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子珮跳脚的样子,黎城杰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冷冷的说道:“这既是我的事情,也是我与帕黛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
“帕黛是我的朋友,你惹她伤心,当然与我有关!”白子珮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最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不然即使你是个病号,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现在很庆幸,世娴及时退婚,没有嫁给你这个窝囊废!”黎城杰嘲讽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倒不如因为别的,因为你懦弱,胆小。少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朋友的,你也喜欢帕黛吧?但是你却不敢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为什么,因为你胆小,你害怕受到拒绝,所以将自己的感情隐藏为友情,然后以朋友的身份关心她吗?”
“黎城杰,你少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被戳中了心事,白子珮气的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的,指着黎城杰的鼻子吼道。
“呵呵,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黎城杰微微挺起胸膛,睥睨着白子珮,神情不屑,“你这种货色,即便是我受伤了,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你跟你拼了!”白子珮大喝了一声,举起拳头就朝着黎城杰冲了过去。
幸好长孙斐及时出现将白子珮拉住,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说道:“你是希望帕黛这一次就死心了,伤心这一回,还是希望帕黛继续纠结着,可能郁结一生!及时了断帕黛的心思,快刀斩乱麻,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就这点来说,黎将军并没有做错什么!”
白子珮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心中知道长孙斐说的在理,但是嘴上却不饶人,嘲讽的说道:“黎城杰,其实你对帕黛也是动心的吧?你这个伪君子,假装不承认,只是因为你害死了她的哥哥,心中对她有愧对吧?所以才对她如此的冷淡,你压根就是不敢面对她吧?她对你越是好,越是热情,你心中的愧疚就越盛,我说的对吗?”
“白子珮,你说话小心一点!”长孙斐怒喝了一声,隔墙有耳,还不知道这些话会被谁听去,“你理智一点!”
“笑话!”黎城杰却没有打算否认,只是嘴角的笑意微微有些苦涩,“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又没有做错!”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婳与长孙斐对视了一眼,他这是承认了太子的死与他有关?那么此事有些难办了,若是被柔夷的人知道了,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事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你打算怎么办?”沈婳问道。
长孙斐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息事宁人!”
“现在也只好如此了!”沈婳叹了一口气说道,顿了顿,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又开始下雪了,“还记得去年我们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吗?”
“去年这个时候……”长孙斐立在沈婳的身边,抬起手臂将她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微凉的身体,“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军营里面包饺子吧!我还记得,只有你包的饺子又大又丑,连几个大老爷们也比包的好!”
“去你的!”沈婳在长孙斐的腰上扭了一下,隔着厚厚的衣服,他自然也是不疼不痒的,“怎么老是记得这些事情!我倒是记得马球,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打马球的样子,很威武的!”
“你在哪个时候就对我动心了吗?”长孙斐微微的一笑,低眸深深的望着沈婳,眸子里面是慢慢的情义,“我还有好多好多擅长的东西没用让你见识到呢,只怕到时候你会的对我更加的动情,更加的难忘的,然后不能够自拔了!以后有机会,我就一样一样的展示给你,好不好?”
“好啊!”沈婳微微的仰着头,嘴角噙着一丝暖暖的,浅浅的笑意,目光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哀伤,“我等你看你厉害的地方呢!”说着,她伸出手,将长孙斐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深深的,深深的看着他俊美的脸。
长孙斐没有说话,两人这段日子虽然都在一起,但是两人的心却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的靠近了,但是又好像还隔着薄薄的一层,让他有些无措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将她的最后一层防备完全的拿下来。
他捧起面前的女子的脸,在她的眼皮上面虔诚的印下了一吻,有什么关系,他还有一生的时间去慢慢了解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久好了吗?
长孙斐吻完,将沈婳紧紧的抱在胸口,身体有些僵硬,小腹也升起了一股邪火,声音有些黯哑的说道:“真想快点回到京城,然后让皇兄快点指婚,然后快点将你娶进门,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你了,无忧!”
