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门子将那人带来,乐天立时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那射桥镇的曹里正。
乐天是大老爷面前的红人,能给乐天办事,那曹里正也是觉的寻到了比吏房鲁押司更有力的靠山,原本只需寻常乡勇传话的事,这位曹里正亲自赶了过来。
“见过乐先生!”曹里正脸上堆笑施礼做揖,又说道:“绿浓姑娘托属下与先生传话,说是事情办妥了!”
计算了一下时间,乐天心中也是惊讶,从自己将那绿浓姑娘送去射桥镇,前后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居然这么快就得手了。
曹里正也只是传话,并不知道那绿浓姑娘与自己传话里的意思,但心想乐天让绿浓姑娘办事,定然是大事,更不敢多问。
让曹里正在旁等待,乐天转身去霍县尉那里,请调姐丈李都头与几个快伇与自己同赴射桥镇。这一次乐天动用快伇自是与上次查秦家私酒不同,上次衙中三大老爷俱不在衙,这一次必须按规矩办事,并且拿了正式办案的牌票。
这一次乐天正式的很,手拿办案牌票去寻姐丈李都头,请李都头寻了几个嘴严的心腹快伇,并且让这些人换成百姓装束。
李都头不解,乐天不予解释,带着一行人随着曹里正来到射桥镇。
汝南第一大寺,开元寺的香火旺盛非常,引来诸方众多善男信女,射桥镇自是繁华直追平舆县城。
当晚乐天与李都头等人住入客栈,夜色入幕后,自己则在曹里正的带领下来到紧临开元寺,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前。
引路的曹里正敲了敲院门,不久院门打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出现在乐天面前,见到乐天眉眼中泛起喜意,将乐天迎进了院里。
曹里则正很有觉悟的留在院外。
进了院子,乐天打量了一番,这座院子与开元寺比邻而建,中间只隔着一道院墙。
屋内,绿浓敛身行礼道:“奴家见过乐先生!”
乐天一笑,安慰道:“乡下不比县城,环境恶劣的很,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绿浓说道:“能为先生办事,奴家岂会有怨言!”然而眼中却尽是媚色,望着乐天带着几分春意。
正事要紧,乐天没心思与这女伎调笑耍弄,问道:“事情办妥了?”
“先生所托之事,奴家当尽心去办,那人如今己沦为奴家裙下之臣!”绿浓眼里耀出几分得意,又道:“只不过这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人!”
得到绿浓的肯定答复,乐天心中高兴,说道:“明日夜间将此人引来!”
绿浓点头称是,眼中期期艾艾:“今日先生不如留在这里,奴家愿陪侍先生!”
“正事要紧,且曹里正还候在门外,仓猝下免不了煞了风情,耍乐的不痛快!”乐天推辞,又不好让这小娘子失望,上前又占了几下便宜方才离去。
绿浓也不好说些什么,将乐天送出门外。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个上午又是无事,李都头与几个差伇被乐天限制在客栈内不得外出。无聊之下几个差伇推李都头来问:“二郎,来了射桥镇两日,无公事可做,你又约束我等出入,兄弟们都是心中烦闷!”
不似从前那副温和模样,乐天说起话来声音带着几分寒意:“今晚便有公事可做,不过莫怪内弟说话丑陋,今晚若是谁出了什么差池,影响到我的计划,我让他在大老爷那里吃板子吃到死!”
郎舅二人相处多年,李都头从未见过乐天有过今日这般模样。衙门缉捕盗贼凶犯,李都头也经过不少阵仗,眼下真真切切感觉到乐天言语间的杀意。
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李都头也不好多问,回到房里没有多做解释,也是以极为严厉的语气来约束下属。
一日捱了过去,夜色降临,乐天将李都头与几个捕快唤来,命几人换上差伇装束,面色凝重的说道:“今晚事若成,大老爷定会嘉奖各位,若是因哪位出现了差迟,耽误了大事,结果我便不多说了!”
都是老公门,见乐天这副架式几个捕快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忙点头应是。
说完,乐天带着李都头几人出了客栈,向绿浓租住的那座院子行去。
轻轻的敲了几下院门,绿浓姑娘将院门打开,引乐天几人进入院中。
几个差伇见来到一处小娘子的宅院,心中也是惊讶,今日乐贴司带自己一行人来到一小娘子宅院中做甚,然而几人觉的今日乐天身上煞气浓重,不好开口询问,齐齐的将目光投到了李都头的脸上。
李都头心中也是不解,以公事化的语气询问乐天:“乐贴司,带我等来此做甚?”
“当然是为了公事!”乐天环视着几个捕快,语气越发的郑重:“除了正屋之外,所以地方都可以隐藏,隐藏后不要发出半点声响,没有乐某号令,不许擅自乱动!”
几个捕快对视了一点,同时点头称是。
乐天又开口道:“留我一人在卧室,诸位全部隐藏起来。”
得了命令,李都头与手下捕快各自寻得地方隐藏,或是柴房或是厢房。
见一众捕快尽数躲好,乐天对绿浓说道:“你且不要紧张!”
