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她一门心思的嫁给了陆庚年那老贼，我便是百般劝阻也毫无用处。”
他是奴隶，是被从异族里抓出去的奴隶 ，那时候有专门的异族奴隶贩卖场，价格自然也是高的离谱。
一个异族奴隶，向来都是千金难求，也导致人族打量捕捉异族，以此来掐烂钱。
“再后来，无厄趁着我渡劫之时，强行毁我修行，将我关入灵山寺古刹之中。”
这其中，他省略了很多过程和事情。
“你不是因为杀人太多才被关进去的么？”陆卿凌疑惑的问。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那瑞庆皇为何要追杀你我，无厄一介出家人，又为何要和皇室勾结，一国之母靠着取人血维持容貌，你以为……他们这便不算是杀人么？”
他眼里又带上了几分刻骨铭心的恨意来，似乎是陷入了以往不堪回首的回忆中。
“那我母亲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殷雪不是异族，她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是名动上京的女人，更是原主的生母。
“那原本就是她的东西，并不是别人赠予或者机缘巧合得来的。”
“原本就是她的？”陆卿凌抬起手，认真的看着这镯子，在烛光的照射下，还能隐约折射出几分刺眼的光亮来。
陆卿凌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烛坐下来，目光深远的看着她手上的镯子，约莫是睹物思人，他总能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说：“你母亲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以为她只是空有美貌么？”
“她美丽，有胆识有勇气，也很聪明，全天下的女人都比不过她。”
“你爱她还是单纯的喜欢她？”她问烛。
烛愣了愣，其实他不是很明白人族的感情，也不太明白喜欢和爱又有什么区别。
“喜欢和爱又有什么区别。”
“有。”陆卿凌说：“喜欢可以是对花草动物，但爱是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和一切，愿意与你共潮生，共起落，更是毫无任何私人杂念，是不可以被玷污。”
“但喜欢不一样，我可以喜欢你，但也可以不尊重你。”
陆卿凌淡淡的说着，这种情感是在她拥有了三个孩子之后才渐渐体会到的。
初识那三个小家伙，还是红彤丑巴巴的小婴儿，哪有如今的粉雕玉琢。
也许一开始并不是很喜欢，只是下意识的出于某种责任，而后才慢慢建立起来的感情。
那种感情，伴随着冰与火的煎熬，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三个孩子。
烛愣愣的望着她，问：“那你对楚行烈也是这般感情。”
“谁说不是呢？”
陆卿凌淡淡一笑。
“那也许……”他想了想，忽然很烦躁的起来，脸上尽是不耐：“我不知道。”
“我是高贵的异族，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人族！”
他很肯定的否认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他之所以一直念着殷雪，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和别的人族女子都不一样。
陆卿凌叹了口气：“如果当时，我母亲没有选怎嫁给陆庚年，而是你的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只是一个假设，一个如果而已。
但烛忽然就像是被触及到了痛处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他很认真的盯着陆卿凌那张脸，死死的盯着，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人族和异族，是不能通婚的！”
“一旦通婚，后果将不堪设想。”
“什么后果？”陆卿凌眨了眨眼睛。
“天诛地灭，永不超生。”烛严肃的说着。
陆卿凌不屑的轻笑一声：“若是真爱，天诛地灭又如何？”
这战船有上下两层，下方配备有厨房，借着精炭烧出来的温度正好可以做饭。
商陆就着河面抓了鱼上来，今晚给三个孩子熬鱼汤喝，玉娘有一手好厨艺，那鱼在尖刀下被切成薄片，十分漂亮。
商陆很是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这哦战船的内部构造，好一阵啧啧称奇。
“陆姑娘还真是当世奇人啊，这般精妙的玩意儿，竟然是出自她手！”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鱼汤的香味儿已经飘出来了，商陆觉得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阁主当然是奇人，这世上就没有她想不到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玉娘很是崇拜陆卿凌，以前她也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厉害。
就算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也不得不崇拜仰望，玄机阁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崇拜她，玉娘首当其冲。
“那你又是如何认识陆姑娘的？”
“她以前是将军府里任人欺负的嫡女，怎的就变得这般厉害了。”
商陆不解的问。
三个孩子在甲板上和其他人一起玩儿，一片欢声笑语。
“不知道，我和她打了一架，我输了，然后就跟着她了。”
她们的相遇其实很简单的。
“她真是神医谷的弟子？”商陆又问，他现在对什么都很好奇。
以前觉得自己是晋王府里的侍卫，单是这个身份就很了不起了，现在忽然觉得，他在陆卿凌面前那就是个弟弟！
“不是。”玉娘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商陆很是吃惊。
玉娘说：“神医谷里的逍遥子和她是朋友，逍遥子和她比医术输了，昏迷了三天三夜。”
“而后缠着阁主要和她做好朋友，阁主看中神医谷里的草药，便答应了。”
噗！
商陆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那神医谷的主人居然比不过陆姑娘的医术？
陆姑娘和他成为朋友仅仅只是因为谷里的药草？
我的天！
陆姑娘到底是什么神仙啊！
“其实吃不用这么惊讶，以前我们都很惊讶，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你听说过硝石吗？”
“当然。”商陆点点头，这个时代是有硝石的。
“但你听说过用硝石做杀伤力很强的炮车吗？”
“没有。”商陆摇了摇头，玉娘抿唇 ，低头轻笑。
她其实很漂亮，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身段窈窕纤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陆姑娘的炮车，可以将这战船炸的细碎，骨头都不会留下。”
商陆忽然浑身一个寒颤，后背也是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