沈婳静静的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也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变化与隐忍,心中微甜,也有些感动,感谢他的尊重。
帕黛是哭着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她回想起与黎城杰从相遇之初一直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竟然发现其实两人之间的回忆是少的可怜,原来真的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时候宫人进来禀道:“启禀公主,宣王求见!”
“不见,谁也不见!”帕黛将身边一个枕头扔到了地上,大声的喊道。
宫人点头还没有来得及退出去的时候,身边慢步踱入了一道人影,朝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出去。
布封悄步来到了帕黛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帕黛将脸埋在被子里,吼道:“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见嘛!”
“谁惹我们的殿下生气了?”布封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帕黛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布封,“谁让你进来了,你出去!”
“原来你也会哭的!”布封一点没有收到帕黛的情绪的影响,笑了笑,“我的记忆里面,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来着,七岁的样子,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是吧?”
“你怎么知道?”帕黛抹了一把泪水说道。
“那是你父皇的四十大寿对吧?”布封的手在帕黛的脑袋上面随意的揉了一下,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那一次我也在,我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可以去爬树抓知了的,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可以哭的那么大声那么难看,何况还是一个公主!”
帕黛没有说话,只是红着鼻子不解的看着他。
布封停顿了一下,像是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之后,良久之后才又开口说道:“可是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好有活力,好可爱,如果将来与她生活在一起,肯定非常的有趣,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跟我的父亲说,我将来是要娶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告诉我,想要去柔夷唯一的嫡出的公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配得上这金枝玉叶才行。所有从那以后,我开始努力,奋发图强,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能够配得上那个女孩儿!”
帕黛呆了一下,好久才听出了重点,带着哭腔说道:“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打我的注意了,难怪我逃不出你的手心!”
“是,我很早就打你的主意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也不会允许你逃出去!”布封自信的一笑,将庞大的一丝鬓发压倒了耳朵的后面,“只有我才能够足以与你相配!”
帕黛还是有些呆愣,被布封突然的表白震惊到了。
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原来以为利用自己的人,居然真心喜欢着自己……
帕黛的脸有些发红,急忙将视线从布封的脸上移开了,又转移话题说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其实是有几条政策想要与公主商量一下!”布封说道。
话没有说完,一个宫人又急匆匆的进来,面色有些慌张的说道:“公主,王爷,不好了,二哥皇子中毒身亡了!”
“什么!”帕黛与布封同时一惊,站了起来。
帕黛此刻也顾不上伤心了,把脸上的泪水随意的摸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布封本来也打算追出去了,又折了回来,取了帕黛的斗篷,跟了上去。
“惠王已经倒台了!你在柔夷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为什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屋顶之上,曾如意落到了白子珏的身边,问道。
她侧目瞧了一眼一脸沉思的白子珏,嘴角翘了翘,他目光看去的方向不正是沈婳现在所住的地方么?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白子珏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我的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你想的太多了吧?”曾如意说道,“元帝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帕黛登基是必然的,只要她登上皇位,一切算是定了。我以前一直在担心她跟布封的婚事,布封会利用她,然后使得皇权旁落,先是通过这段时间对布封的观察而言,我的担心,包括帕黛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布封对帕黛的心意是千真万确的,有他在,是对帕黛最大的协助。只可惜,当局者迷,帕黛自己不能够感觉到而已!”
“事情若是这么顺利就好了!”白子珏说道,“就害怕还会有我们没有想到的突发的状况发生!”
“既然是想不到的突发状况发生的话,你现在想那么多也是没有用的,何必如此费神,偶尔也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下嘛!”曾如意说道,“听说今日是你们大周的新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你并非没有亲人故人在这里,何不与他们团聚一下呢?”
“相见不如不见!”白子珏淡淡的说道,话落,脚上一点,跃下了房顶。
曾如意笑了笑,这样的男子,真该说是多情还是无情啊!目光一转,落到了急匆匆快步前行的帕黛与布封的身上,眉头一蹙,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