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黛咬着唇冷冷的看着白子珮,将头转到了一边,冷冷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我来柔夷也好一阵子了,一直想要和你好好的打个招呼,没有想到来见到你时,你居然是这么个状态!”白子珮捏了捏拳头,隐忍了好一会儿,才轻柔的说道,“你知道,这个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都碎了,你要是在这里呆的不开心的话,我们私奔好不好?”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哭的伤心,你不是应该高兴死了吗?”帕黛忍住笑说道,“我才不会让你得意!”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傲娇的要死的臭丫头嘛!”白子珮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摸了摸帕黛的头顶,又叹道,“再过不久,你可能就是柔夷的女王了,我就不能够再跟你这样打打闹闹了,帕黛,你这个丫头也长大了呢!”
帕黛将白子珮的手拍到了一边,嘟着嘴说道:“少说的老气横生的,你才比我大一岁而已!那个,白子珮,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最喜欢看到你哭哭啼啼的!”白子珮哼哼唧唧的说道,“你继续哭吧,看你哭我可高兴了!”
“那个,你不是死了吗?”帕黛说道。
“你才死了!”白子珮把帕黛一瞪。
帕黛立即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收到的消息是你已经死了!”
白子珮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望了一眼帕黛说道:“你应该见过二哥了吧?他没有告诉你么?哎,说起二哥,我还是挺佩服他的,白家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又马不停蹄的为国效力跑到柔夷来了,大周不待了,这算什么,曲线救国?”
帕黛沉默了一下,说道:“白大哥的确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他的心思也藏得很深,很少有人能够看破他心中想的东西,但是我之所以相信他,就是因为他的心思虽然,但是却没有私心。父皇说过,人都是有私欲了,这一点不必羞于承认,一个人若是完全无私的话,就活得太累了!”
“现在惠王这颗毒瘤已经铲除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白子珮问道。
“接下来该是太子哥哥的丧事了,他是储君,当以国礼葬之,然后是治理父皇的病情,若是不能够好转的话……”
“你跟宣王的婚事呢?”白子珮打断了帕黛的话问道。
良久的沉默,帕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白子珮,不瞒你说,柔夷的经济命脉全部掌握在布封的手中,他的朝着的势力有多深,没有人知道,惠王处心积虑结交那么多的人,他出事的时候,一个为他站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都是布封一夜奔走的结果,不仅是柔夷离不开布封,将来若是我登上大位,也离不开他的支持,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能够到什么时候,但是若是有一日,柔夷需要布封,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的!”
“帕黛啊!”白子珮将目光转向别处,不让自己眸子的怜惜泄露了自己的心思,长叹道,“你还是不要长大,当一个小丫头比较好啊!你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又何必执着于黎城杰呢?你越是执着,将来对于无法改变的结果的时候,岂不是更受伤吗?”
“理智上我应该远离黎城杰,但是情感上却没有办法做到,我爱他啊,我只是希望能够呆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而已啊,我错了吗?”帕黛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划过了脸颊。
“哎!”白子珮叹了一口气,一向伶牙俐齿的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为了黎城杰的冷淡,帕黛伤心了一会儿,但是巨大的压力在身上,让她不得不坚强起来,面对发生的各种事情。
元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束手无策。太子的葬礼隆重,碍于兄妹之情,很多事情帕黛都自己亲力亲为。还有批改奏章,接见朝臣,商议政务。
她将自己所有能够用起来的时间都填满了,以此来逃避对未来的担忧,丧兄的悲痛,情感上的无助。不过短短的几日,她的身体迅速的消瘦,脸色也苍白起来。
大年初一。
因为柔夷太子薨逝,虽然是大周的新年,但是沈婳等人也不可太过于张扬,只会显得会整个皇宫的肃穆悲怆格格不入。
早上,沈婳为阿忆检查了伤口,四儿盖好了被子,看向沈婳问道:“阿忆都昏迷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你失血过多,是会昏迷几日的,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苏醒,是因为他之前受伤所中的毒的关系!”沈婳说道,“我方才检查过了,身子差不多已经复原了,毒素也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应该在最近一两日就会清醒过来了,所以不必担心!”
