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议论纷纷。
“乖乖,十万两白银,这是怎么花的天天吃山珍海味日日穿绫罗绸缎吗?”
“哎,少见识,人家三房虽说一没爵位二没官身,可也是世家贵族,自然是花钱如流水。”
“三房人又多,老太爷,老爷和几位孙少爷,哪个屋里面不是妻妾成群奴仆成堆,光是这个小妾今日要吃燕窝,明日又多添个美婢,这些不都得花银子。”
“唉,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咱们老百姓几辈子都没见过十万两银子长啥样,不过你们说好端端的,侯府怎么会派人上门要钱来了,好弄得这么难看,这是要和三房彻底撕破脸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侯府老夫人也染上疫病了,现如今府里是六小姐做主,六小姐是好样的,她和咱们一样都是吃过苦的,自然分外体谅咱们老百姓的难处。”
“没听讲么,是为了风寒疫病之事公中银钱紧张了,这才来向三房要钱的,你们可不知道,来讨债那小哥吃了闭门羹,在府门前蹲了老久,我看是实在没辙了才想出这招来。”
“嘁,就没见过这样的天潢贵胄人家,经年累月靠公中补贴接济,居然还有脸欠钱不还,呸,人活一张皮,有些人啊偏偏连皮都不想要!”
南风听着这些窃窃私语越发得意,而三房屋里头却已经闹翻了天,李世昭的弟弟最是沉不住气,听了外边那些话气得在屋里团团转。
“爷爷!您说说您干什么不好,非去招惹田小六那个泼皮,她自小养在乡野没半点教养规矩,现在好了吧,平白惹一身骚,催债的都堵到家门口,传出去儿子还怎么做人!”
来回踱步脸色铁青的是三房排行老二的庶子李世晖,他的生母殷小娘最早是李世昭父亲的通房大丫头,只因抢先将庶长子怀在了肚子里才得以被抬举为贵妾。
不过此举却让后进门的正妻,也就是李世昭的母亲钱氏脸上无光,是以这么多年来李世昭同他这位庶长兄一直势如水火。
此刻听了他的话自然要讥讽反驳,“大哥,注意你跟爷爷说话的态度,爷爷再怎么说也是长辈,长辈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教训!”
“再说了,爷爷是一家之主,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咱们三房考虑,你怎么就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外边那些疯话,就觉得是爷爷做错了事情?”
“哼!我看分明就是田小六栽赃陷害,咱们三房何时亏欠公中十万两白银?三房在外头也是有铺子有田地的,哪用得着侯府接济?”
李世昭之所以硬气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三房的真实情况。
三房老太爷本身就风流成性,斗鸡走狗享乐无极,也算是这二年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才稍出去消遣。
他就一个儿子,也就是李世昭的父亲,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疼,那花起银子来更是没个限制,反正只要手头紧张了就上公中支取,侯府向来没有二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