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岩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他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杨辰不说,他也不好追问太多。
转眼便是一天。
……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不久。
石头村外的羊场小道上,有着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正缓缓前行。
老者年纪大概七十多岁,此刻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虽然额头上隐隐浮现出一片汗水,但老者却笑得异常开心。
身边的小女孩搀扶着老者,尽力放慢着速度,生怕老人累到。
“小熙啊!你放开我吧,爷爷自己真没问题!”老者慈祥的呵呵笑道。
小女孩一嘟嘴,摇头道:“不要!咱们慢慢走,估计也快要到了!”
这一老一少,正是罗天和罗子熙祖孙二人。
由于不想让白开明费心,所以罗天一大清早就选择了不辞而别,带着罗子熙两人悄悄坐车来到了村外,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爷爷!你看前面好像有人施工,我们过去问问吧!”罗子熙一指前方是山岗下惊喜道。
罗天笑眯眯的抬起头,点头道:“走,咱们正好过去问问!”
说着,祖孙两人朝着施工地点慢慢走了过去。
工地上,黄毛斜叼着香烟,正替梁志远盯着工程进度,而梁志远则是亲自带人封山去了。
此刻的黄毛可以说的上是春风得意,一大群工人在他的指挥下来来去去的,让他过足了瘾。
周大福倒了之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梁志远的心腹,小日子过得,也比以前舒坦多了。
“这位小兄弟!我想问一下……”
罗天凑上前,一句话还没问出一半,就被黄毛一挥手打断不耐烦道:“哎哎哎!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没看到正忙着呢么?”
罗天脸上笑容丝毫未变,依旧笑呵呵道:“别生气,我就是向你打听个人,打听完了就走,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打听人?”
黄毛深深吸了一口烟,一边吐邪里邪气的问道:“那你说说打听谁吧!”
“我想问一下,杨辰在什么地方?”罗天拱了拱手问道。
“谁?咳咳!咳咳咳!”
骤然听到老者口中杨辰的名字,黄毛一口烟钻入了器官,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罗子熙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生来。
“咳咳!我说老东西,你特么是不是来找茬的?赶紧滚蛋,趁着黄爷我还没发怒,有多远滚多远!”
“你怎么说话呢!”罗天还没说话,一边的罗子熙就已经忍不住了。
“还有你个小娘皮,还敢笑话老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十里八村内我黄毛上岗村扛把子的威名!谁踏马的活腻歪了敢笑我?”
连日来的春风得意,已经让黄毛变得无限膨胀。
这十里八村的,除了梁志远,他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眼前这一对老小东西,怎么看都像是那杨辰的穷酸亲戚,他要是能给好脸色就怪了。
罗子熙还要说话,却被一边的罗天轻轻拉住了手。
罗天眼中精芒一闪而逝,接着,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孱弱不堪的样子,摇摇头转身带着罗子熙离开了。
修身养性几十年,他自然不会在意这区区黄毛的只言片语,不过想到黄毛口中的话,罗天苍老的眉头还是微微皱了起来。
“呸!穷酸的东西!杨辰都他妈快自身难保了,还来投奔他?脑袋长包了吧!”
目送着罗天两人离开的背影,黄毛狠狠吐了口唾沫,转身继续指挥了起来。
祖孙二人离开工地,刚好和正在修路的韩岩碰上。
“老爷爷!你们两个是哪个村的啊,这边危险,还是早点回家吧!”看到二人,韩岩抬起头好心问道。
“大哥哥,你认识一个叫杨辰的人吗?年纪大概和你差不多!”罗子熙脆生生的开口道。
找杨辰?
韩岩闻言一愣,紧接着便笑道:“当然认识啊,你们是找他的吗?”
听闻韩岩认识,祖孙二人眼中同时上过一抹喜色。
罗天上前一步道:“年轻人,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好!”
韩岩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带着祖孙二人朝着山岗上的帐篷群缓缓走去。
……
杨辰正蹲在帐篷外刷牙,一抬头正好看到韩岩带着罗子熙两人走来的身影。
他先是一愣,接着苦笑一声,看着爷孙二人的样子,似乎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啊。
几下漱完了口,杨辰迎面走了过去。
罗天和罗子熙也刚好看到杨辰,不由加快了一些脚步。
“老爷子,您怎么大老远跑过来了!”
走进之后,杨辰挠挠头问道。
罗天叹了口气,接着呵呵笑道:“开明工作忙,我也不好多做停留,所以就要了你的地址打算投奔你几天,话说……你不会把老头子我给赶走吧!”
“老爷子说的哪里话,若是不嫌弃这山中清贫,您老尽可在此养老!”杨辰笑着道。
不过从罗天的话语中,杨辰也隐隐得知了一些消息,那就是现在白开明分身乏术,甚至连自己的叔叔都顾不上招待了,由此可见,会议的情况应该极其不乐观。
想到这里。杨辰心中又不禁凭添了一丝阴霾。
深吸了口气,杨辰强压下心中担忧,将罗天两人请进了帐篷。
不管怎么说,原来即是客人,面对客人一副愁眉苦脸的算什么样子。
“杨小友,老夫冒昧问一句,你们怎么会举村住在这帐篷里呢?”刚一坐下,罗天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他说起这个,杨辰面露苦笑,当下把上岗村炸山的过程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当听到周大福竟然丝毫不顾及石头村村民死活,毅然炸山的时候,饶是以罗天的性格,也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看的杨辰一边的杨辰不禁一阵侧目,心说这挨炸的是我,你怎么还生上气了?
似乎感受到了杨辰眼中的疑惑,罗天心知自己失态,连忙轻咳一声道:“小友勿怪!老夫只是气愤于这等视人命为草芥之徒!”
杨辰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其实他又哪里会知道,罗天一生公正廉明,最恨的便是周大福这种人,即使早已退居二线,但听闻这种事情还是会本能的感到愤怒。
而这一切,杨辰当然不知道,在他眼中,罗天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