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妃说得很无奈,更有一分遗憾在其中。
禾嘉郡主却面无表情的道:“他登基与我何干?难道他还能让人将咱们王府铲除了不成?”
“话虽如此,可……可如果你当初没有与他闹翻,明日过后你就是皇后了啊!”淮阳王妃总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禾嘉郡主讽刺的笑道:“母妃说得容易,当初他那样下我的脸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他重归于好!再说了,皇后娘娘可是迫不及待的为他准备了一门亲事,人家现在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母妃还是不要庸人自扰的好。”
她的母亲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看不清形势。
秦子云对她根本毫无感情,就算她忍了下来做了皇后,淮阳王府也别想落着什么好。
况且她是再不愿跟他有任何瓜葛牵扯的了,日后他的事都与她无关。
淮阳王妃继续叹道:“你将皇后之位白白拱手相让,我这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只是……罢了,有你父王在,我们淮阳王府至少不会被人欺凌。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淮阳王妃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离去了。
禾嘉郡主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曾经是秦子云的妻子,如今秦子云登上帝位,她这个被休的前妻绝无再嫁的可能。
可这些时日来,她早就看开了,这个世间男儿虽多,可适合自己的那个人却是不好找。
有幸像叶芷灵那样找到疼惜自己的夫君又如何?护国大将军前两日已经将三皇子的尸身交给了兵部,秦子云的心头恶气也狠狠的出掉了。
可叶芷灵母子今后要怎么过活?他们一家虽然提前躲了起来,可难道以后都要这样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吗?
所以,哪怕觅得如意郎君,也要看老天爷是否成全。
总之她自己对这件事已经彻底失望了,此生都不可能再嫁人。
……
南安王妃看着忽然出现在她屋里的高大男子,差点惊呼出声。
“王爷!您,您怎么在这里?”南安王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夫婿一直镇守大秦南疆,不得天子传召不得进京,可现在他为何会一身夜行衣的出现在自己的屋里?
“丽娘,别怕,我来见见你就走。”南安王一把将震惊的南安王妃拥入怀中。
明日所行之事太过凶险,他怕有什么万一,对自己这个异国媳妇儿终究是不放心,所以特地回来看一眼。
“到底有什么事?王爷,咱们南安王府虽然跟三皇子走得近,可您也不能因为他把我们全家的性命搭上啊!”南安王府急急的道。
三皇子已经死了,他们南安王府就要看清形势,不能再乱站队了。
南安王拍拍她的背,沉声道:“你心中所想我又何尝不知?可你以为我们乖乖听话就能博得秦子云母子的好感吗?不,丽娘,你错了。如果不是三皇子提醒,早在上次皇上出征南疆之时,我就死在秦子云的算计之下了。”
一口气将这其中的恩怨纠缠说了出来,南安王重重一叹:“不是我不想让你们过安稳日子,而是别人不想我们安生啊!”
他原本只忠于盛武帝,可当秦子风将秦子云要陷害他的证据摆上他的案头时,他才赫然清醒,这个世上永远都不可能有纯粹的中立。
果断的,他十年前就选择站在秦子风这边。
只是其中许多事他不方便此时对南安王妃交代,只能一笔带过。
不过南安王妃也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你是说,三皇子没死?”南安王妃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他那么精的人,怎么会轻易就死了?”南安王对自己这个堂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十来岁的时候就能看清李皇后母子的嘴脸,甚至还救了自己,如今他成家立业了,自然只会更加厉害难缠。
“那真是太好了!”南安王妃拍拍心口,只要秦子风没死,那她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不知为何,虽然没有见过他几次,可对秦子风的能力她却完全不怀疑。
自己的儿子和丈夫都赞不绝口的人物,她又有什么理由好怀疑的呢?
南安王将一些事情交待给南安王妃后,再次离去。
……
新帝登基,京城防务加强,城中到处都戒备森严。
秦宗越等人聚集在兵部尚书府议事。
“三皇叔说要去接一个重要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秦宗越已经在屋里来回踱步了大半天了。
战凌霄倒是比他沉稳多了:“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比如跟三皇子妃太腻歪之类的。
“这种事能耽搁吗?我们几个可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他拼命耶!他可真是撒得开手。”秦宗越有些愤愤不平。
凭什么三皇叔就能去跟自己的媳妇儿见面团圆,他却要在这里面对这几个大老爷们儿?
“原来你在背后就是如此埋怨我的?阿越,看来我要跟堂兄提一提……”秦子风的声音凉凉的在门口响起。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秦宗越已经狗腿的到了他身边,笑眯眯的道:“三皇叔你肯定听错了,我对三皇叔的敬仰那是犹如滔滔江河之水绵延不绝,怎么会埋怨您呢?”
妈呀,三皇叔可千万别将这些话传到父王耳朵里,不然他估计在事情结束后还没见到媳妇儿就又要被丢到南疆军营里去。
看到秦宗越这么搞笑的样子,秦子风心中圆满了。
这才像样子嘛,他怎么说也是长辈不是?
殷晓轩恭敬的上前,将手中的图纸递给秦子风道:“殿下,这是我们做的明日的布置图,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殷晓轩自从经历了林婉儿的事情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这次虽然跟在秦子风身边去了漠北,可一直都是影子一般的存在,除了默默做事之外,平日里却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说。
秦宗越对自己这个大舅子也很无语,不过他总不能去干涉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