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凌煌身上被离岩细细的抹了一层蛇油提炼出来混着淡淡果香的油脂。
帮凌煌穿衣服的时候离岩又问了一遍:“一定要回去找人类吗?”
“必须回去。”凌煌没有半点讨论的余地。
离岩退开几步背对凌煌低声咒骂了一句“妈的”,骨骼一连串咔咔的响声,他又变成了霜狼的样子。
关闭烈日塔,把雪狼全部驱赶去一处牢笼,霜狼从外面把牢笼的门栓插住。
几匹高大的雄性霜狼等烈日塔温度降低后,爪子按了塔上的按钮,烈日塔下方固定在石壁上的金属地钉自动收回塔内。
把烈日塔放上宽阔的雪橇,离岩气呼呼瞪了凌煌一眼才指挥狼群拖着烈日塔往洞外走。
凌煌弄不清楚离岩到底在气什么,他自己明明心里也不爽快。
看离岩领着霜狼走出去几十米,凌煌转头走到关押雪狼的牢笼。
他蹲在笼子外面跟重伤之下喘息不停的雪狼头领对视了几秒,连比划带说话的告诉它:“等霜狼走远了,你们再离开。”
“这人类在说什么?”一匹母狼仔细盯着凌煌的手势看,“是不是要我们跟着霜狼走?可它们要去哪?我们还要继续被奴役?”
“好像不是说跟着霜狼走。”另一匹母狼凑过来看着凌煌,“霜狼要跟我们分开了,是吗?”
“对!”凌煌一拍手对这匹母狼竖起个大拇指。
“分开然后……”受了夸奖的母狼继续解读,“让我们尾随在后,伺机偷袭霜狼?不不我们打不过霜狼。”
“不对!”凌煌拍了下牢笼的木头柱子。
“他说。”背后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靠近过来,“霜狼离开后,你们就自由了。”
凌煌仰头看见身边被毛蓬松的离岩,离岩也低头看着他,“我本来想把它们关在这里饿死。”
“何必呢?”凌煌起身拔掉门栓插着的木棍,“让它们自生自灭好了,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
“这是不是就叫做妇人之仁?”离岩看凌煌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和凶恶。
凌煌冷冷瞪了回去,“你和我的对话,是不是可以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
戴好眼镜帽子和围巾,凌煌没再理会离岩。
赶回去的路上刮起了不小的风,离岩没叫凌煌上它背上坐着,他也就默默背个沉重的大包跟随在双狼群的最末尾。
“你去雪橇上啊。”有一匹年轻的母霜狼回了几次头终于忍不住吐槽,“两只脚的就是没有用,走路都走这么慢。”
“嘘……”另一匹母霜狼过来用肩膀顶了一下跟凌煌说话的母狼。
本走在队伍最前的离岩正回头看着这两匹母霜狼,吓的她们再不敢出声,低着头继续向前行进。
凌煌知道离岩不是想欺负他,但心里也还是被风吹的阵阵发寒。
分别的几年离岩肯定是变了,如果是以前,凌煌要去哪离岩就会跟去哪,从来不会违逆凌煌,更不会自己的提议被驳回就这么晾着凌煌,让他一个人受冷风吹。
当风小了一些,身旁有匹高大的霜狼挡着,厚实柔软的被毛贴在凌煌胳膊上,他心里一下又暖化了。
“你让我先放下仇恨,跟你一起对抗极寒,我答应了。”离岩口吻也没了傲气,柔声打着商量,“那你能不能也放下你的原则,别跟我闹别扭,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