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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村口烫头年师傅 > 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36节
  年晓泉其实不反感化妆,只是她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平时时间也不多,此时听了刘杳杳的话,便只能摇摇头,回答:“我…算了吧,我五官其实挺一般的,应该不适合化妆。”
  刘杳杳被年晓泉一句话说得板起脸来,“胡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适合化妆的脸。你只是鼻子没那么挺而已,但你的脸型,眼睛,都很好看呀,化完妆效果肯定不错,只要别画那种妖艳大姐大的妆,往清纯可人的地方凑,一准惊艳。”
  刘杳杳其实之所以这样想教年晓泉化妆,倒也不是完全出于无私。
  她上学期交的体院男朋友被年晓泉她们系一个大三学姐翘走了,那人下周正好也要参加那个艺术展览,刘杳杳对此心有不忿,于是,便一个劲的想把年晓泉打扮漂亮一些,好过去抢了人的风头。
  年晓泉听刘杳杳这样说,一时也不好再拒绝。
  她对于下周的艺术展览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像她这样大一的学生原本不能参加这种艺术展览,但因为之前吕教授的看重,加上她设计的那幅黑白流云图的确让人惊艳,所以系里便破格将她挑中,报名参加了公开展览的环节。
  他们这样学校的艺术展览其实背后都大有来头,一般是跟社会上的一些慈善类组织进行合作。最后挑选出几张最受人关注的精品进行拍卖,拍卖所得,一半留给学校和个人,一半则捐献给社会的慈善机构,广泛报道,所以这些挑选出来的作品,作者都会在那之后名声大振。
  刘杳杳见年晓泉同意,一时喜笑颜开,转身把自己屉子里的几大袋化妆品一一摆出来,开始给她“上课”,两人从基础理论讲到了各种品牌分类。最后刘杳杳直接上手带着年晓泉画了个清纯的桃花妆。
  完成之后,效果十分惊人,不仅刘杳杳一脸骄傲地感叹自己手艺高超,年晓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之前其实也被傅娉婷化过妆,只是傅娉婷一直生活在英国,妆容比较偏向西化性感、艳丽的风格,放在年晓泉脸上并不完全贴合,而刘杳杳教给她的妆,却是完全按着年晓泉的特点来的,清纯自然的样式,就连笑起来隐约露出的半颗虎牙都显得格外可爱大方。
  白宴下午在潭州师范的体育场内做完了两个队伍的集训,解散后,便打着电话叫年晓泉出来吃饭。
  刘杳杳对谭大篮球队的男生一向兴趣浓厚,此时听见两人的电话,立马央求着年晓泉带自己一起过去,年晓泉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十分钟之后,两人出现在潭州师范体育馆的外面。
  谭大篮球队的那群人原本以为白宴跟女友分了手,这一段时间一直也不敢问,此时,见两人好好的,态度终于才大胆了起来,特别是看见年晓泉那一张小清新的脸蛋后,嘴里更是忍不住的嚷嚷起来——“潭州师范的孙子简直居心叵测,造谣我们白哥跟媳妇儿分手,这样的系花,咱们谭大就算众筹搓衣板,那也得留下来啊。”
  白宴原本不知他们在聊着什么,换完衣服从体育馆里出来,看见年晓泉被几个队员围在一处的样子,一时有些不高兴。走进仔细一看年晓泉今天的打扮,连喉结也跟着上下动了一动,拿起手里的矿泉水瓶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将篮球扔给旁边的队长,快步小跑过去,将自己的夹克衫盖在了年晓泉身上,低声说到:“这才五月份,怎么就穿这么点儿,感冒了怎么办?”
