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然是危急时刻,景月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牙运行魔功,将周身的魔气缓缓吸收进经脉之中,
原本灵气与魔气各占一半的丹田现在已然被黝黑的魔气全部占领,景月衫眼中的黑雾几经翻腾,险些将她的神智淹没殆尽。
然而这次可没人再能喝醒她了,她只能靠自己将沸腾的魔息强行压制住。怀中的苍越呼吸渐渐微弱,景月衫几经周转,最终将暴躁的魔息强行镇压,同时缓缓运转功法,在丹田内将魔气缓缓转变为精纯的灵气渡给苍越。
前往西州魔主府的路程短暂又漫长,随着景月衫源源不断的向苍越输送灵气,他的体温终于缓缓上升,原本因虚弱而合起的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们俩动都不动的趴在那亲了好一会了,扈陈心中忍不住怀疑了起来,他神识又要探过来,却被一道被他强上一大截的神识强行抽了回来。
扈陈嘶一声,捂住因神魂反噬而刺痛的脑袋,阴沉的脸看向他俩。
苍越抬起头,温润的嘴唇因为吻的太久而显得湿漉漉的,他用挑衅的眼神看了扈陈一眼,低头又朝景月衫吻了过去。
扈陈一脸黑线,只觉俩人坐他身旁真是太辣眼睛了,他索性转过头,收敛神识与气息,再不看他们一眼。
苍越轻轻啄她的唇,原本微弱的气息缓缓变得凝实起来,只不过景月衫与他贴的极近,还是能感受到他体温稍低。
她急了,仰头还要去给他渡灵气,却被苍越制止了。
他黝黑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无声的说了句“我没事”。
景月衫瞧他精神还好,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的那根弦还是绷得紧紧的,他俩眼看就要进入扈陈的势力范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脱身法子。
飞舟速度变缓,最终啼叫着下落,西州魔主府到了。
扈陈率先走下飞舟,无语的对着里面依旧紧贴在在一起的俩人道:“两位可否能先暂停一会,我们到了。”
苍越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俩人手牵着手一同走下飞舟。
魔主府看起来与修仙界一般修士的洞府相差无异,只不过色调更加阴沉一点,四周萦绕的魔气比外面也浓郁好几倍。
这在魔界,应该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洞天福地了,景月衫适应良好,只不过担心苍越。
他原本身体就对魔气非常排斥,眼下不得不来到这等场地,怕是要更难熬了。
扈陈眼睛不眨的盯着苍越,“劳烦两位在此多住几日,不知阁下可还喜欢此处?”
苍越的气息重新变得凝实,浑身的气势一如既往的强悍,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好。”
扈陈仔细观察了很久,丝毫没发现他气息有虚浮的痕迹,难道刚刚在飞舟上他短暂的气息浮动真的只是情动的原因?
景月衫适时的脸色涨红,凑到苍越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苍越勾唇暧昧一笑,转头朝着扈陈道,“我累了,可否先带我们去休息。”
扈陈:“……”果真是□□熏心的好色之徒!
他眼中的鄙夷快要溢出来了,挥手招来一个美貌侍女,“带贵客去休息。”
美貌侍女低头应是,走到景月衫和苍越的面前道:“贵客请跟我来。”
苍越揽着景月衫的腰跟着侍女大摇大摆的离去,期间少不了的是各种调笑声和亲亲抱抱的小动作。
扈陈深觉辣眼睛,他弹指传讯给东洲魔主桑姞,转身直接离去。
结界终于出现了一丝破损,且有两名外界修士从破口处进入魔界,这事得赶紧通知东洲魔主桑姞,破开结界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桑姞也得出人出力。
苍越和景月衫手牵着手,一路嘻嘻哈哈的跟侍女走进了一座幽静的院落。
侍女恭敬的道:“贵客请进,有需要可随时叫我。”说着她化为一张符纸做的傀儡,慢腾腾的走出院落。
“原来是以魔气驱动的傀儡,怪不得刚刚感觉不对劲。”景月衫喃喃道。
察觉到四周监视的眼睛撤去后,苍越的脸色又变的不好了起来,景月衫大惊,连忙扶住他走进了房间,将门关好。
刚一进门,苍越就揽着她倒在了大床上,将头深深的埋在她颈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激的她心中一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阵灵从苍越的袖中滚落了出来,看着苍越的模样尖叫:“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景月衫扶着他挣扎着坐起身,急声追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阵灵翻了白眼,“还能怎么样,快死啦!”
景月衫闻言大惊,失声道:“怎么会……”
下一秒苍越直挺挺的倒在了她身上,刚刚看起来还很凝实的气息再次衰败起来。
“他强行引魔气入体浑身经脉不容,在加上之前的伤势在此间天道的压制下重新席卷而来,身体承受不住这样双重夹击,再这样下去可能很快要衰竭而死。”
景月衫一时心神大乱,慌忙扶起他掏出储物袋中的灵物向他输送灵气。
然而她为苍越疗伤本就耗费了全部家产,现在还没缓过来,此次出门就没带多少东西。此刻又身处魔界,周身无一丝灵气,光靠她储物袋中的少量灵石和她转化魔气得来的灵气实在太少了,只够苍越勉强吊着气的。
眼见苍越肉眼可见的气息微弱了下来,景月衫急红了眼,转头看着阵灵道:“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阵灵眼睛咕溜一转,道:“办法倒也有,就怕他不乐意……”
景月衫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他有什么不乐意的?”
