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由起初的痛苦表情,到最后舒展开眉头,仅仅是一时半刻而已,这确实令袁洪很是惊讶。
而段云整个表情变化,秦潇璐都是看在眼中,她虽然距离很远,可还是可以看得清,也是随着段云的变化而变化,她的心情就像是与段云合为一体,同悲同喜。
而这一幕刚好也被独臂斧将袁洪看到,他似乎越来越想撮合这两个新人了。
不多时段云就睁开了眼睛,如同过了几百年,几千年一般,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虽不能窥其全貌,却如同陪袁洪度过了半生一般,他就想一个看电影的,目睹了一切。
这些本不该被段云看到,可袁洪却留了下来,他也是有他的小心思的,二人相识不久,谈不上什么感情,更别说师徒感情了。
可如今不同,他如同陪他经历了一切,这就像你看到了一个虐心的电影,你想扭转局面,你想这样对某人不公,要求编剧重新写,重新拍一部电影一样,而段云就是那个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人。
这虽然是他的小心思,可同样,他见段云有些赤子之心,不谙世事,怕被人害,经历了他的一生,或许能让他明白,什么是人心险恶,可谓是用心良苦。
段云睁开双眼,目光扫过众人,如同一个看尽沧桑的老人一般,因为他确实经历了很多,一滴泪水也是情不自禁的流出,滴落,仿佛是风沙迷了眼睛,因为他表情没有丝毫悲喜。
就仿佛这滴眼泪来的莫名其妙一般。
“你,没事吧?”
秦潇璐见他流泪,以为他是痛的,走近,蹲在他身边,把他头埋进她怀里,试图安慰几句。
段云同样面无表情,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轻轻一笑,从对方怀里出来,看了一下袁洪,喃喃道:“老师的仇,令学生悲痛,老师的爱,令学生惭愧,我会铭记这一刻的心情,时不敢忘,若有朝一日,学生有能力,一定为老师讨回公道。”
他叫的是老师,而非师父,不过意思都差不多,袁洪也毫不在意这些细节。
“好,好啊,你先整理一下思绪,然后仔细研读我的毕生所学,将其融会和贯通,方能成就不世伟业。”
这一参悟,一练习,就是整整一年,一坐,一参悟,一起一练习。
一年时间,相当于外面的一天时间,段云悟性极佳,加上灰老和袁洪在旁边提醒辅助,可以说是成长飞速。
“呼,吐出一口浊气,内视了一下自身修为,喃喃道:已经进入融合期七段了,一年时间,晋级八次,这速度,恐怕也是听吓人的,更为关键的是,他压根没怎么修炼,只是在修炼灵魂力和精神力,因为阵法,铭文,都需要精神力强大的人才可以完成。”
这一年内,段云不断用火烧金刚锁,有尿冷却,如此反复,有找来一些水果,弄到发霉,把金刚锁迈入地下,丢在一起,如此反反复复。
经过一年时间,即便是钢筋,也会被腐蚀,何况这个时代压根没有钢筋这个概念。
你看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大侠,大碗喝酒,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他们提取酒精的纯度没有现代高,一坛子酒,也就十几度甚至更低,如同啤酒差不多。
你想想一下,你到了古代也可以大碗喝酒,因为真的没什么酒精含量,我估计二锅头去了古代能成为酒中极品,不是多好喝,而是够味。
铸造也是如此,看着是刀,其实真如电视里那样,遇到好一点的刀一碰就断了,当然,随着时代推移,一些名剑,名刀,保留至今依然锋利,现代技术都远远不及,只是你要明白那是绝少数的。
十年铸一剑,在古代可不是空谈,可试问谁会十年铸一剑呢?只有解决了温饱问题的铸造大家才会为了名利去细心铸剑,不然刀光四起,十几年就会有人闹事造反的年代,你能静心铸剑?开玩笑。
所以这个所谓的金刚锁,也仅仅是凭借铭文而立本,抛去铭文的加持,我估计用斧头都能砍断。
“前辈,我来为你尝试打开这金刚锁。”
这一年,段云尝试了很多次了,都失败了,原因很简单,破解不了这金刚锁上的铭文,这材质就无法腐蚀,你还怎么玩?