  他这话说完,旁边的几个大男生纷纷开始受不了地起哄,一个挨着一个,嘴里大喊“原来白哥在媳妇儿面前是这个样子。”
  年晓泉被他们臊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低着脑袋,只能用手偷偷扯了扯白宴的衣服下摆。
  周围人于是又一阵打趣。
  白宴见状便“啧”上一声,挑了个高个儿的往外一推,说到:“自己没有家属么,滚边儿去。”
  说完,直接拉着年晓泉的手,往外面路上走了。
  年晓泉离开人群,往外走了一段,这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挠了挠耳朵,抓住身上的衣服,轻声说到:“外面同学都只穿这么点,不冷的。”
  可白宴不为所动,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把她的脸捧起来,低头亲了一口,见年晓泉下意识看向后面,便低声笑笑,告诉她:“行了,没人看,都在等自己女朋友呢。”
  说完,他又把握着年晓泉的手握紧了紧,告诉她:“今天不去吃羊肉汤了。下个月我们副队长要出国留学,今天最后一次集训,请了队里所有人和家属一起吃饭。”
  年晓泉听见他的话倒是没拒绝,点了点头,迈步往前走,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轻声说了句:“这次…吕教授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我刚才在宿舍里听刘杳杳说了,她说,任副校长跟教育局那边关系很深,一般人都动不了的。”说完,她又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里面含着些久违的崇拜。
  白宴见状心尖微微一颤,眉毛往上挑去,“嗯”了一声,回答得颇为随意:“你高兴就好。”
  年晓泉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知是触动了心里哪一根弦,鼻子一酸,竟主动的将手指在白宴的掌心挠了挠,垂着脑袋,小声说到:“娉婷前两天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接受药物治疗,白叔叔看见你吃药,好像很不高兴。”
  说完,她停下脚步,整个人挡在了白宴的面前,告诉他:“我能理解他担心你的心情,有些药,能不吃的就不要吃了好不好。”
  白宴被她忽的挠了掌心,本来心中现出一股狂喜,可等听见她的话,忽的又眯起了眼,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轻轻一拍,低声道:“既然是病,当然就要治,吃点药没什么的。他管不着我。”
  年晓泉听见他的话,脸上好似更加难受了,她看着眼前白宴消瘦的脸,一时生出许多难以言喻的心疼,她想到两人的过去,还有容先生跟吕教授无疾而终的感情,把脸往下埋了埋,摇摇头道:“你胡说,我都听说了,那种药都是有激素和副作用的,下次看病,我陪你一起去,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克服好不好。”
  白宴将年晓泉抱在怀里,听见她的话,眼神沉沉的,许久之后,才勾着嘴唇笑了出来,他将年晓泉耳侧的半缕头发缠在指尖,绕了几个圈,随后放开,看它们弯曲着再也无法笔直的样子,低头年晓泉的脸颊边落下一个吻,哄着她问:“那,这个周末搬回来?”
  年晓泉像是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那点隐忍,咬牙沉默一晌,到底还是摇摇头,回答了句:“下个星期我就要参加艺术展览了,周末得待在学校准备解说稿。”
  白宴点一点头,倒是没有表现出一丝过去的强势,看上去耐心极了,放在年晓泉背在的手指来回碾磨了一阵,低声问她:“那艺术展览需要我帮忙吗?”
  年晓泉见状,生怕白宴又生出他那点股子富家子弟的心思,连忙摇头回答:“不要了,我今年才大一,能参加艺术展已经是借了吕教授的光,太过出风头不好。如果,你实在想帮我,那就周末帮我纠正纠正解说稿的英语发音吧。”
  白宴听完低声答好,笑着点了点头。
  不远处此时突然传来谭大篮球队队长的笑声,小跑上前来,问他们跟不跟其他人一起坐出租。
  白宴见状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摇头回答:“给我地址,我自己开车过去。”
  篮球队长过去跟女朋友谈恋爱时,没少借白宴的车装逼,此时听见他这么说,好似受到了惊吓:“你开车过去,那不是被我女朋友发现了吗?”
  白宴回答得漫不经心,“是另外一台车。”
  篮球队队长这才放下心来,往白宴胸口捶出一拳头道:“好你个大财主,还有另外一台车,泡妞专用吗?”说完他见身边站着年晓泉,一时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一拍自己的嘴巴,转身又回到了那边的大队伍里。
  白宴于是一边带着年晓泉往停车场走,一边皱眉说到:“我借给他的车,是当时顾析送你的那台。我平时从不用车载其他女人的。”
  年晓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低着脑袋,“嗯”了一声,见白宴还要说话,便干脆摇了摇他的胳膊,跟撒娇似的,嘟囔了句:“我们快走吧,肚子都饿了。”
  于是,一群人坐着出租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原本还想着定个好包间。
  没想白宴已经提早等在那里,连菜都点好了。他这人平日里一向习惯被捧着,跟人交往也没什么客随主便的概念,好在副队长也没在意,还热热闹闹地喊了好几箱啤酒,一桌子大男孩往那坐去,举杯豪饮,个个都像是酒量深厚。
  只可惜,白宴最后还是喝迷糊了,还是坐的出租被年晓泉送去的谭大宿舍。
  白宴住的宿舍是潭大近两年刚修的二人间,算是学校里除了博士楼之外条件最好的宿舍。
  跟他合住的是一名潭城当地的富家子弟,大三了,年晓泉去年跟他见过一面。
  此时,年晓泉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白宴扶到宿舍外头,室友正好也接了信下来。
  他像是才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湿气,看见年晓泉,点头和她打一声招呼,“啧”了一声,把她身上的白宴扶起来,说到:“怎么又喝醉了?上次医生不都说少接触酒精吗?”
