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赵诚心里乐开了花。
呵呵,这下我看你怎么死。
“姜大儒的名号岂是你这等小辈可以随意侮辱的吗?”有个年迈苍苍的老头愤而起身质问道。
沈毅扫了他一眼,看他站着都费劲,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这把年纪还来逛窑子,真不怕死在女人身上吗?
“人的名号就是一个代称而已,有什么可说不可说的?”
“荒谬,荒谬至极,怪不得现如今的年轻人举止放荡,一些深闺女子更是不安于心,原来都是你这等人给闹的啊,败类,我看连你那本红楼梦都是流毒于世的毒物。”这老头指着沈毅一个劲的责骂。
而且这老家伙给人戴帽子的手法之纯熟,让沈毅都有些哑然失笑。
“怎么?我们年轻人有些自己的想法就是举止放荡了?那么我请问你,你这把年纪,还来这清楼游荡,你举止就不放荡了?为老不尊却嫌弃年轻人搞对象,你脸怎么那么大呢?”沈毅冷笑着说道。
老头做梦也没想到,沈毅居然敢出言讥讽自己。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径啊。
他气的一翻白眼,好悬没当场脑出血。
此刻很多的文人都起身对沈毅大加指责。
赵诚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看沈毅的眼神也有些深深的不屑。
原以为这小子有几把刷子,没想到也只是个夸夸其谈的东西,而且还看不清楚形势,做事没有头脑。
这样的人,败在自己手里,不算他冤枉。
倒是这个小丫鬟,生的清秀可人,到时候自己得想法子弄到手里。
赵诚心里正在盘算。
醉儿按捺不住了,从怀中掏出梁方当初给她的一枚印章,直接扔到了桌上。
“都住嘴,这是我师父当初给我的印章,这下你们该信了吧。”
本来沸腾的局势就是一滞,然后有几个人上前拿起印章来,仔细查看。
这个时代,印章是做不得假的。
尤其是梁方这种闻名天下的大文人。
几乎每一人手里都会有大文人印章的拓本。
这枚印章经过仔细比对后,显然不是假的。
这下有一部分脸色便变了。
但还有很多人不信。
“这印章能说明什么?没准是这个小丫鬟偷来的呢。”
“是啊,要不就是从某种渠道蒙混过来的。”
这些说法不一而足。
赵诚也看了看印章,确实是真的。
他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子。
莫非这小丫鬟说的是真的?
可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我不相信。”赵诚淡淡的说道。
醉儿气坏了。
在她眼中,这群人就是坏蛋。
自己都把证据拿出来了,他们为什么还是不信?
沈毅却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手,因此只是微微冷笑。
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那么你们怎么才肯相信?”醉儿气鼓鼓的说道。
“呵呵,小丫头,你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说着话,一名中年文士慢慢走了进来。
陈一波。
陈东圃的父亲。
他居然也来了。
很多人认出了他,脸上不禁有些鄙夷之色。
因为以往的陈一波可是个彻底的怂包。
在家中毫无地位,甚至连个管家都不如。
甚至有传言说,连他儿子都不是他的种。
这让很多文人私下里没少笑话他。
但最近一个来月,陈一波可谓扬眉吐气。
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陈一波几乎都占全了。
现如今的陈家已经全是他说了算。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潇湘馆这等场所?
只是妻子尸骨未寒就出没烟花之地,实在让人齿冷。
陈一波笑眯眯的看了醉儿一眼,然后视线集中到沈毅身上。
“沈公子。”
“你是?”
“我乃是陈家人。”
陈家……,陈东圃?
沈毅突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陈家主。”
陈一波显然对这个称呼极为满意,哈哈大笑道:“客气了,沈公子真是客气了。”
哪里有半点杀子之仇的样子?
很多人都看的心里发寒。这个陈一波,看样子是压抑太久,乍一解放,要疯啊。
“刚刚我在后面都看到了,你们这群人,很是可笑,人家说是梁大师的徒弟,你们不信,人家又拿出来印章,你们还是不信。那怎么才能信?莫非真得让梁大师亲自到场?”
赵诚有些生气,本来一切都按部就班,马上就能把沈毅挤兑的入了套,可谁成想蹦出个陈一波来。
若是其他人还好说,可陈一波毕竟是正统文人出身,还是个秀才。
这样帮着沈毅说话,显然给沈毅争取来了很大的空间。
“陈家主,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掺和,我们气也是气的沈毅和他的下人厚颜无耻,用梁大师的名义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样的行径难道不值得我们管一管?”
“是啊!陈一波,这里没你的事,别觉得你现在掌握了陈家,就人五人六了,滚一边去。”刚刚那个老头骂了几句。
他都快八十岁了,在这个时代,他这样的岁数就是人瑞,上朝面君都不用跪的。
所以倚老卖老起来,骂起陈一波来根本毫不留情。
墨兰和公孙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们都看出这赵诚没安好心,是在操控舆论,试图给沈毅泼污水。
陈一波脸色也不好看,他站出身来,是为的感谢沈毅。
但他人微言轻,确实没说话的资格。
于是乎群情汹汹,沈毅俨然成为了舆论攻击的对象。
醉儿气的脸色都发青,怒道:“你们怎么这般无耻?我说的都是真的哩。”
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沈毅垂目不言,似乎也有些害怕了。
赵诚心花怒放,蹦跶的最凶,说话也是最狠。
在他口中,沈毅俨然已经成为了文坛毒瘤,他的那本红楼梦更是成为大毒草。
正说的起劲时,沈毅慢慢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你们都说完了没?”
“沈毅,我告诉你,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一定将这件事告知天下,到时候看梁大师如何收拾你。”
“哦?是吗?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收拾他呢?”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场中安静了片刻,人们面面相觑之时,一个青衣男子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