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百墨下了车,从联通岸边的石阶走到了望湖楼。
马中原他们正在湖边,看见我立马喊了起来,我赶紧走到了他们的身前,说:“怎么了?”
他们还没说话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开口了,还是带着广东腔的普通话:“你系风水西系不系啊?”
我的嘴角抽了起来,茫然的看向了马中原,他说:“他问你是不是风水师,我们老板说话就这味,习惯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是风水师。”
那老板立马抓住了我的手,热泪盈眶:“真系太号楼,我跟你讲哦,我耳机沿袭咯,三天,三天没捞上来了吼,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哦,我记你钱,多少都没问题的啦。”
我翻起了白眼,看向了马中原,说:“你别让他说话了,我听着跟鸟语一样。”
马中原很尴尬,他挠了挠头替老板说道:“之前我们不是帮他来捞尸吗?等我们下水的时候,发现这水不是一般的深,照理来说东湖是人工湖,再深十米够了吧?我们下潜了二十多米竟然还没到底。”
“因为没有带家伙事我们只能上来了,想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更直接的办法,找到刚崽的尸身。”
“系啊系啊,哦耳机吼,系的不明不白,要系再找不到系体吼,他妈妈会秀不了几瞎的啦。”老板神色诚恳,但一开口我是真受不了,我怕我会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我看向了马中原。
马中原说:“我们知道了,你闭嘴就成了,有我兄弟在保管找到刚崽。”
老板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我走到了湖水的近前,拿出了罗盘,看起了周围。
那月色之下,东湖波光粼粼,湖面时不时的翻起浪花,但是并不大,所以我们耳中的声音也很轻微。
用罗盘对着湖面照了很久,我默念了起来。
在咒的作用下,罗盘的指针转动了起来,不过转动的速度很慢,然后我把罗盘翻转了一下,将镜面对准了月亮。
月亮的投影出现在了镜面,然后罗盘发出了蓝色的光芒,但是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了。
老板看的惊奇不已,忍不住说了两个字:“牛轰!”
然后他赶紧捂住了嘴,而我则是把罗盘的正面对准了湖水,那消失在罗盘中的蓝光猛然射了出去,并且直直的击中了湖面,彻底的消失了。
接下来十分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要是罗盘照过的地方,那湖水立马变的透明了,而且能够直接看到河底的景象。
马中原睁大了双眼,说:“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有了这个比潜水艇还牛逼。”
我踏上了他们的捞尸船,然后站到了船头,说:“马中原你来开船,我们找个遍,就算是藏的再深,我们也能找到。”
“好嘞~”马中原应了一声,赶紧来到了柴油发动机前,启动了捞尸船,带我缓慢地行驶在了湖面。
我手里的罗盘照到了一处又一处,看到了河底的淤泥,甚至还看到了掉在淤泥里的砖块、金属等等,不过就是没有看到尸体。
渐渐地,我们在湖面行驶了一里地,快要到东湖的对岸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刚崽的尸体。
而河底的东西无非是水草和人丢弃的垃圾,我皱着眉头说:“难不成真的是失踪了?”
随着我的话马中原看向了湖面,说:“这人淹死了但是找不到尸体按照我们行内话,就是被水娘子带走了,除非用另外一个人来换,不然这水娘子是不会放人的。”
关于水娘子的传说我也听过一些,说是东湖建成之后,淹死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五行属水,她死在湖里会镇守东湖永远太平。
这水娘子是大家对她的俗称,还有一种说法,说她就是东湖的湖神。
但不管那种说法,这事都确实有过,水娘子生前还是我们村的人,但她命苦,从小爹娘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奶奶相伴。
她的奶奶久病身弱,离不开药,更离不开医院,但是水娘子没有钱,只能卖身。
最后,就被建成东湖的老板买了,接着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
那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水娘子填湖大家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只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
如今好几十年过去了,这些事早就烟消云散了,要不是小时候我爹跟我说过,我根本不可能知道。
马中原见我不说话,他接着说:“要不你把水娘子请上来问问?”
我呼出了一口气,说:“你是让我请鬼?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马中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沉默了。
我把罗盘继续往前照,这一照不得了,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石像,上面非常的干净,没有任何的淤泥和水草,立在湖底的样子就像是刚刚放下去的一样。
马中原看我的表情变了,赶紧停下船到了我的身边,盯着湖面一看,结结巴巴的说:“水,水娘子!”
没错,那石像是个女人,但是马中原怎么确定是水娘子的?我疑惑的看向了他,说:“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吧,东湖这边全是景区,在运雕像时落下去也有可能。”
马中原猛地咽了一口唾沫,说:“啥啊?这就是水娘子啊!你难道不知道水娘子是石像吗?她死在水里后会化成石像,只有这样才能镇守东湖太平。”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四周,然后目光落在了捞尸船上的吊钩,我说:“先把它捞上来再说吧。”
马中原立马脱掉了衣服,然后抓住了吊钩跳进了水里,还没一会儿,那绳索就传来了信号,我赶紧启动了机器。
“轰隆,轰隆……”绳索正被一点点的卷上来,马中原率先破开了水面,从船舷爬了上来。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说:“水娘子上来了东湖就不太平了,咱们这么做不会出事吧?”
我没有回答他,眼神一直在盯着湖面。
渐渐地,那绳索是越来越短,勾上来的东西也越来越近。
等那东西破水之后我的眼神立马看向了马中原,咬牙说:“你勾住的是什么?”
马中原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明明勾的是石像啊,怎,怎么变成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