阵灵期期艾艾的道:“他原本的伤势本来是能强行压制下去的,只不过他摄入了大量魔气,魔气在经脉中乱窜,他身体产生了排斥反应,这才看起来那么凶险。你若是帮他把经脉内的魔气理顺了,让他的身体接受魔气灵气共存,他大概就能好了……”
景月衫愣住,“那他不就跟我一样了?”好好的正道仙君兼修了魔道,怪不得阵灵说他可能会不愿意。
这么一来景月衫也有些犹豫了,主要她一时下不了决心在苍越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为他做下这个决定。
他自小生活在正统修仙界,修的是正统仙道,虽说听扈陈说了,只有接受魔气与灵气的双重洗礼才能真正的得成大道,但是那毕竟只是扈陈的一面之词,还未得到证实。
若是让他也兼修魔道,他醒来后可会怪她?
犹豫间,苍越的脸色又衰败了几分,阵灵在一旁尖叫,“你快做决定,他撑不了多久了!”
景月衫看着他面如纸金的脸色,咬牙,“也罢,先保住命再说,日后他有什么怨言,都冲着我来吧。”
说着她扭头看向阵灵,“我该怎么为他理顺魔气?”
阵灵神色夸张,“这个你熟,双修即可。”
景月衫:“……”可真是一点不意外啊。
她面色窘迫,“就光双修?”
阵灵连忙道:“双修时你将魔气探入他经脉内,引领暴动的魔气缓缓归位,直至他身体彻底适应魔气为止。”
景月衫点头,挥手驱赶他,“你先出去。”
阵灵翻了个白眼,“请我看我还不看。”说着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景月衫看着面色惨白陷入昏睡的苍越,重重叹了口气。
苍越只觉陷入了冰火两重天,舒爽与痛苦交相袭来,直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最痛苦的时候,耳边仿若听到了景月衫的温声安慰,将他丹田内的暴躁的魔气缓缓抚平,直至经脉中的魔气与灵气全部交织在一起。
痛苦过后,便是无尽的欢愉。
苍越在这场痛快的欢愉中感觉神魂都在颤栗,他禁不住紧紧抱住怀中的温香软玉,口中喃喃自语,“你不要走……”
耳边的温声软语缓缓响起,“我不走,你放心……”
苍越餍足的沉沉睡去。
景月衫收拾妥当后,仔细查探了他的气息,发现一切安稳后才松了口气,打开门招呼阵灵进来。
“你看看他现在稳定了吗?”
阵灵仔细查看了一下,然后对着景月衫竖大拇指,“你真能干。”
景月衫满脸窘迫,这话说的好像有歧义,但是一时又无法反驳。
阵灵接着道:“他可不像你直接得了上古魔君的传承,省了与魔气磨合的过程。他之前全然没接触过魔气,贸然引魔气入体相当危险,一不小心就是全线崩溃的下场。”
景月衫闻言有有些急了,“他现在还没好?”
阵灵摇头晃脑,“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想完全融合魔气还得双修一阵子,每天都不能停,过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彻底稳定住了。”
景月衫顿时满脸通红,“出门在外,这不太好吧。”
应应急还行,哪能日日如此。
阵灵又翻了个白眼给她,“不给他稳定住就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景月衫只得尴尬的点头答应,扭头却发现苍越已经醒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
方才办正事都没脸红,被他眼睛这么一看,景月衫却蓦然满脸通红。
这事确实尴尬,原本大家都清醒着办事可称得上你情我愿,现在是苍越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她给强行办了,更何况还给他强行兼修了魔道,景月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呃,方才情况危急,我也是……”我也是迫不得己啊!
景月衫正要解释,却撞进了苍越宛若星河一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
他伸手拉住景月衫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拉入了怀中。
景月衫的鼻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只觉鼻尖一酸,眼眶中有眼泪喷涌而出。
苍越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眼睛,口中喃喃:“别哭,我没事……”
景月衫:“……”他好像理解错了,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刚穿上的衣裳怎么又给脱掉了!
阵灵早在苍越出手的那一刻便尖叫一声,嗷嗷嗷的跑出了屋子,还不忘给他们带上门。
没了碍事的阵灵,苍越的动作越发放肆,他的吻逐渐往下移动,喉咙中含糊不清,“刚才你主动,该轮到我了……”
景月衫拒绝无果,又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沉沦。
阵灵再次见到衣冠整齐的俩人的时,天色已然大亮了,两人硬生生的荒唐了一整夜。
他看着苍越啧啧称叹,“原本以为得双修个个把月才能将你经脉内的魔气彻底理顺,现在看要不了几天就彻底好了嘛。”
苍越瞟了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景月衫耳根再次通红,如果这样都不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阵灵接着对他俩竖大拇指,“你俩真能干。”
他的重音在“能干”两个字上。
景月衫:“……”行叭,我就当你在夸我吧。
第54章 女主不会那么轻易的狗带……
经过这一夜孜孜不倦的努力, 苍越身体内的魔气总算稍稍理顺了些许,他现在的精神也比之前好多了。
事情都办下了,如今俩人从荒唐中恢复了理智, 便要直面现实问题。
景月衫一咬牙, 直接道:“当时情况危急……”都是实在没办法才给你兼修了魔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