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念念不忘,难道就没想过,就是你的执念,才让她连死都不能安生吗?”沈毅突然高声说道。
“你难过,谁不难过?可那有用吗?你真觉得,你整天坐在她坟前喝酒,她就能快乐了?你放不下,很可能让她也放不下。”
沈毅放缓了语气,“有时候,忘记不是对谁的惩罚,反而是恩赐,是解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开始啊!”
施如安静静的听着,突然眼前一亮。
他想起跟沈毅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来,当时沈毅曾经亲口说过,他见过仙人。
“沈毅,你的意思是,她会去投胎转世吗?”
沈毅虽然不信,可这个时候,只能顺着施如安的话说。
他点了点头。
“当然会,死亡其实就是这处的灯熄灭了,然后另一处的灯又点亮了。”
施如安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走吧,回去跟夫人好好说说,其实……她很担心你!”
“嗯!”施如安低低的应了一声。
等回到青竹会,众女都回来了。
唐萱儿跟醉儿都是满身的灰尘,但神情都很兴奋。
“盖的怎样了?”
“呵呵,最迟这几天就要交工了,你不知道,这次的同福客栈比以前大了好几倍呢!”唐萱儿雀跃的像个孩子。
沈毅笑着点头,“嗯嗯。”
“少爷,萱姐说了,到时候开张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哩。”
沈毅呵呵一笑,手不由自主的就揉皱了醉儿的头发。
“没问题,到时候咱们一定好好热闹热闹,我也等开张之后,再去京城!”
“嗯嗯!少爷,你喝酒了?”醉儿闻到了沈毅身上的酒味。
“小酌了一下!呵呵,你家公子现在酒量见长了!足足喝了一杯,却没啥事!”沈毅不禁自吹自擂起来。
众女掩嘴而笑。
“嗯?墨姑娘怎么没回来?”沈毅注意到少了墨兰。
余鱼这时候语气含酸的说道:“你那位墨姑娘说要去选块地方,她准备开间胭脂铺子。”
沈毅有些尴尬,倒是裴瑛瞪了余鱼一眼。
“鱼儿!”
余鱼这才住了嘴,然后退到一旁,偷偷冲着沈毅吐了吐舌头。
沈毅心中好笑。
这个余鱼不怕自己,反倒很怕裴瑛!
看起来,裴瑛这“后宫”之主的威严不容挑战啊!
晚饭沈毅没怎么吃,他总觉得浑身发热。
裴瑛不禁有些紧张,还以为沈毅生病了,赶紧伺候他去了房间。
沈毅躺下后,裴瑛抚了抚他的额头。
“哎呀,好烫啊!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去找甄午!”裴瑛有些慌乱。
沈毅却一把抓住了裴瑛的手腕,“不用去,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的额头这么烫手。”
沈毅这时候就觉得小腹火热,情不自禁的一把将裴瑛拉倒在床上。
“你就是我的药!”
裴瑛脸腾就红了,支支艾艾的说道:“公子……公子……你现在可是生病呢!”
沈毅呵呵一笑,“我一点病也没有,反而好的很!”
一个时辰之后……。
沈毅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如果这时候有根烟点上的话,就更符合意境了。
裴瑛则羞的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狼嚎般的叫声。
从声音就能听出,是施如安。
裴瑛一愣。
“公子?这是怎么了?”
“还叫公子吗?”
“……夫君,如安这是怎么了?”
沈毅一笑,“他啊!估计是被火烧的。”
“火烧?”裴瑛大惊失色,“那岂不得赶紧去救火?”
沈毅觉得现在的裴瑛真是傻的可爱,不禁凑到裴瑛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裴瑛的脸更红了,有些不满的瞥了沈毅一眼。
“这么年轻就用那种东西,不怕吃坏身子吗?”
沈毅苦笑,“我可没有要喝的,说起来,我也算是受害者呢!”
沈毅可以断定,自己跟施如安喝的酒,绝对是用肉苁蓉泡过的。
这东西在后世就是出了名的补肾名品,野生的都被挖绝了。
可在这个时代,沙漠戈壁之上到处都是。
沈毅只喝了一小杯,就浑身发热,更何况施如安自己就喝了两坛子?
尤其施如安一点元阳未泻,乃是童男。
这火可谓烧的够旺。
要是别人沈毅可能还会担心一下。
可有章一一在,沈毅也就放心了。
果然不出沈毅所料。
此刻施如安上身扒光,背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正在院子里狂奔。
章一一手拎着鞭子站在场中,面若寒霜。
只要施如安跑的稍微慢点,章一一的鞭子就会抽过去。
当然不是抽在身上,都是抽在脚底下。
但就这样,也足够施如安喝一壶的了。
张之有些担心。
“夫人,少爷没事吧!”
“哼,居然敢偷我的酒喝,还喝了那么多?他现在火气攻心,如果不能从女人身上发泄,就只能靠这种方法来解开火毒了!”
张之不敢吭声了,只能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施如安。
“要不是我在这,今晚他不死也得泄了元阳,到时候可就前功尽弃了!”章一一咬牙切齿的说道。
施如安这时候跑的是大汗淋漓,可比身体上的劳累更难受的,还是发自内心的那股燥热。
他自幼就修习无上武学,身体被锤炼的十分结实,最重要的是,一点元阳不曾泄出,只要再坚持到十八岁。
那么就可以神功小成。
以前的施如安,心底单纯,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今天他喝了两坛子秘制的药酒,这下算是天雷勾动了地火,烧的施如安是双目通红。
章一一的武道修为极高,自然看出不对劲,等详细一查,才发现少了两坛子进贡用的药酒。
沈毅猜的没错,这药酒确实是用肉苁蓉泡的。
只是沈毅不知道的是,这酒乃是章一一用独门秘方酿造,劲头本来就十足,再加上这肉苁蓉的助力,简直就是一剂猛药。
即便是老年人,也不可过量,更何况施如安这一喝就是两坛子?
施如安一直折腾到了天快亮,才算泄了那些火气,然后躺在地上瘫软如泥。
沈毅这边,则大不相同,这一晚上床就没停过响动。
等第二天,沈毅神清气爽的起来了,裴瑛则累的根本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