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兴庆府一路行到镇戎军,再由镇戎军到汴都,乐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不止是因为路上的舟车劳顿,还要防备着西夏人的算计。
除此之外,乐天的心头上还压着另外一块石头,那便是兰朵公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兰朵公主;而且自己灭了西夏,兰朵公主就成了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依兰朵公主的脾气,因为亡国之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了飚,玩一出手刃亲夫之事亦是未尝不可。
昨夜,没藏兀来营救李乾顺失败,使压在心头上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一半,而且后半夜边兰朵公主一事,也让自己处理的妥当,使得乐天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神经再也不需要绷的像弓弦一样的紧。
这两样困扰在乐天心头之事一并解决,困意也是随之一阵阵的袭上头来;困意上头的乐天直接进了后院,凭着印像寻了一间房,问也不问的一头扎在榻上,如同猪一般的打起了呼噜,连是谁给自己脱了靴子洗了脚、褪去外衫都不知道。。
身心彻底放松之后的这一夜,乐天睡的很是安稳、香甜。
这一觉,乐天不知睡了多久,只是在临近醒来时,感觉一有几个小家伙在自己身上乱爬,有两个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父亲,另一个侧是爬在自己的身边,用嘴来含自己的耳朵,吹着热气,口水更是灌了自己一耳朵……
除了这三个小家伙,还有两个小家伙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哭叫着……
不用想都知道,最大的这两个唤自己父亲的是曲小妾与秦姨娘所生的两个分不出谁大谁小的男娃,那个咬自己耳朵的一定是姚小妾所生的女娃儿,至于另外两个尚在襁褓中的肯定是盈姨娘与王小妾生的一儿一女。
不知睡了多许,乐天缓缓睁开眼睛,竟然觉得此时的眼皮亦是有些酸痛,周身更是乏力,想来这几个月的劳累终于返了劲,周身开始难受起来。
“父亲!”
“父亲!父亲……”
……
看到乐天醒来,两个己经一步半的儿子与一个一岁多的女儿连忙叫了起来,那两个刚满五个月的小家伙只是睁着眼睛来看自己,漆黑的眼珠里尽是好奇。
起身双手一揽入,两儿一女抱在了怀时,用下巴上的胡须扎着三个小家伙又痒又痛的哇哇乱叫着,同时又逗弄着另两个还在襁褓里的儿女,乐天忙的不亦乐乎。
看乐天一手抱着三个娃娃,曲小妾心疼的说道,同时用手来抱乐天手中的娃儿:“老爷小心摔到小衙内与大姐儿……”
旁边的奶娘见状,也来接乐天怀里的娃儿。
待奶娘将五个娃儿抱走,梅红却是皱着眉头:“老爷是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的酸味还有脚上的味,熏死奴婢了,奴婢给老爷擦了澡,换了身衣衫,差点没把奴婢的鼻子呛坏了……”
“军营里和衣而眠的时候多的去了,这路又来的及,哪里得闲洗泡……”乐天无奈解释道,没想到昨夜自己牙的这么死,连梅红给自己擦澡洗脚都不知道。
随即乐天开始调|戏梅红:“昨夜看了老爷的身子,老爷的身子骨是不是比以前更壮实了!”
“还不是和以前一个黑样!”梅红下意识的说道,但话音出口后一张粉脸立时赤红了起来,在曲小妾的笑声中灰溜溜的出得房去。
乐天也是坏笑了几句,正待说话无意中看了眼窗外,只感觉此时日头的光芒似乎有些发红,但又不大像朝阳的光芒,再说自家的几个娃虽然起的早,但家里的妾氏们绝不会一大早让五个娃来闹自己罢。
“现在几时了,我一觉睡了多久?”乐天不由的问道。
“再过一刻钟就是酉时太阳下山的时候了!”屋里此时就曲小妾一人,随即又补充道:“几房的姐妹们今日一大早都来了,见你睡的昏沉便没来打扰你,只留下奶娘带着几个小家伙在这里守着你。”
随即曲小妾又说道:“今日宫中来个中贵人传旨要官人进宫,见官人睡的香甜便没有打扰,后来宫中传了话,这此时日官人在西北劳苦功高,官家特命官人在家休养,待上元节后再去上差!”