“奴家迎来送往,自是大方的很,又哪里紧张!”绿浓娇笑,带着几分娇媚的挑弄的说道:“事城后,先生要如何报达奴家呢?”
乐天轻笑道:“乐某定会捧红姑娘!”
绿浓轻笑道:“这还不够,奴家要先生以身相陪!”说话间,一双手臂环上了乐天的脖颈:“只要先生愿意,奴家愿夜夜相陪!”
“打扮一下罢,估计那色中饿鬼也快该来了!”乐天伸手占了下便宜。
露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绿浓无奈道:“奴家应付那色中饿鬼当真是恶心的很,今日终于熬到头了!”
当!当!当……
两更天的时候,屋外的墙上传来敲击响的声响。
乐天听了出来,三重一轻,很有节奏。
“他来了!”听到敲击声,绿浓忙道。
乐天点头,躲到另一间屋内。
“来了,来了!”见乐天躲好,绿浓略做梳拢了下发髻走了出去,将横放在墙角的梯子竖了起来。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乐天透过空棂向外望去,只见在夜色里,一道肥胖的身影从墙头翻过,顺着绿浓竖起的梯子从墙头上爬了下来。
佛跳墙!
看到这般情景,乐天想起了上一世的一道名菜,只不过这大和尚翻墙是为了美色,而非美食。
没想到此人身形肥胖,爬墙头的身手倒是颇为矫健,同时乐天也庆幸多亏自己多叫了几个捕快来,若是一对一的动手,自己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此人的对手。
从梯子上下来,那肥胖的身影一把将绿浓揽在怀里,低沉而压抑的吟笑声在夜幕中传荡:“小娘子,等得是不是急了?”
“你且小声些!”绿浓从那肥胖的身影里挣脱出来,压低声音说道:“莫要让街坊邻居听到,不然今后让奴家如何做人!”
“好……好……我的小心肝,老衲听你的便是!”那肥胖的身影一把将绿浓再次拥入怀里,向屋里行去。
待到了屋里,那肥胖的身影如肥猪吃糠一般。开始在绿浓的身上手嘴齐用,半响后迫不急待的去除自己的衣衫,待身体半祼露出一身颤颤的肉后,开始解起绿浓姑娘的衣衫。
借着灯光,乐天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唇角间的冷笑越发的浓重。
“唉呀……”绿浓埋怨道:“你弄痛人家了,你只解自己的衣衫便是,莫要弄坏了奴家的身衫,且让奴家自己来解!”
“好!好!好……”那肥胖的身影忙不迭的说道,自顾自的除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很快的脱了个精光。
待绿浓身上的衣衫除的只剩下贴身肚兜儿,那肥胖的身影一把将绿浓抄在怀中,向床上走去。
“将灯吹灭,奴家害羞的紧!”绿浓也是经过伎家妈妈调教的,说起话来娇柔痴缠,煞是诱人,显的专业素质十足。
“熄灯做甚!”一个光光的脑袋摇晃着,口中吟笑道:“佛爷我就喜欢你这副娇羞的模样,灯下越看就越是欢喜!”
借着灯光,从门缝里看到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在灯光下闪着亮光,特别脑门上是那九个戒疤尤为醒目,乐天脸上的笑意是浓重了几分,目光却是越发的阴冷起来。
吱嘎……
肥胖的身子压在床榻上,那木榻发出一道不堪重负的声响,随即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入床榻上传了出来。
床上的那个肥胖身影正如同猪拱白菜一般,用嘴拱着绿浓躯体的各个部位。
乐天走起路来没有半点声音,俯身拾起那被抛在地上的僧袍,呵呵冷笑起来:“和尚是色中饿鬼,此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正在兴头上的大和尚突然听到乐天的话音,身形一震,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悟和住持理佛果然勤奋,不止是寺庙里的诸位佛陀每日都拜了个遍,连那密宗的欢喜佛也要拜一拜,看眼下的情形,似乎悟和住持还要效仿那欢喜佛陀成佛证道!”乐天接着冷笑道。
这大胖和尚正是开元寺的当家住持,悟和老方丈!
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悟和住持,一双眼睛望着乐天,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是何人?”
乐天摇头冷笑:“大师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想大师每日迎来送往忙碌的很,自是记不住乐某这等无名小卒!”
“你要怎样?”悟和颤抖着声音问道,随即看了一眼榻上的绿浓,瞬间明白下来:“你二人……”
“仙人跳!”乐天轻笑。
明白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司和冷静了下来,开口道:“你二人这般,无非是想要些银钱,不如说个数字,老衲拿与你们便是!”
“要多少银钱,乐某自然会说与你听!”乐天眼中神色得意非常,侧脸对外说道:“兄弟们都进来,见识下开元寺住持悟和老方丈,正在效仿欢喜佛的模样!”
只听得乐天话音落下,呼啦啦的脚步声传来,以李都头为首,五、六个穿戴齐整的捕快涌入到了房间内。
原本以为可以花些小钱就可以摆平二人的勒索,没想到此人竟还有着官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