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刚下飞机，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想看姜暖有没有给自己发来什么消息。
“爷，您已经这么辛苦了，先休息会儿吧。”
叶特助赶紧凑上去劝，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来接机的顾砚打断，“可别劝了，现在要是不让他看，一会儿估计饭都吃不下。”
啧，一帮单身狗，哪里会懂谈恋爱的快乐呢？
顾砚摇头叹息，刚上车，一路过来都冷着脸的傅司言突然笑出了声。
手机上，是与姜暖的聊天界面。
界面上没有多余的消息，最新一条，是一张很简单的照片——在纤细白皙的锁骨上，有一条极细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她戴上了。
她终于还是戴上了。
哪怕只是作为吊坠，这也令他很满足了。
该回复什么好？
傅司言思索一会儿，在聊天框里敲下“我到了，晚上聊”。
不行，语气太生硬了，她搞不好还以为自己不在乎她。
删删改改，又变成“好看，晚上我找你视频”。
还是不对劲，跟对待下属似的算怎么回事？
顾砚回过头，瞧了傅司言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处境。头发一甩，很是自信地开口。
“她要是问你下没下机，就直接报平安，最好再搭上一句深情，半句不正经的。”
“她要是给你发照片，你就回一张照片回去，吃的喝的风景自拍什么都行。”
“……”
自拍，大概是傅司言这辈子最大的技能盲点了。
他似乎在与自己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一副大义凛然从容就义的表情，拿出手机，调至前摄像头，匆匆按了一下快门，看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副驾驶上的叶特助透过后视镜，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底。
恋爱中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半天，傅司言才接受了“刚刚自拍了”这个事实，打开相册，找到那张拍得惨不忍睹的照片，抿抿唇，再度打开了手机相机。
刚从fj回到公司的姜暖，听到手机特别提醒铃响了，迫不及待点开。
那是她特意为傅司言设置的提示音。
点开对话框，弹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构图极度奇怪，车窗和风景占了一大半，只在左下角有一个表情僵硬的人像。
是傅司言。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嘴角微微下沉，放在公司里简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表情，可通红的耳朵和透着粉的脸，都表露出他此时此刻的不安。
傅司言真该感谢老天给了他一张耐看的脸。
否则就这个死亡视角死亡逆光，能硬生生把人拍丑几十倍。
看来是已经到东夷了。
“晚上找你视频，不许应酬喝酒，被我发现你就惨了！！！”
连续三个感叹号让傅司言看得头疼。
“司言，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我特意安排了这边最好的酒店给你接风洗尘，从酒窖里挑了瓶一百多年的陈酿！”
顾砚一踩刹车，回过头，头发从前面甩了一圈绕回来，“这次嫂子不在，敢不给我面子你试试！”
傅司言嘴角一勾，坦坦荡荡地把手机屏幕亮给顾砚，“不好意思，有人管着呢。”
简直像一只得到了小鱼干，还要高调炫耀的猫咪。
顾砚：“……”
狗日的，不当人！
……
“查到了，晚上八点，华悦酒店！”
席遇坐在这边仅有的一家高档咖啡厅里，翘着二郎腿，听王森汇报。
“不过，咱们今天刚让顾砚的二队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现在就去挑衅，是不是不好？”王森小心翼翼地开口。
自昨晚那一场酒之后，他总觉得自家这位爷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对于姜暖产生的顾忌似乎少了很多。
好像又回到最开始在z市称王称霸时的状态了。
席遇嘲讽一笑，“打铁要趁热，过了这个时间段，再说什么可就不够劲儿了。”
他顿了顿，假模假式地严肃起来，“再者说了，谁要去挑衅啊？我可是奉公守法死守道德底线的好公民。最多也只是他乡遇故知，交流交流感情而已。”
“爷，这话您信吗？”王森大着胆子反问一句。
席遇抄起手边的文件就砸过去。
“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昨天醒酒汤的事还差我一个解释。嗯？什么话你都敢应？”
文件轻飘飘的，砸人也不会疼，王森憨笑两声。
突然，视线触及到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住的人，王森面色一凛，顿时站得笔直。
“哟，这是教训下属呢，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不过，拿纸砸，未免太闹着玩了吧？”
“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席遇嗤笑一声，“我知道，一半的东夷都是你的，但，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头上吧？嗯？”
王森就是个废物。
那也是他席遇手下的废物。
别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那人闻言，大概是没想到席遇竟然会这么硬气的反驳，哼了一声，随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些废话的。”
“傅司言已经到东夷了。”
“所以，你要跟我合作？”席遇挑眉，忍不住“哈哈”一笑，眼神瞬间凶狠起来，“我席遇是阴沟里爬上来的人，别跟我玩这种你自己都不信的把戏。”
“我可是带了诚意来的。”
黑衣人伸手拍了两下，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袅袅婷婷，在两人的掩护下走了过来。
“念念，取下面纱，让这位先生看看你的脸。”
女人？
席遇不屑，刚准备亲手把这个“诚意”扔出去，可在看清她面容的一刹那，脸色骤变。
“哈哈哈——遇，我的诚意不错吧？我敢拿我的性命保证，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比念念更像她的女人了！”
席遇起身，平视黑衣人。
“看来，你真的把我的喜好调查得很清楚啊。”
随后，目光一转，“你叫念念是吗，来，过来，上我身边来。”
黑衣人大笑几声。
女人眼睛一亮，扭动着腰肢，就要往席遇身上倒。
席遇低笑着，伸出手，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狠狠把她上半身都按在桌子上。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最恨这样的眼神！”
黑衣人一怔。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拒绝！怎么会拒绝和他爱的人那么像的女人！
“遇——”
席遇一把从王森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冰冷的银锋贴在女人的脸上。
“亲爱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丑陋的眼睛，配不上这张脸，嗯？”
席遇稍一用力，女人便凄惨地嘶喊。
“怪就怪你不该顶着她的脸，做出这种令人恶心的行径。”
席遇手上还沾着女人的血，按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麻烦把你的‘诚意’丢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否则，我就要拿她喂我手下的狼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