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罕迪秋愤恨的走到自己营帐里,还没坐定,忽然身后一个人影窜进来,从后将她紧紧抱住。
“你放开!你放开!你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莫罕迪秋气急败坏。
可惜,男子的力气到底是比女子要大,莫罕迪秋很快便被来人压倒在床榻上。
却正是参将那张快扭曲的脸。
莫罕迪秋心中恨恨,面上却不得不虚与委蛇道:“你现下这般对我是何意思?方才你不是还想着向我阿罕进言将我许婚么!”
参将见她笑颜如花,心中的戾气不觉消散了大半。
“将你许婚,仓促之下,哪里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到时候,你再向你阿罕进言,我便可以正大光明娶你为妻!”
莫罕迪秋面色一下子变了。
参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莫罕迪秋见他松懈,猛然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参将原本便不是那般霸道的人,方才只是一时情难自禁。现下见她生气,不由得又跟以前一样将她的喜怒哀乐捧在自己掌心。
“你别生气!这次是我错了还不行吗?都怪我刚才太粗鲁,没有弄疼你吧?”参将关切两句又道:“方才我说的事,你意下如何?”
莫罕迪秋强压下心头的怒气,面上浮起笑意:“我还不想这么早便嫁人。”
参将跟她相处日久,亦是能看出来莫罕迪秋这笑意下的勉强。
登时,参将又心软了。
“你先前总说,你我二人身份相差太大,这次的机会是我千辛万苦想到的。你好好想想,能找到这样一个机会,当真不容易。”
莫罕迪秋冷声道:“你今日也占够了便宜,现下可以离开了吧?”
参将见她真的气了,连连道:“好好,你且再想想。”
而后大摇大摆的从莫罕迪秋的营帐中走了出去。
莫罕迪秋看着他的背影简直恨极了。
若不是上次因内河城的宅院被烧毁,达达尔将她的贴身婢女给撤了,没有人替她跑腿。
她真想现下便召集她的心腹士兵将参将给杀了!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配的起她么。
阿罕现下没有用她婚事来解决流言的意思,但这参将若是日日在阿罕耳边提醒,王庭那边若是再有一点风吹草动,这将她嫁出去可就真成了唯一的解决之道。
那可真正的就变成了她的危机。
莫罕迪秋没了贴身婢女在身边,便想找个人诉说心中的烦恼。
很自然便想到了文女官。
柳若言不在自己营帐中,莫罕迪秋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说得让文女官独自在练兵场训练一事。
“这文女官嘴上倒是说得很有骨气,却不知当真是个怎样的人呢?”莫罕迪秋起了兴致,兴冲冲便过去了。
练兵场上,柳若言正在试图举起她手边一个百斤重的石鼎。
她先后已经试了好几种法子来试图调动内息。
憋气,生气,假装自己现下受到了威胁……
种种方法。
忽然她感到了体内的气劲似乎有所波动……
柳若言猛然提起一口气,双手卡在石鼎两侧,用力向上一提!
这石鼎居然被她轻轻松松的提起来了。
之前好几次她无意中运转内息时的畅快感觉又再次出现在了身体上。
柳若言生怕这种感觉消失太快。
举着这石鼎不敢松手,她举着石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在四周绕着小圈走动起来。
莫罕迪秋到的时候恰好便看到这样的景象。
她惊呆了。
以她的臂力,这百余斤的石鼎自是不在话下,但绝对不能像这文女官一样面容轻松,还能四下走动。
莫罕迪秋渐渐收回张大的嘴巴,眼里逐渐浮起疑惑。
文女官当真只是力气大而已?
她当真是不情愿来的?
以文女官的身手,还需要在她这里经受折磨吗?
“文女官。”莫罕迪秋语带冷意走上前。
这一声喊将柳若言从恍如入定的状态中惊醒。
柳若言费力的将石鼎放下,一转身看到莫罕迪秋冷冷的面色,心中一跳。
随即,柳若言装作毫无所觉一般,带着一丝炫耀道:“迪秋少主,你看到我方才在做什么了吗?”
莫罕迪秋没想到文女官会先发制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便答道:“我看到了,文女官好厉害。比本少主都要厉害三分。”
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意味深长,柳若言焉能不懂。
柳若言装作受了夸赞的模样,得意道:“本女官在王庭中时经常与侍卫们比拼,有时我也能赢上一赢。迪秋少主当真觉得本女官厉害吗?不如与我切磋一番?”
莫罕迪秋淡淡道:“不了。不过倒是没想到,文女官如此深藏不露。倒不知本少主还有什么可训练文女官的。”
柳若言心知肚明,莫罕迪秋这是疑心上了。
等柳若言回到自己营帐中歇息,立刻想办法来补救。
她命护卫通过大营的士兵去寻一些跌打损伤的药酒,还将此事闹得极大。
很快便传入了莫罕迪秋的耳中。
莫罕迪秋听着手下的士兵禀报,不觉心中一动:“跌打损伤的药酒?她扭伤了?”
若是文女官当真像她自己说得经常跟王庭中的侍卫切磋,那她自然该知道如何发力,如何收敛自己的力气,甚至于如何对敌。
莫罕迪秋仔细一想柳若言当时说话的神色,忽然笑了:“原来是个好夸口的。”
于是莫罕迪秋亲自寻了一些药酒命人给文女官送去。
柳若言收下这些药酒之后遂才放心。
只是经此一事,她亦是不敢在莫罕迪秋面前表现的太过主动。
白日里,莫罕迪秋给她布置下去的训练目标,她懒懒散散只完成一半。
等到了夜间睡过子时,柳若言方才起来在自己营帐内将白日未完成的目标继续练习完毕。
随后几天,柳若言在莫罕迪秋的指点下,却也掌握了许多负重跑步,原地跳动,举鼎各种花样的锤炼身体的方法。
这日,莫罕迪秋忽然来找柳若言,面上又是痛苦又是愤怒。
“文女官,王上下圣谕为我许婚了!”
“我阿罕明明下了禁令不许内河城的消息流传到王都。可王上还是知道了!你说,内河城内的有如此手段的除了柳若言还能有谁?”
“我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