  他这话说完,年晓泉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问:“他之前还喝醉过?”
  室友见状,连忙点头答是,一边把人往二楼带,一边回答:“之前有一阵喝得特别勤,你两那段时间是不是闹矛盾啊,他喝了酒还坚持去吃药,胃疼得躺在地上直抽抽。”
  年晓泉这下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眼睛好似忽然变得湿润起来,吸了吸鼻子,跟室友一起把白宴扶到床上,给白宴拿毛巾擦了一把脸,起身在宿舍里转了转。
  白宴的宿舍年晓泉以前来过不少回,可自从两人年后吵了架,她便很少再来。
  此时,白宴的桌面上依然放着两人的照片,衣服球鞋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置物架上多出了两瓶药,年晓泉拿在手里看了两眼,全是英文,没看懂,打开盖子闻了闻,室友见状连忙小跑上来,开口喊道:“哎,这个药可不能乱闻啊,据说副作用大着呢。”
  年晓泉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下又忍不住揪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问:“白宴,他经常吃这个药吗?”
  室友“哎”了一声,一边偷看年晓泉的表情,一边回答到:“这我也不好说,不过,有时难受了,肯定还是会吃上一两颗的。”
  年晓泉于是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小声说道:“梁哥,麻烦今天晚上你多看着他点,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打我电话。”
  室友点了点头,连忙拍着胸脯答好,等把年晓泉送下楼,再回来时,发现白宴已经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了。
  他被吓得浑身打了个机灵,“嘿”的一声走过去,开口说到:“好家伙,原来你真是在装醉,我说你怎么挨着自己媳妇儿,力量全他妈往老子这边压呢。”
  白宴看他一眼,回答得淡定自若:“这点啤酒,喝醉还不至于。”
  梁烨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禁“嗤”了一声,坐过去,兴冲冲地问:“那刚才哥们演技怎么样,是不是特逼真?我见你媳妇儿都要哭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呐,这么娇滴滴的神仙小妹妹也忍心…”
  白宴听见他的话,脸色有些阴沉下来,“娇滴滴?”
  梁烨见他这样子,知道这厮又犯病了,连忙管好自己的嘴巴,纠正道:“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下次,下次我保证,就算你拿把枪放在我脑门上,我也不随便看你家神仙妹妹了。”
  说完,他见白宴重新起身,准备去浴室里洗漱,挠了挠头发,便又有些纳闷:“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会跟你和好,还一定送你回宿舍来啊?我看她今天好像还特地化了妆,怪漂亮的。”
  白宴没有回答,只是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出来,冷冷看他一眼,说到:“漂亮也不是你的。”
  梁烨被他说得目瞪口呆,一时都忘了回嘴了,往床上一躺,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嘀咕着,“真他妈病的不轻,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也就算了,人家神仙妹妹招你惹你了,漂漂亮亮还不让人看,这公共美景就这么私有化,简直缺大德。”
  作者有话要说:  白宴和年师傅的决裂不是一个两个意外,是一点一点逐渐割舍开的,老三尽量让大家不会有心疼这位狗同志的机会,比猩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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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第二天, 白宴一大早醒来就接到了年晓泉的电话。
  年晓泉先是问了问他身体的状况,然后嘱咐他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多点一碗小米粥, 温养温养胃部, 不能光顾着口味吃些冰凉的东西。
  白宴无有不应,一边穿衣, 一边低声和她玩笑, 去食堂的路上, 给秘书孙倩去了个电话, 让她打听潭州师范艺术展览的事。
  孙倩是当初白玄宁从北城调来照顾白宴的两位女秘书之一。
  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生, 来时原本心有怨念, 觉得自己以色侍人,实在大材小用。只是没想到, 将近一年过去了,自家太子爷依然一丁点对她潜规则的意思没有。
  如今, 孙倩接到白宴的电话,心中有些好奇, 放下手机之后, 立即开始着手调查, 查完之后,有些意外,发现这次潭州师范大学和南城美术学院合办的艺术展览规模竟然不小,里面甚至还有白氏的赞助,是潭城分公司的副总袁平劭给审批通过的。