“宫里来寻我了?”乐天惊讶。
“嗯!”曲小妾点了点头。
乐天心中明白,宫中召自己定然是为了临夜没藏兀营救李乾顺之事,但此时己经天至酉时,待自己赶到宣德门前时,宫中早己关门落锁了,反正这是自己的功劳,怎么都是自己的,倒也不必太在意了。
曲小妾笑道:“上元节朝中五日假期,今日正月十一,妾身算了一下,官人最少会有八天时间在家里,如此来可以好好陪妾身姐妹们了……”
“是啊,官人我可以好好陪你们了!”乐天嘿嘿一笑,眼中露出霪荡的笑意,如同饿狼一般扑向曲小妾:“官人我现在就可以好好陪你了……”
被乐天一把抱在怀里,曲小妾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挣扎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所谓的挣扎更像是在配合,一双玉手先推随后却是变成了搂抱,一双腿也是不由自主的分|开,开始迎向乐天,整个人紧紧的贴在自家官人的身上,口中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喘意:“官人……这可是大白日,白日宣霪……若是让姐妹们撞见……”
“什么白日,天马上就要黑了……”乐天只是嘿嘿一笑,自顾自的捉弄下去。
……
这五个月憋的太难受,一通胡为下来,整个人都精气神十足;再看旁边的佳人云鬓蓬乱、面色绯红,一通下来不知几次潮起潮落,月缺月圆。
只是……乐天意犹未尽,一次又如何能将五个月的亏欠补将回来,只是看枕边人似乎是有些体力不力。
“老爷……”一声娇唤,曲小妾将头埋在乐天怀里,羞道:“昨夜老爷自东院回来,便来到妾身这里,让妾身心中甚暖,只是现下妾身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话说乐天五个月不吃肉味,势大力征伐太过,曲小妾力有不支了。
“老爷,起来吃饭了……”梅红推门进得内室来唤道。
话音刚落下,却见屋中一片狼藉,再见榻上曲小妾模样,心中怎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忙欲出去躲避。
听到梅红的声音,曲小妾先是羞涩无比,随之心中一喜唤道:“梅红,过来……”
乐天的动作更是迅猛,起身下去也不顾梅红口中惊叫,一把将梅红横抱起来,向榻上一扔。
梅红挣扎着,但力度也是极少:“老爷……几位姨娘正等着老爷用饭呢……”
在平舆老家,曲小妾与秦姨娘二人怀有身孕时,梅红就做为顶缸服侍过乐天,早就食髓知味,眼下见得室内风光,早己心神摇动起来。
“少说话……”乐天用嘴堵上梅红的嘴,知道梅红虽然生的美,但一张嘴却是有些煞风景,不让她说话免的坏了气氛,直接施为了起来。
水到渠成而又顺风顺水……
旁边的曲小妾羞红着脸,低下头不好意思,但又不时的抬头偷偷的瞄上两眼,旋即又飞快的低下头。
平息之后,乐天平躺着休息,忽想了起来向梅红问道:“寻常不都是菱子在这房里么,今日怎成了你?”
完事之后梅红起身,依旧忙着自己以前习惯的本分之事,打来清水为乐天擦洗身体,听乐天发问,口中回道:“过几日便是上元节了,菱子去街上买些花灯……”
“奇怪了!”曲小妾也早早的起了身,看了眼外面己经完全黑下来的天,惊道:“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菱子也该回来了!”
“过了这个年菱子才十四罢,说到底还只是个大孩子……”洗过之后,乐天在梅红的服侍下穿起了衣服,同时说道:“是孩子总是贪玩的,再说这几天京中又放了不少的花灯,来庆祝灭夏之战,免不得耽搁了会。”
“什么孩子,老爷在胡说什么?”梅红给乐天整于着衣服,同时说道:“老爷莫要忘了,老爷虽然没那什么……但菱子这个十奶奶的名份,老爷可是给过了的。”
“记得,记得……”乐天一噘嘴,伸手在梅红腚|上捏了一把:“你是故意在提醒老爷,你是老九是罢?”
“老爷没忘就好……”梅红的嘴还是如往常的一样的犀利。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在房外响起,随即有个婆子惊慌的跑了进来,连礼也顾不得施的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十奶奶不见了……”
“菱子不见了?”乐天不由轻挑起了眉头。
那婆子回道:“买完花灯后,婆子拿着花灯,十奶奶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菱子寻常就贪玩,怕是与你们失散了,想来过一会儿就自己回家了!”梅红不大相信:“菱子聪明记性又好,都在汴都一年多的时间了,那么大的活人怎么能走丢!”
“是啊,等等罢,说不定一会菱子自己就回来了!”显然,曲小妾也是不大相信菱子会走丢的。
“老爷啊,您是不知道,近来东京城里不比以前,现下乱的多了,老爷还是派些人出去寻下十奶奶罢!”
乐天不解:“汴都乃天子脚下,眼前怎么倒比以前乱了?”
那婆子说道:“老爷今这一年,您都不怎么在汴都,自是不知汴都的情况,家里的姑奶奶与姨娘们寻常也是不出门,更不清楚外面的事情,西城所征用汴都周围州县的土地,使得农家富户破产者比比皆是,这些人没了土地,都到京城来谋生,从而三教九流的人物就多了起来,汴都又怎么不比以前乱呢……”
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那婆子接着说道:“老爷快派人去寻十奶奶罢,汴都莫说是劫掠偷窃的,便是拐卖人口的也不在少数,十奶奶生的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