只见段云蹲**,拿起金刚锁,以一种奇异的手法在金刚锁上绘画着什么。
时而精光大作,时而沉寂无声。
只听砰的一声,金刚锁外面的一道流光应声而碎裂,化作星光逐渐消失。
呵,终于,这铸造大师刻画的铭文被我破开了。
袁洪也是一次一次失望,本不抱有什么希望了,谁知却破开了,他激动无比,徒手握着金刚锁的链子,硬生生把他从自己身上取下了。
即便不是钢筋打造,也是生铁铸造,可依然不堪一击,这就是肉身成圣的力量?如此轻而易举?
袁洪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拍了拍段云的肩膀,嚷声道:“不错,不错,你这个徒弟没白收,只是我以脱离金刚锁,想必尉迟敬德一定第一时间就能察觉,以他的实力,恐怕用不了几炷香时间就能赶来,有把握破开这阵法吗?”
段云轻轻一笑,喃喃道:“我早已猜到,这阵法我已经破了九成多了,已经失去了效果,只是还维持他的宏观威能,不让人察觉,如今老师脱困,我可以一举破解,离开此地。”
说着不见段云有什么动作,大袖一挥,一个灵石被丢如阵中,灵石上被刻画了铭文。
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段云迈着奇异的步伐,走进法阵,提刀就是一阵乱砍,不一会阵法就轰然碎裂。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说着几个人一掌拍向门口的巨石,没有了铭文和法阵加持,巨石不堪一击,应声而碎。
三人快速来到起初的平台,这里站着两个人,正在凿门前的巨石,奈何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就是丝毫凿不动,刚刚听到动静,二人靠近想听一下就被巨石碎裂的爆破气浪震退,躺在地上,狼狈至极。
见有人,袁洪一愣,就要出手杀人,被段云挡在身前,喃喃道:“不可,他们是我朋友,老师,您看他们为了救我,弄得全身是伤,手都因为凿石而弄得血肉模糊,可他们不曾放弃,如此兄弟,还请师父不要为难了。”
“你可知,他们一旦泄露我出来的消息是因为你,你就会成为凌霄大陆的公敌?你的家族,甚至整个城都有可能被牵连,尉迟敬德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屠城也会找到你我?”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因为他们有可能出卖我就先除之而后快,那样做,我寝食难安,朋友就该相信朋友,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若世上无一人可信,无一人可交心,那只能怪我,怪不得旁人。
“好,我没看错你小子,赤子之心,难得,经历了我的一生还能如此,更为难得,既如此,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反正都是你的事,尉迟敬德想找到我,那是不太可能的,至于你,就当是对你的历练和考验吧,年轻人,不经历些东西是长不大的。”
“多谢。”
说着段云给刘秀,张彬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同样抱手称谢,虽然不明所以,怎么好端端的段兄就进了山洞,还被巨石堵住了,好不容易出来了,怎样又多了一个老头,更奇怪的是这老头竟然要杀自己?杀人灭口!这是为哪般?
你们先走,说着,袁洪大袖一挥,段云几个人已经悬浮飘起,飞入悬崖之上,袁洪一个箭步已经消失不见,远处一个声音传音而来。
“臭小子,老夫去也,不必怀念,他日有缘再见,我要想办法恢复我的丹田,虽然已破碎千年,可老夫还自信以我的丹道水准,修复不是没有可能,他日有缘见,告辞。”
见段云情绪低落,秦潇璐缓步走近,握起段云的手,十指相扣,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安慰她,只是她这种亲密举动却让刘秀等人一愣?
这才过去一天时间,段兄弟难道就把眼前这个大美人拿下了?里面不是还有一个老头吗?他们怎么在一起的?
他们不知,这一天如同一年,一年时间,朝夕相处,秦潇璐关怀备至,晚上都是互相依靠而眠,这种举动自然也没什么可奇怪的,特定的场合可以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就比如女兵,新兵营摸爬滚打都是和一群男生,难道说不小心碰了你胸部一下,你就要死要活?那要不要一起陪练?要不要学习技能?歹徒会因为你是女人就不跟你玩真的吗?
这就是特殊场合铸造不同的关系,战友,同窗的情感是最纯粹,最单纯的,没有掺杂一丝利益。
而她们朝夕相处一年,她对段云关怀备至,段云总不能对她不冷不热吧,这里能活动的就他一个男的,照顾一下眼前这个女人也就是情理之中了,二人关系自然也是逐步升温。
“我没事,说着段云放开她的手,对刘秀,张彬,招招手,三人去了一边,段云必须叮嘱一番,把大概经过做个介绍,以免二人不知轻重,不慎泄露,到时候恐怕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尉迟敬德,尉迟皇权,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