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应该是裴斯钰难得的一次醉酒,不是第一次,但是应该接近最后一次了,自从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敬业的白衣天使之后,他很少这样喝醉过。
陆致深去接他的时候,裴斯钰瘫坐在路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是被人打的,还是自己碰的,向来爱干净的他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似的坐在路边的草坪里面,如果明天酒醒了过来是不是会洗个十次八次的澡才能让自己缓过来。
陆致深觉得有些无奈,他很是奇怪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裴斯钰这样的狼狈不堪,他走下去,扶起裴斯钰,很快他就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竹韵然。”
陆致深莫名其妙地看着电话上一闪一闪地名字,他不是一向都是觉得竹韵然十分烦的吗?
“她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裴斯钰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分不清出眼前的人是谁,可是他依旧抱着他哭着:“真是不甘心,为什么她会喜欢上别人呢?”
陆致深正抱着裴斯钰往车上拽,这个时候薛景宸也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两人无奈一笑,想必裴斯钰下意识打了两个电话。
陆致深问:“他这是怎么了?醉醺醺的,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薛景宸帮忙往车上抬,说道:“我听我女朋友说,最近的竹韵然没有以前那么缠着裴斯钰了,好像是喜欢上别人了。”
陆致深有些奇怪地说:“他曾经不是很嫌弃人家的吗?如今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薛景宸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老裴同学向来都是一个老顽固,明明喜欢上了人家又不好意思承认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两人正在说着话,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他们很快就看到一个人的影子,飘然而遗世独立的影子,虽然只是一个影子,但是两个人只是瞄了一眼,便迅速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是谁——季霜,甚至她的身形和季霜极其相似,已经到了百分之百相似的程度。
两人迅速警觉起来他们知道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利,他们两人加在一起勉强和季霜对抗,但是如果加上一个烂醉如泥的裴斯钰情况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是她吗?”薛景宸把裴斯钰紧紧地护在身后。
“看身形和她很像,因为她的体型经过长期的训练,变得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不过形态相似的人有不少,不一定是她,如果她没有给我们带来太多的威胁,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陆致深说道。
“嗯,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保护好你和裴斯钰,就算真是季霜来了你也不用担心。”薛景宸有些夸张地比划着。
陆致深知道他是在调节一下气氛,但是实在笑不起来,这个女人这个时间,以这种身法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难不成真的是一个巧合?
还是一个非常必然的偶遇?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和季霜有什么关系不成吗?
漆黑的夜里,一双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瞪着,闪闪发亮,周围的一切都是明亮,这双眼睛看着十分忧郁,可是仔细辨认一下,却很快就能发现这双眼睛是属于一个孩子的眼睛。
在国外的零工很好找,打工的时间也很自由,蔺情很高兴自己能有充足的时间陪着三三,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疗养院,刚刚开了灯就被吓了一跳。
三三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
“三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蔺情扑了上去,抱着三三哭着。
三三却笑了起来,像是一个大人似的成熟的笑,他紧紧搂着蔺情:“不要走,不要走!妈妈不要走。”
蔺情几乎要被吓疯了,她想要打电话,第一反应就是陆致深,可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他不在自己的身边,而第二反应,很奇怪她想要联系的不是唐靳宇,而是李嘉文。
三三依旧抱着蔺情在笑着,李嘉文很快就接了电话要赶过来。
蔺情这时候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她摸着三三的脸,滚烫的脸,他正在发烧,而且很严重,她已经叫了护士和医生过来,他们把三三团团围住,三三也不像是以前那般的哭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透过那些人,蔺情看着三三的眼睛盯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他仇视着的陌生人。
“三三怎么样了?为什么今天晚上三三的身边没有看护?”李嘉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他站在蔺情身旁,问着众人。
那些人都垂着头,不说话, 终于有个小姑娘站了出来:“我们都是在这里守着的,开始的时候三三哭着喊着要妈妈,我们就安慰他,可是我们越是安慰他就哭的越厉害,于是……”
“是我,我让他们都出去的。”一个长得极为标致的女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穿着白色大褂十分的精致干练。
那女人走的很近了,目光一直盯着蔺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望向李嘉文:“我们疗养院的人手有限,虽然蔺小姐是唐先生带来的贵客,可是疗养院也不是为了她一个人开的,gavin你难道忘了你开疗养院的初衷了吗?难道不是为了帮助更多人,还是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不要这么不可理喻,我不是要所有人都守着三三的意思,我是希望至少有人能陪着三三,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我们要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我们要尽心的为每一个小孩子,而不是因为这些小孩子是某个人。”李嘉文遇到这个人变得有些失控,忍不住大声喊着。
那个女人也没有说什么,冷笑一声:“我就说嘛,唐先生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走了,原来是找好下家了,果然好看的女人都是红颜祸水,只要不是红颜薄命就好了。”
“啪!”
李嘉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个女人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打我,为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