然起身，从衣架上拿下了外套：“跟我走。”
没等姜暖反应过来，就拽着她出去了。
而那份辞职申请单，就那么孤零零的被他们暂时抛弃了。
傅司言拉着姜暖上了电梯，手都依旧没松开。
“去哪儿？”姜暖问道。
“回家。”
回家？
“叮。”电梯直达一楼，门开的那一瞬间，在另一边等电梯的人看到他们二人后，都愣了。瞬间低下头：“总裁好，夫人好。”
像是提前经过了训练，就连叫的称呼都是异口同声。
夫人好？
姜暖感觉自己在做白日梦。
从总裁的贴身秘书，一夜之间变成了总裁夫人。
这种电视里才会有的情节，竟然真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姜暖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
“傅总好，夫人好。”
“傅总好，夫人好。”
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拉着，来往的人看到，总会顿住脚，恭敬的叫一声，然后很激动的走开。
姜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高大的声影，瞬间就坚定了。
对，瞬间。
“傅总好，夫人好。”
这句话，直到去了停车场，在沉寂了。
上车前，傅司言拿出了手机，简单的敲打了几下，才上车。
与此同时，姜暖手机震动了一下。
【傅氏内部群：今天但凡叫夫人的，本月工资翻倍。】
姜暖蓦地瞪大眼，这是……
傅司言安静的开着车，从头至尾没多说一个字。
姜暖倒是一直在镜子中看着他。
身边这个闷葫芦，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做出来的事情，却又暖心得很。
她就像是她的例外，一直在他的生活里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