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边上的郭渭明跟着点头感慨，“连我们县都来了许多人呢？小乔同学！我不要求把女装放我们那儿去，看能不能把内衣生产放到我们那儿去？”
小乔没说话，看着黄笑良，眼神里明显有询问的意思。
楚老爷子和楚奶奶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县里的一把手直接找来家里谈生意的，心里别提多骄傲了。他们楚家的人，就是有能耐。
姜老头子算是捡到宝了，把他这么厉害的孙女都给挖走了。不过没关系，老姜家的孙媳妇再厉害，那也是他老楚家的种。
洪晴阳也看着黄笑良，依然是那种崇拜的眼神。
“小乔！你自己决定吧！内衣生产你打算放哪里？”黄笑良很自然地把问题抛了回来，“是放去京都呢？还是放去东洋？这种决策性的决定还是需要你来下，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思去管理。”
这话一出，黄卫东就听明白儿子为什么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了。原来他们是有原则的，小乔同学的内衣生产有可能不会放在东洋。也对，她现在已经去京都上大学了，将来也必定会在那里生活，放在那里也无可厚非。
只是，东洋县的闲散劳力确实不少，东洲的女装虽然也有发包给他们，可到底有限。郭渭明这个人一向是个三八子蛮干的硬蛮货，别的县早就来找他谈合作意向，减轻财政压力了。唯有他一直没来，实在是到了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才跑来找他。
自己跟他是战友，而且还是在一个班的战友，不帮个忙，真心说不过去。
“小乔同学！你看这样行不行？内衣生产，先放在东洋一部分，之后再决定去不去京都怎么样？”黄卫东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郭渭明也期待地看着她：“小乔同学！我们东洋县也是有许多服装厂的，针对你们的条件还可以再降低一些。我别的不要求，就希望工厂里的工人有活干，有工资拿，你看能不能把内衣生产分给我们一些？”
小乔没有回答郭渭明的话，而是看向了张梅香：“三婶！你觉得呢？如果内衣生产放在了东洋，就必须要派个技术人员过去。可内衣这一块都是你在负责，你愿意去东洋吗？”
“啊？”张梅香紧张了起来，“我……我说了算吗？”
“当然。”久不出声的姜彦洲开了口，“内衣的试验阶段，全都是你在操作，哪里需要改良，该怎么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要是说了不算，那还有谁说了算？”
一听说这件事情张梅香说了算，郭渭明马上用一双企盼的眼神望着她。
“小乔同学的三婶，您去我们东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能满足的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
张梅香感激地望着小乔，心里情绪澎湃：“我也没什么条件，只要能给我儿子安排学校读书就行了。”
她明天就要跟杨大海离婚了，离开东洲，过一段自己清净的日子也好。小乔这是在照顾她的情况，让她去东洋，少了一些人的指指点点。
“这个没问题的。孩子读书，居住宿舍，我们都会安排妥当的。”
郭渭明松了口气，只要小乔同学答应了，他也打算学黄卫东，尽量把东洋打造成全国最大的女性内衣生产基地。
“既然我三婶答应了，那就把内衣分给东洋县一部分，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找黄笑良商量。”
小乔的话让郭渭明喜上眉梢，连声叫好道谢！
“谢谢！只要你把内衣生产基地放在我们东洋，在生产质量上面一定严格把控，让我们的产品畅销全国各地。”怕小乔不信，他还自己给自己下了个保证，“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专人跟进，绝不会让大侄子东跑西跑的浪费时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事情谈妥，黄卫东和郭渭明就打算告辞了。
临走，黄卫东对着黄笑良说道：“你明天中午回去吃饭吧！你爷爷给你安排了一位姑娘，打算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别辜负了老人的一番心意，怎么说他都是为了你好。”
洪晴阳心里一惊，脸色都白了，眼巴巴地瞅着黄笑良，希望他不要答应。
但这可能吗？人家爷爷安排的相亲，他要不答应去，估计得把老人给气的血压升高进医院。可他要是真的去了，跟那个相亲对象看对眼了怎么办？那她这趟来东洲岂不是白来了？
黄笑良没吭声，没说要回去，也没说不回去。黄卫东也不再坚持，带着郭渭明走了。大家又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张梅香好几次想跟小乔说什么，都欲言又止。
说起来，自己真的挺没用的，可她生来就是这种老鼠胆子，能有什么办法？明天的婚是不是真的能离成，她心里没底。总想让小乔跟着她一起去，不然她怕自己办不利索这件事。
可小乔正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呢？自己冒然提出那样的要求是不是也太不合适了。如果不提，明天杨大海反悔，付小英趁机刁难自己怎么办？
思虑了片刻，张梅香还是鼓起勇气，拉了拉小乔的衣袖。
“小乔！婶能央求你点事吗？”张梅香话说完，脸就红了，“我知道我太不争气了，可我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妇女，什么都不懂，明天你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去？”
楚老爷子听完就笑了：“你这孩子，你离个婚让我孙女陪着干什么？你老公不都答应了你去办手续了吗？还不放心？”
楚奶奶看出了张梅香脸上的为难表情，轻轻地拍了下楚老爷子。
“你胡说什么？人家要有办法，哪里会央求小乔？农村人的习俗咱可不懂，你别瞎掺和。”
姜彦洲瞥了眼低着头，快要滴下眼泪来的张梅香，给了黄笑良一个眼神。
“张婶！您别怕，明天我们都陪着您去。既然您不想跟他过了，咱就痛痛快快地分。”话说出口，黄笑良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像是办了件缺德事。
人都劝和不劝离，他倒好，大过年的，去劝人家分。
嗨！想想自己这话说的欠妥。
抬眼瞧了瞧姜彦洲，感觉自己被他利用了，有种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的错觉。
“三婶！你要一个人觉得不安心，那明天我们就都陪着你去。”小乔抓住张梅香的手，握着，“不用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已经做了决定就坦然面对，以后你一个人生活，更要学会坚强，独立，自信，给小宝树立一个好榜样。哪怕你真离开了杨家，可在我眼里我们还是一家人。”
“嗯！”张梅香放心了下来，抬起眼看着小乔，“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
杨大山刚好午睡醒来，补充道：“别怕，那种人留着也是闹心，离了更好。以后就把我们这里当家，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栓着的蚂蚱，相互照应也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