  白氏在潭城的分公司建立不足一年,除了极个别重要的部门经理是由总公司直接任命派属,其余的中高层领导,大多是从当地重新招聘而来。
  袁平劭就是其中一员, 他本人在国企工程单位有过多年领导经验,加上本身是潭城副市长的小舅子,跳槽来了白氏潭城分部之后,公司里的人都愿意给他几分脸面。
  袁平劭的工作能力据说还算不错,只是个人私生活方面有些混乱,五年前与发妻因为外遇离婚,之后便解放自我,与无数女大学生纠缠不清。前一阵,他看上了潭州师范大学的某个女艺术生,见她被导师推荐参加这次艺术展览,便顺水推舟,借着白氏赞助高校艺术展的机会,起了哄哄小姑娘的心思。
  年晓泉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十分天真地认为学校的艺术展览是最纯粹、最不讲究人情世故的地方。整个周末,她都在白宴的陪伴下准备自己的英文解说稿,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作品只有很小一定几率能够被选上成功拍卖。但本着“尽人事,知天命”的信条 ,年晓泉依然准备得很是充分。
  第二个星期,年晓泉被老师严禾凯带着去了新校区的艺术大厅。跟在场参加艺术展览的企业代表们打了一圈招呼,抬头看见刚与情人在车里温存完的袁平劭,微微点一点头,态度表现得十分恭敬。
  袁平劭平时偏好清纯瘦小的姑娘,此时见到年晓泉这样身材高挑的,一时倒也觉得新鲜,毕竟年晓泉的脸在化妆之后,实在太过清新高级了些,身穿一袭白色连衣长裙,往大厅里一站,又带着些艺术人的清高感,气质十分勾人。
  袁平劭于是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拍拍身边赵熙的胳膊,让她自己去玩,而后,一脸沉稳地走到年晓泉身边,开口问一旁的严禾凯:“严老师,这是你的学生?”
  吕教授离开时,曾经拜托好友严禾凯照顾年晓泉。所以此时,严禾凯见到袁平劭眼中隐约散发出来的玩味,眉头微微一皱,便将年晓泉往自己身边稍微拉了拉,笑着说道:“是。”
  袁平劭对于严禾凯的警惕并不在意,他一向知道,这些做大学老师的,生性迂腐得很,奉承一套老旧规矩,不通情不知趣,远远不如这些大学生本人识时务,于是他笑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哦?她今天也有作品在展览?”
  严禾凯有些不大情愿地点一点头,指向身后的黑白流云图,低声回答道:“对,她还是大一新生,这次来只是重在参与。”
  言语之下,便是有了谢绝袁平劭“资助”的意思。
  但袁平劭浑不在意,直接略过严禾凯,看向年晓泉,将自己的私人名片拿出来,放在她的手上,笑着说道:“谁说大一的新生就不能脱颖而出了。英雄自古出少年,艺术这种东西更不应该按年龄论。我看,这一副作品就很好。”
  年晓泉原本还在为自己的作品得到赏识高兴,可等袁平劭的手靠过来,眼神隐晦地勾了勾之后,她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当即连场面话也不说了,猛地甩开袁平劭的胳膊,将他忽然往后推了个踉跄,周围人见状纷纷将视线投过来,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僵硬。
  袁平劭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地位,没少受过他人的吹捧。他于是也将自己看得挺高,四十来岁的人了,还觉得自己在女人眼中魅力出众。如今,被个女大学生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一时间沉下脸色来,重新站定,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
  严禾凯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叹一口气,不禁有些替年晓泉感到遗憾:“真是可惜了,你的作品原本是很受看好的。这次来了几个美院的教授,都说你的平构思想特别不错。只是这个袁总,到底是这次展览的最大赞助商,系里头怕是不会为了你得罪他。”
  年晓泉脸上笑笑,摇了摇头,安慰严禾凯不要在意。
  只是她嘴上虽然这样安慰着他人,可自己心里却难免还是生出一股格外的失落来。
  这一幅作品其实是她在吕教授的指导下完成的,对于年晓泉而言,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它都像是自己跟吕教授的一个道别。
  所以,等严禾凯被其他学生叫走后,年晓泉独自站在作品面前看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忍住,还是偷偷红了眼睛,转身走到后门外,见四周没人,便低头咬住嘴唇吸起了鼻子,因为化过妆,苦苦忍耐着不敢让眼泪掉出来,最后,握着拳头深呼吸了好一阵,等重新缓和下情绪,她才用纸巾捻了捻眼角,迈步往会场走去。
  白宴今天原本是不准备亲自到展览现场来的,怕年晓泉多想,只是派孙倩偷偷在一旁待着,让她最后找机会把作品拍卖回来。只是,等他接到孙倩的电话、得知袁平劭那一番作为后,白宴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当即起身,往潭州师范的艺术大厅走去。
  两个小时的展示环节结束得很快,到了中午,学生们便回到了后面的休息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