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一处豪车面前,我瞧不清楚,模样,因为天色太黑,只看得出是一辆黑漆漆的,连车牌都看不见。
男人示意我上了车,一辆保姆车,车身很长,里面宽敞如初,开着灯,一应的红酒,白酒,各色品种的酒,摆了周围都是。
一个披着波浪长发,娇俏如风中凌乱花的女子,穿着白色风衣坐在车里。
我有些忐忑不安,走进去,这女子虽然面貌娇俏,可是周身散发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犹如烈火之中烤着的一块烫手的山芋,摸不着,碰不着。
女子面色冰冷,看向我的目光也是冷的,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犹如放着冰箱不断散发的冷气,我顿时有些窒息。
“是你找我。”
口气极其冷淡。
“是,有一件事情,我要拜托你帮我去做,价钱好商量。”
“让我帮你做掉哪个人。”
口气很直接,话语很坦白,这么赤裸裸的让我心惊,需要一千万。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拿出一张机票,写了一张500万的支票递给她。
“我先给你定金,等杀了这个人之后,另外一半定金我会付给你。”
白露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把那张定金收条收起来,随即淡漠的看了我一眼。
“你就是那个在夜场混出很大名头的人,看不出来,斯斯文文的,像个书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如果单凭相貌来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和职业,这世界上到处都是扯淡的神算子,还有神棍。
白露到了,一杯红酒晃了晃红酒,液体在灯光下摇曳着浑浊的液体,像是一杯杯的鲜血,浓不见底,带着一股嗜血的味道扑面而来,形同端着它的主人冷傲,不可自矜。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轻声的说着。
白露摇头,把红酒放下,很认真的双手交织,看着我,坦然如初。
“这可不一定,你要杀的这个人,他的背景我比你清楚,在杀他之前,我让你见一个人,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我心中有些疑惑,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既然不确定,那你还收我500万,你们组织是出了名的,只要接了这个单子,就算是万死不辞,牺牲你们所有的会员,也会帮我办成这件事。”
“那是必然的,但是你这件事情是个特例,你见了一个人以后再说吧,如果你还执意如此,这500万我不会白白收你的。”
我心中万般不甘愿,带着几分疑惑,还没打开,一个人又走了上来,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一身黑,形容像一个在夜间被堵采风的小偷。
他低着头走上来,只是低着头突然笑了。
笑声很爽朗,有着几分相熟,我一愣。
男人拿下帽子,我吃了一惊,一步上前。
“原来是你这臭小子,我说呢,笑声这么熟悉。”
他是我的同学,王建国。
王建国在高学时间就是脑子出了名的好使,后来全家去了加拿大,我与他从小就很好的关系,其实是在小学期间,都还未曾懂事的年纪,却已如真正的亲兄弟一般。
直到那次,他们全家迁往加拿大的时候,我才深深的落下泪来,感叹这命运多舛,连我最好的兄弟都要离开我了,一时间有些绝望,甚至想过去跳河。
后来懂事了,终于感叹自己那次没有跳成,所幸老天爷还给口饭吃。
后来我也多方打听,王建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对,是彻底消失在边境。
加拿大向来都是富人,有钱了才搬去的地方,王建国的家人向来都是科级以上的官员,我们家有他,向来是门不当户不对,但是能够成为好朋友,若是在讲求门当户对,那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我找了你很久,你这臭小子。”
“对不起,我一直都给你写信,但是寄出去的信一封一封的退回来,那边又没电话,直到现在,我们之间都相隔了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轻巧的在王建国的嘴里吐出来,像是以前王建国口嘴吐出来象牙似的,从来都是任何难听的话,到了王建国的嘴里加工出来的必然会比以往更加难听几倍。
这次也不例外。
我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白露。
这可真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到底怎么回事儿,这的老板跟我说让我见一个人,或许我会改变杀另一个人的主意,能不能跟我说什么意思。”
王建国笑了笑,随即坐了下去,看着一边正在那里欣赏美酒的白鹭,只是笑着点点头。
“这是我的女朋友。”
必须得承认,我被雷劈了,而且批的很严重。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经历过如此狗血的事情,我还以为这个美女还是一个难缠的东西,可是竟然喜欢上我的朋友,实在是匪夷所思。
传闻中的这个女人是个同志,原来是假的,看来传闻真不可信,害死人。
“你肯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等你,因为我们接一个杀手案件的时候,肯定会要当事人,他的照片,还有他的身份证,各种证件。
以确保万一,当时我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虽然你和小的时候有些变化,和高中时代有大的变化,但是终究八九不离十,你的胚胎还在那。”
我很无语,但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安静的听着王建国同志的倾诉,这几年对我的相思,还有这几年对我的各种寻找。
包括他如今要说的,类似于案件的侦破手段和过程,包括心理过程。
“我不是不帮你杀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对你来说至关重要,你和他现在,无论是哪一个对另一个都是致命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我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是荒唐,简直不能成立,我和他是仇人,怎么可能会是相互保命的人,简直不可思议。
我真心觉得王建国有些不靠谱,小的时候调皮有加,偷鸡摸狗,什么事都做过,但是像这么靠谱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不信的。
“你肯定很奇怪,我会这么说,你听我跟你分析,你不要着急。”
还是自己的老同学,知道自己性子容易着急,只出声安慰自己,顿时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沉闷的看着对面的白露,风情万种的喝着白酒,红酒,换了各种不同的姿势,把各种红酒的杯子都换了个遍。
“在我们省啊,你们这两大夜场是出了名的,彼此都是死对头,而且相互模仿,做很多模仿的东西,但是你们不知道,在你们的头。上还有一个大户在牵制着你们。”
我愣了愣,显然出乎我意料之外。
但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很淡漠的。
“我知道我们经营这个不容易,可是我不能放弃这件事儿,我必须要杀了他,只有杀了这个男人,我才能放心的死去,你也知道我们做夜场的有今天没明天,都是拿命在扛着!”
谁知王建国竟然笑了,笑得别有深意,各种婉转曲折,都在笑容里体现,包括王建国赤裸裸的心思。
我必须得承认,王建国虽然很多事情改变了,但是这种曲折挽回的方式,我还是不太认同。
“王建国同志,请你清醒一点好吗,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要报仇,不管别的事儿。”
王建国却不打算搭理我,只是端着酒又倒了一杯。
“你臭小子在哪里养成了这样习惯,说什么都说到一半,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