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神族神殿。
圆月高挂,月色正浓。遥望明月,又思念着谁?
羽殿,东方笑跟墨林两人,正一人一边,盘坐在凰久儿闺房门两旁,像两尊门神。
凰久儿站在殿外,抬头望着殿门上牌匾那“羽殿”二字,清澈眸华闪过一丝柔情。
这两个字,当初可是她特意改的,知道的人一瞧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提步缓缓走上台阶,脚下裙摆摇曳,仿如在月色下生出的一朵朵莲花,清冷身姿,惊鸿照影。
上了台阶,一瞧见两人,嘴角狠狠一抽。
凰久儿无语扶额,他们两个,不会就一直这么守在这十多天吧。
“谁?”蓦地,东方笑一睁眸,眸光锋芒锐利,如一把利剑。待看清来人,眸光又是一愣,似惊讶似迷茫又难掩一丝惊喜。
他忙站起来,“公主,您出关了?”
而墨林,被他先前那一声吼,给吓的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蹦从地上跳起来,一脸戒备,东瞧西望,“谁,谁来了?”
凰久儿额头黑线不淡定滑落。
瞧他睡眼惺忪,摸不着东南西北的样子,她敢肯定,这个二货刚刚是借着打坐在睡觉。
她人明明是在前面,这个二货愣是朝着身后找。
找了一圈,最后才看见站在前面淡定看戏的她。
墨林懵了,瞧了瞧她,又转身瞧了一眼门内,再不解的问:“公主少夫人,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凰久儿嘴角一扯,这个憨货,不会真以为她一直在闭关吧?
“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去的。”她神秘一笑,走上前推开门,进去。
在准备关上门的刹那,又蔼声对他们道:“最近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墨林二货又开始准备作死技能,摇头摆手,说的慷慨激昂,“守护公主少夫人是我的职责,怎敢说辛苦。况且此地灵光大圣,我在这修炼,甚为有益。公主,你有没有发现我的修为又增进了一点。”
最后一问,他颇含期待,又有点小小得意之色。
像个等着要糖吃的小孩
凰久儿憋着笑,先是颇为赞同一点头,“嗯,我确实是看到了。”稍一停顿,见着他眸光一亮,再话锋一转,戏谑道:“你修为涨没涨我不知道,但你睡觉的功夫绝对是涨了。”
墨林霎时憋红了脸,狡辩道:“公主,我这不叫睡觉,明明是天人合一,达到了忘我境界。”
“噗!”凰久儿毫不客气喷了。
这无耻程度真的是没谁了。
难道她会连睡觉都分不清?
连东方笑俊脸上都有点微微红,估计是替他尴尬的。
“你们干嘛不信。”墨林不爽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有这种感觉。”
“好啦,我信就是了,你有这种自信,很不错。不过偶尔也要分清现实与幻想。”凰久儿是再度打趣他一把就关门了。
墨林气晕了,倒在地上,干脆装死。
呜呜,都不相信他。
他有这么差么?
第二天清早,紫皇殿。
这十几日,凰久儿佯称需要闭关,实则是去了魔族。
而神族政务,暂交由白司神君管理。
阴虚神君本就心怀叵测,一心想当神族的皇。
即便当不了皇,他也要当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故此,他借机拉拢其他神君,联合他的心腹各种挑起事端,给白司神君制造多种麻烦。
目的就是给他难堪,再借由他办事不利这个借口,将神族的管事权独揽到他手里。
今日,似乎就是他策划夺权的大好时机。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一上朝……
只可惜,他的计划似乎又要泡汤了。
时辰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恭敬站在两排等候。
连白司神君都还一直站着在等。
以往这个时候,他一般都是站在台阶上静听各神君禀报各方诸事。
阴虚神君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公主出关了?
如果是,他的计划就不能执行了。
果然,这时,一身华服的凰久儿从殿外款款步了进来。
她姿态娴雅大方,往那华贵的宝座上一坐,清冷的眸华淡淡的扫过众人,视线在落到白司神君身上时,眸中明显不悦,“白司神君,急急忙忙将我从闭关中叫出来是为何事啊?”
这一句,也算是简单的解释了明明是在闭关的她,今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原来是被白司神君给叫了出来,中断了闭关。
闭关中,很忌讳被人打扰。
她脸色不悦也就说的过去。
另一方面是不是也说明,出了大事,需要她定夺?
只是,会是什么事?
神族最近一片太平,反倒是魔族……
难道是有魔族攻过来的消息?
众人心里心思各异。
凰久儿极隐晦的注意着阴虚神君的一举一动。
而他眸底一片黑暗,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竟一点破绽也无。
不得不佩服他道行真的是高。
“公主,是这样的,昨日,臣收到了魔族皇子的一封信。”白司神君毕恭毕敬一揖,再娓娓道出。
只是,他话一出,魔族皇子四字像一道惊雷平地炸起,殿中之人都不淡定了。
“魔族皇子?哪个魔族皇子?”
“不管是哪个魔族皇子,都是我们神族的敌人。”
“不错,白司神君,那魔族皇子在信中说了什么?”
“大家稍安勿躁。”白司神君嗓音一出,殿中顿时安静了,“想必大家最近也有耳闻,魔族早已一分为二。且双方实力以焜火略胜一筹。而另一方是由前魔族皇子掌领,信,也是他所写。”
“魔族前皇子,不就是炎阳的儿子。他老子带人来攻打我们神族,他还有脸写信过来。”说话之人一身青袍,眸中的仇恨毫不掩饰。
只是,不知为何,他这话一说完,无端端的竟感觉背后吹起数道阴风,诡异的很。
不由得,他往四周瞧去,一切正常,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难道是他的错觉?
并不是他的错觉,只不过,大家的道行都比较深,一般人很难察觉。
除了一个墨林,险些跟他来了个神情对视。
敢说他家公子的坏话,拿眼神瞪死你。
要不是他站在凰久儿身侧,那人再大胆也不敢明目张胆赤、果、果的朝台阶上望,估计早已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