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大吃一惊,并且呆立了很久。
主持重复了一遍:“那位法师确实死了,而且还死在一个星期前。他来到了活佛寺,想要在活佛寺火化,我成全了他,并且亲自举行了火化仪式,他留下了五颗舍利,就在那。”
说完,主持指向了佛祖雕像前的供台,那上面有一个香鼎,在鼎后放着两个蒲团,一个上面放了三颗舍利,另一个放了五颗。
那三颗舍利应该是老主持留下的,至于那五颗竟然比老主持的还要大,并且光滑无比,全都是椭圆形,看上去就像是打磨过一般。
马中原愣住了,他说:“舍利不是生前有大功德的人才能留下的吗?那法师坏透了,怎么可能留下舍利?而且还是这么完美的舍利。”
主持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拜了拜说:“阿弥陀佛,在我看来,那法师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过事情没有绝对性,所以我不敢妄下定论。”
村长看向了我,我则是盯住了主持,问他:“能跟我们说说那位法师的事吗?”
主持应了一声,然后招呼我们坐在了蒲团上,他的双手合在了一起,边转动佛珠边说:“他是我们活佛寺的俗家弟子,一生很少出现在了寺庙里,不过行走江湖的他在江湖中留下了不少的传说。”
“就我听过的便有好几件,其中的一件你们应该听过,就是建桥时候的事,那个时候他出面帮工程队解决了难题,可是工程队为了赶工期违背了他的话,结果让很多人无辜的丧命,真是罪过啊。”
大家浑身一震,因为这事我们不仅听过,还去解决了,要不是我爹出面,估计县城就翻天了,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法师。
我说:“那这么说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秘了?”
主持接着说:“他法号戒嗔,原名李龙江,不过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江湖中人都叫他戒嗔法师,甚至有的直接称他为法师,但不管哪种称号,都是尊称,从这里不难看出他在人的印象中是个怎样的形象。”
我说不出话了,肥三摸起了下巴,思索了半天,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比如说,戒嗔法师原本埋在地基下的就是梅花桩,可是被人换成了阴沉木,还在木头中间藏了老庄的生辰八字。”
肥三说的事很有可能,不过村长否定了他的话:“不能够吧?老庄小学到了后面就基本上没人动过地基,如果有,那动静可就大了,我们村的人不可能没人发现。”
我看向了大门处,沉思了很久,说:“梅花易数。”
所有人的眼神都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继续说:“梅花易数可以偷天换日,在不动土的情况下把棺材、地势移到其他的位置,至于移的多少,就看那人的本事了。”
“而梅花易数在《撼龙经》内有详细的记载和使用方法,我二叔就用过梅花易数,不过我不知道其他的法门有没有记载这个办法。”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过也只有马中原他们能够听懂,瘦猴说:“你的意思是四爷?不过不确定是不是他。”
我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至于村长岔开了话题,他说:“既然戒嗔法师已经死了,那我把小沟填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没有人回答他,村长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开个腔,说说啊,我都听你的。”
主持转过了身,对着佛像拜了拜,说:“小二子,我跟你走一趟吧。”
他的话叫我们浑身一震,村长立马露出了笑容,笑的连眼睛都没了,他说:“得嘞,那就劳烦主持了。”
主持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拿上了他的法杖,跟我们一起离开了活佛寺。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跟扫地僧交代了几句,说他不在的时候一切事由他来做主,这让我们很意外。
马中原说:“你把活佛寺交给一个扫地僧不是太不负责了?难道你们寺庙就两个人?”
主持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八戒虽然是扫地僧,但能耐绝非一般的僧人可比,最重要的是他很稳重,有大局观,等我百年之后,下一任主持就是他。”
马中原的嘴角抽了起来,开着拖拉机的村长大声的说:“你还别不信,这八戒也只有跟我在一起时才会开玩笑,跟其他人那是要多正经有多正经,而且他的本事不比主持差多少,不是有句话叫小看谁也不要小看扫地僧吗?”
他这句话倒是真的,不管是在哪个寺庙,默默无闻的扫地僧都是最厉害的,也是藏的最深的一个人。
而且这就像是每个寺庙在无形中约好了一样,把最神秘的人都安排成了扫地僧。
谈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老庄小学,大白天里这老庄小学没有任何的异样,看上去跟普通的小学差不多。
村长带着我们来到了后面的小沟,主持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把法杖探入了水中。
“叮铃铃~”那法杖上的铜圈立马颤动了起来,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随着铜圈的颤动,主持的胳膊也颤动了,这让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说:“好强的力量,这里确实被人动过手脚。”
村长忙问:“那该怎么办?这里要不解决,以后肯定会淹死更多的人,而且听小师傅说这里联通阴间,有什么凶兽。”
我很无语,白了他一眼,说:“我说的是阴面,阴面懂吗?不是阴间,阴面跟阳面对立,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但是跟鬼神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村长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对,就是阴面,老主持,你可一定得帮我们解决啊。”
主持说:“既然来了,肯定不能随便回去,我会用佛法封了这里,你们站远一点。”
大家赶紧跟主持拉开了距离,而主持收回了法杖后,就摘掉了自己的袈裟,猛地朝水面掷去了。
那袈裟展开之后平铺在了水面,宛如船一样。
至于主持,单腿一跃就到了袈裟上,稳稳地立在了水沟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