“如此甚好!”四儿说道,“组织的情况传来,湘嫔果然已经有了动作了,我们现在还不回到大周的话,只怕事情会超出我们的控制!”
“待太子的葬礼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沈婳说道,“那时候阿忆与黎城杰的伤势都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大周的事情也不必担心,如同我们之前来的时候就分析过的,组织的力量很大一部分已经被我转移到了大陈了,现在湘嫔能够控制的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如果她接管的话,也会打消皇帝对我的疑心,对我只有好处!”
“话虽然如此,但是不将事情彻底的搞清楚,我还是有些心绪不宁!”四儿说道。
“快了!”沈婳安慰了两声,出了房门。
长孙斐立在走廊边静思,眉头蹙着,明显是有解不开的心事,沈婳走上前说道:“你还在想那封信的事情吗?”
“我没有想到会是他!”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所以我比你更加的吃惊,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够接受了,你如此的思虑,也是于事无补啊!”沈婳说道,“回去之后你会如何处置?报告给皇上么?”
“先调查一下吧!”长孙斐说道,“单单的一封信,好不足以取信!”
这时候,只瞧着帕黛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宫人,手上端着盘子。她走到了沈婳与长孙斐身前,说道:“我知道今日是你们大周的新年,但是由于太子哥哥的事情,全皇宫都斋戒,食用素食,委屈姐姐与鬼王了。所以我命人做了一些补品,希望姐姐与鬼王不要嫌弃,也算是对姐姐与鬼王的一些补偿!”
沈婳闻了一下那些补品,明显是为黎城杰准备,微微的笑了笑,也不戳破,笑道:“你费心了,我们一定会喝完了。黎将军现在的身体正是需要补一下,食用这些是最好不过的了!”
“说道黎将军,他好些了吗?”帕黛似是不在乎的问道。
“你何不亲口问他!”长孙斐指了指后方问道。
帕黛抬眸望去,眸子亮了一下,只见着黎城杰出了屋子,捂着肚子,慢慢的在走动,身后跟着的两个宫人,想扶又不敢扶。
帕黛眸子转了转,小跑上前去,停在黎城杰几步开外的地方,柔声问道:“你没事了吧?”
“多谢公主关心,已经好很多了!”黎城杰淡淡的说道。
“那个我让人炖了一些补品,你要记得喝啊!”帕黛说道。
黎城杰的脸色微微的沉了沉,将目光移开,看着院子里面乌突突的树干,淡淡的说道:“我是个粗人,喝不惯这些东西,公主还是拿回去吧!”
帕黛呆了一下,有些惊讶又有些委屈的说道:“不过是些补品而已,你何必这样?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的,我可以改的!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只是希望你能够尽快好起来而已!”
“帕黛公主!”黎城杰喘了一口粗气,将身子转到了一边,有些不耐烦又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是柔夷的公主,将来柔夷的女王,何必对我一个粗人如此低声下气的?值得吗?公主对我的心思我并非不明白,只是当初我就已经对公主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帕黛红着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应该太子哥哥害死了你的妻子,所以你恨我?可是现在太子哥哥也已经死了,你还在意什么?你说啊,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相信,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与天下为敌我也不在乎!”
“好,公主既然要一句明白话,我也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公主!”黎城杰直直的看着帕黛的眼睛,语气冷清无情,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所以也请公主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不管我们之间有没有太子,我们都是不可能的,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公主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让公主感兴趣了,但是公主你真的了解过我吗?你喜欢究竟是我还是公主自己的幻想?”
“黎城杰,你太过分了!”帕黛吼道,“我不过就是喜欢你而已,你凭什么这么糟蹋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说着,帕黛转身快步跑开了。
白子珮远远的看到了帕黛就想要跟她打招呼,见着她捂着脸,一脸痛苦的跑开了,心中顿时疑惑起来,抬眸一看,黎城杰那一张黑脸,叫他顿时十分的不爽起来,冷哼了一声,疾步走到了黎城杰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的说道:“为何要让帕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