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晨被一个冰凉而尖锐的东西抵住了喉咙,前一刻还气势汹汹,下一刻就一动不敢动了。
说话都带了结巴:“你……你是将军府的人?”
“当然,你深更半夜悄悄跑到我将军府来做什么,偷东西么?”齐菡纱站在梁景晨身后,特意变了声音,语气阴森可怖,听得梁景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同时,还有着被发现的慌乱,“不是不是,我不是来干坏事的!”
“那你来干什么,再不说我喊人了!”
梁景晨用眼睛的余光大概能看出横在脖子的上的那条胳膊是粗是细,是长是短,大抵猜测出背后这个人很是瘦小,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就准备反攻。
齐菡纱意识到梁景晨的意图时,手腕顿时用力,往他脖子上抹去,只是这一抹,梁景晨更加有恃无恐。
她手上拿的就是一块儿凹凸不平的石块,除了把梁景晨的脖子硌了一下之外,并无任何杀伤力。
待反应过来时,梁景晨已经一手掐着她的喉咙,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将她制服。
“唔唔……”
齐菡纱还在奋力挣扎。
梁景晨四处望了一眼,确定没被其他人发现,便将她拖到了小树丛后面去。
齐菡纱挥舞着双手往后奋力拍打着,这破爪捂在她嘴巴上,想吐。
梁景晨却一点也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听话我就杀了你,听到没?”
说到杀人的时候,梁景晨自己都抖了一下。
齐菡纱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我可以松开你,但是你不能喊人,否则我让你说不了第二句话,听到没?”
点头,齐菡纱赶紧点头。
梁景晨这才有些不放心地将她松开,但是扔抓着她的两只胳膊没松。
“你是将军府的丫鬟?干什么的?”
“我……”齐菡纱只迟疑了一丢丢,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是柴房烧火的丫鬟。”
梁景晨想了一下,干什么的并不重要,“你应该知道你们家大小姐的闺房怎么走吧?”
“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我……”梁景晨抡起胳膊就要挥过去。
齐菡纱赶紧抱着头闪躲,“你得给我钱我才能告诉你。”
“你说什么?”
齐菡纱理直气壮,“给钱啊,问路你不得给钱啊。”
梁景晨没想到他还遇到一个家贼似的丫鬟,摸了摸身上,没钱。
“你先告诉我,我改天再给你钱。”
“那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赖账,况且,我也不能让你认出我来,不然以后我要是被发现了肯定得被逐出将军府的。”
梁景晨有些郁结,可是一想到以后抱得美人归,继承梁家家业的那一天,什么都是值得的。
取下脖子上的一块玉佩,“这个给你,算是便宜你了。”
齐菡纱没接,“你这个值钱么?”
“当然值钱了,这可是我梁……这可是块宝贝,你要不要,不要我把你打晕了去找别人带路。”
“要!”齐菡纱随手从旁边扯下一大片叶子,将玉佩包裹在里面,刚从梁景晨脖子上取下来的,她有点嫌弃。
梁景晨交出这块玉佩的时候其实还有点不舍,不过有舍才有得,执掌梁家更重要。
“快点告诉我,怎么走。”
“喏,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直走,第二个岔路口右拐,第一个院子就是了。”
“你没骗我吧?”梁景晨有点怀疑,这丫头这么顺从是不是有诈。
“没骗你,我都拿了你的东西怎么会骗你呢?”
梁景晨抬手就想将她敲晕,幸好齐菡纱反应快躲开了,并且保证到:“你放心,我不会喊的,绝对。我们就此别过,再见!”
立刻就逃命似的先行离开了。
梁景晨这才顺着她说的方向慢慢摸索过去。
昨儿个颜清清在齐菡纱那里受了气,却又怪不到别人头上,一肚子火当然只有贴身丫鬟小莲来承受力。
昨天就被小姐精神折磨到凌晨,没想到今天都还没消气,眉画太粗了,胭脂染太多了,发髻绾太高了,有机会的地方总会被挑出毛病,不让她重复个十遍八遍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不,今晚这沐浴的水都已经换了第五趟了,终于不再嫌弃桶没刷干净,水太凉了,花瓣太多了等等之类的各种不满意。
等到颜清清褪下衣衫步入浴桶里,小莲还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伺候,只怕到时候又是一番责怪。
“小莲,你去看看翊哥哥回来了么?”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说完赶紧就跑了出去,只要 不呆在小姐身边,去哪儿都强。
梁景晨好不容易才瞧见之前那丫鬟所说的这个院子,却见里面匆匆跑出来一个人,赶紧躲了起来,待到人已走远,才悄悄地走进了碧落园里。
除了屋内还亮着灯,外面却是空无一人。
试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屏风后面有一个美丽的身姿,同时伴有水花的声音。
颜清清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很是疑惑,“小莲,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是没人回答她,“你怎么不说话,你刚刚干嘛去了?”
还是沉默。
颜清清碍于现在不方便,否则定要让那丫头吃点苦头。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颜清清转过身就想要责备一番,只是……
“啊!你是谁啊,出去,快点出去!”
颜清清转过身来的一瞬间,梁景晨也很惊讶,却还是快速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颜清清又羞又愤,双手环胸往水里沉了又沉,就是挣脱不开。
梁景晨看了看水下的风光眼睛一亮,色心大起,却又还记着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你是谁?”
“唔唔唔!”颜清清甩着头想要挣脱。
“我松开手,你不准叫,听到没?”
“嗯嗯嗯!”
梁景晨立刻就松了手。
“救命……啊!”
梁景晨一点也没客气,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颜清清偏过头去,下巴搁在木桶边缘,紧紧咬着嘴唇,眼里已经泛起了盈盈的泪花。
梁景晨伸手把她拽了起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