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登上魔君之位后,便娶了他的母亲,因此有了他。
他跟那小公主算来也是表亲关系了,虽没有血缘羁绊,但关系却是真真切切。
那次神魔大战,父君有意考验于他,便将他也带上。那时他虽只有七千多岁,修为却是远胜于同龄之人。
但他心中始终是反对此事,不忍看着因他父君的一己私欲,弄得生灵涂炭。
到达神族后,他便请命看守传送通道。
传送通道是连接神、魔、人三界的一道传平台。
当时父君很是欣慰的拍着他的肩嘱咐,“好,羽儿,你一定要将这个通道给看紧了,绝不能让神族人从这里给逃了。”
“是,父君,你放心吧,儿臣定不会放过任何神族人,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虽是信誓旦旦,言辞恳切的应着。但,遇到真正逃离的神族人,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就这样守了又七天,到第七日傍晚。
他的那位姑姑,圣婉来了。
虽然出生后没有见过她的面,但从来人跟前魔君有几分相似的模子,以及她身上矜贵威严的气势,便一眼猜定她就是圣婉。
他遣退左右将兵,圣婉才从隐秘处步了出来。
“姑姑!”他向她行礼。
然,圣婉却是冷笑,“别,我与魔族与炎阳早已无任何瓜葛,当不得你一声“姑姑”。”
他心下溢出满满的愧疚与不忍,垂眸,低低沉吟,“姑姑,我知道你恨父君,我也知道,这次是父君错了,小羽也不想辩解。只是……”
说到此他顿住,只因他突然意识到事实就是事实,说再多就成了狡辩。
所以,他沉默了。
“让开!”圣婉一声冷喝,眸光却是骤然冷凝了下来。
语毕,扬起手中的紫龙鞭朝他挥过来。
他没有反抗,缓缓的闭上眼,静静的等待。
这场战争他无力挽回,已是遗憾,埋在他心中将会成为永远过不去的坎。到不如……死在姑姑的手下,心中倒要好过一些。
谁知,当那紫灵鞭即将打在他身上时,圣婉却是停了手。
“你走吧。”
他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姑姑……她……
姑姑的不忍心,倒叫他更加的愧疚不已,自责不止。
但,也只能沉默着,瞧了她最后一眼,便离开。走到不远处,又回过身,一瞧,却又是震惊了。
原以为姑姑她会带着怀中的婴孩一起离开,却是没有。
只见她将那婴孩封印进了一朵七彩莲模样的空间灵器之中,那灵器光芒万丈,七彩绚烂,带着那婴孩飞进传送通道。
送走了婴孩,圣婉便折了回去。此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他不懂,有活命的机会,为何她还要义无反顾的回去?
那时,他也还是个孩童,虽比同龄人更加的内敛成熟,有些事情毕竟没有经历过,现在想来应该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他呆呆的立在那许久,过后,就有一将领来禀报说是父君重伤,生命危在旦夕。
他一听,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立即转身朝那将领指的方向奔去。
却也是在这时,遭了那人的暗算,中了他从背后偷袭的一掌。
这一掌他伤的很重,却也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冷眸质问他为何如此。
那将领想来是以为他是个将死之人,便也无所顾忌的全盘托出。
那时,他才知道这场大战就是焜火的一个阴谋,借他父亲之手,攻入神族。
实则,他焜火早已同神族的阴虚神君勾结,在他父君跟神皇凰子逸决战之地埋下了陷阱。趁着两人两败俱伤之际,他们再来个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
即是挫败了神族,魔君之位又落到他焜火手中,真是一箭双雕。
听完,他怒火攻心,心中一郁,加之重伤,一口气没接上,晕了过去。
再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痛楚令他意识有一丝一丝回笼,朦胧之中看到一张绝美又熟悉的脸,是圣婉。
“姑姑?”
“别说话,你伤的很重。”
一句温柔的话,在耳边响起,之后,又是陷入无尽的混沌之中。
后来的事,他一无所知。
只感觉自己一直沉睡,沉睡了很久,再醒来,就看到了眼前的人。
当时,他茫茫然以为,她是某个伺候他的丫鬟,冷声喝退她之后,心中强烈的失落感,以及无法忽视的痛楚悲伤,是那么明显,明显到连呼吸都带着痛。
但他确实是不认识她啊,勉强压下那丝痛楚,环顾了房间的摆设,装饰,发现这是间女子闺房,应该就是刚刚那女人的房间。
一个女子随便带陌生男子到闺房中,是不是有点不知廉耻?而且……是谁脱的他的衣服?
此时,他也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已经不是他记忆中孩童的样子,居然是一副成年人的身体。
心中虽震惊,但也是很快就镇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他沉睡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刚刚,那女人又是谁?自己跟她有什么关系?
墨君羽从沉思中回过神,抬眸,望着面前的女子,她很好看,非常美。
一双大眼灵动又透彻,被这样的双眼望着,心中有种悸动,微小的他自己都没发觉。
只是,他不认识她,却又出现在她的闺房中,凭这一点,就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生不出好感来。
而且,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昏睡之中自己跑过来的,肯定是这个女人将自己弄过来的,真是不知羞。
心中所想,却也通过表情给表现出来,墨君羽眼神中的那丝嫌弃,令凰久儿心中又一痛。
眸光一凝,牙一咬,粉拳一握,话也就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墨君羽,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居然敢嫌弃我?”
“你一个女子将一个男人带至闺房,还扒了他的衣服,难道还要我夸你高风亮节,不拘小礼?”墨君羽冷眼一横,说的毫不客气。
“你……”这个家伙居然这么说她。
凰久儿感觉鼻子一酸,喉咙哽咽着,只发出一个字后,后面的话却是卡在喉间好像发不出半点嗓音。
墨君羽微微撇过头不想去看她,看着她这样,心里竟然又会难受。
可是,他没有说错,也是为了她好。
一个女人要懂得洁身自好。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