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儿姑娘跟莫空大师失踪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墨君羽跟他们相处的多,应该会知道吧?要不就问问他?
“墨公子,你可知莫空大师跟久儿姑娘去了哪里,我已经一天一夜没见过他们了。”
墨君羽问:“她没有找过你?”
苏子陌不解的看着墨君羽,他(她)?
“墨公子,你这个她(他)是指…?”
墨君羽扫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径自走到书案前坐下。
案上几张纸下面压了一幅画,画上男子俊朗,气宇不凡。
墨君羽看着画上的自己,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这幅画就是凰久儿那天所画,后来就一直放在了这里。
墨君羽并不是喜欢偷窥她人之物之人。
只是昨日实在郁闷,便想默写几遍清心咒来凝神静心。
无意间就发现了藏在了这里的画像,心中顿时涌出一丝甜蜜。
可是想到久儿姑娘明显是躲避自己,又郁闷复加。直到昨日晚上,久儿姑娘来过之后,心中的欢喜如春水浮月溢于言表。
“墨公子?”
墨君羽正沉浸在高兴之中,苏子陌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冷着脸:“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子陌顿时感觉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憋在了心里。
感情他在这等了许久,人家压根就不想理他。
消失的消失,唯一能见的,还是个阴晴不定的。
收拾好碗筷,心情郁闷的走了出去。
…
又是一日落幕,久儿姑娘依然没有出现。虽然晚间她会来,可是墨君羽心中还是有些落寞。
昨日她来,可不知今日她是否还会来?
原本他想着早一点睡下,这样也许她就能早点过来。可是躺在床上,却思绪万千。
索性干脆出去吹吹凉风,也许心中就不会那么的烦闷。
打开门,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晚上的星若结界完全就是另一种景象。
漫天星辰,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得。脚下的土地也变成了一条星河,踩上去泛起一圈一圈圈的波纹。
远处的千灵花就是夜空中舞动的精灵,每一朵都异常绽放,自带光芒。
那光芒十分柔和,就像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人的心灵,让人异常平静。
随着千灵花的轻轻舞动,有点点荧光自花蕊中慢慢飞出,飞入星河。
一片千灵花海,万千朵千灵花,全部舞动起来,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更神奇的是那座挽月桥,白天看的时候明明是拱形的,可现在它却变成了小船似的弯月,桥下的挽月溪也变成了一条银河。
那弯月上半躺着的人儿,一袭白衣飘飘,姣容颜颜,轻姿燕燕,出尘脱俗如月中嫡仙。
墨君羽情不自禁的走到凰久儿身旁,看着那熟睡的容颜,仿佛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永远留在这一刻的渴望。
凰久儿原本打算在挽月桥上小憩,就在她睡意渐浓的时候,感觉有人慢慢的走过来了,那人站在离她不远处,就那么一直站着。
原本她是不打算理会,可是那人眼神太炽热,想要忽略都不行。
最后一点困意也荡然无存,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丝怒火,任谁在想要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都不免会有点小脾气。
凰久儿睁开眼想要质问,可是对上那一双眼,就像奄了的气球,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墨君羽伤势未愈,身形略显单薄,眼神四分渴望,三分忧愁,还有三分可怜兮兮。
在加上脸上还带有一丝病容,在凰久儿眼里就更显得弱小无助可人怜了。
“打扰到你了。”墨君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异常。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凰久儿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心中一慌,这算不算偷窥被抓了个正着。
他努力压住自己的慌乱,用平和的语气说着,“我,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你在这里。”
“哦……”凰久儿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
如果说“是”面前的人应该会很伤心吧。
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呵呵,那个,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
“呃,那就好。”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连面前的空气都感觉好尴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似乎也觉得不对,不由自主的将头移开,看向别处,眼神飘忽不定,两腮染上红晕。
“哦,对了。”凰久儿取出琉璃瓶子,打开瓶盖,手轻轻一浮,一滴雪芝草灵液就送入墨君羽嘴中。
墨君羽抬手轻碰嘴唇,不解的问:“这是?”
凰久儿解释道:“这是治你内伤的灵药。”
既然在这里遇着了,那就索性现在喂他吃下,也省得她三更半夜的再偷摸进去。
“嗯。”墨君羽低低的应着。
垂下眼睑,遮住了眼里的一丝落寞。
原来昨天晚上她来,只是为了给他喂药。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久儿姑娘了。”
凰久儿看着墨君羽的背影莫名的感觉有些萧条。明明自己并不是个伤怀悲秋的人,怎么近日老是莫名的多出了那么些感叹。
难道她就到了老大徒伤悲的年纪了?
这两日她也把这个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她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不过终归是看了人家的身体,一时间要怎么处理,她倒是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也不知道在人族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看来,得找个人来问问。
可眼下,也就只有苏子陌一人。
凰久儿踌躇的来到,在大厅打了个地铺的苏子陌面前。
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他。
苏子陌迷茫的睁开眼,见是两日未见的凰久儿,一下来了精神,坐起来说:“久儿姑娘,是你啊,这两日你去哪里了?”
凰久儿讪讪的笑了笑,随后斟酌了下语句问:“假如,你将一位姑娘给看了,会怎么做?”
苏子陌问:“看?看什么?”
“就是,就是看了人家的身体,你会怎么办?”凰久儿红着脸说。
“傻啊,当然是跑啦。”
“可是要是人家发现了你,又怎么办?”
“这,”苏子陌犹豫了下,纠结的说:“恐怕就只能娶了她,毕竟女儿家的名节是很重要的。”
凰久儿睁着一双大眼,迷茫的说:“这,这么严重的啊。”
苏子陌想起那天凰久儿藏在门前偷看的身影,戏谑道:“你该不会是把人家墨公子的身体给瞧了吧?”
凰久儿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跳起来,心虚的否认:“不是,我没有。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一边说一边往门边移。说完后,风一样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