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和早餐放在桌子上,爵铭扶着夏楚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轻声开口,“楚儿,你先吃饭,我有事与孙宾他们商议。”
“好,”点头,夏楚没说什么,只以为爵铭是去商量怎么离开北城的事情。
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了她,现在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而且他们越是在北城呆上一天,危险就会多上一分。
只是不知道,顾南川见她找不到了,会有多暴怒。
上次在火车站顾南川暴怒的样子还犹如在她眼前,令她害怕。
也经过那件事情,她才真正看清顾南川,他表面上的轻佻、放荡,但骨子里的嗜血不比爵铭弱。
而且……
她有种感觉,他暴怒的原因之一,就有因为她制造的火药。
当日火车上,顾南川那一脸嗜血的神情闪现在夏楚的眼前,当日,他说,‘你研究的火药,让爵铭杀了我多少的人你知道么,好几千人,都是因为你研制的火药而死,你不是心善吗?不是不舍得杀人吗?为什么你还要研究那种东西帮他!’
想起这些,夏楚不由得闭眼,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不能再制造这些东西了,当时她想要制造这个,一是为了钱,二也是为了爵铭。
因为有了火药,爵铭上战场的时候危险就会减上一分,所以她想要制造这个。
但,显然她是太自私了,并没有想过被攻击这一方的感受。
看到夏楚在想着什么出神,爵铭本泛着爱意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寒,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气。
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他有种感觉,她刚才在想顾南川。
这种苗头很不好,他必须要制止。
然而能制止得了的唯一方法,便是杀了顾南川,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觊觎她。
走到一旁的偏厅之内,爵铭直接把孙宾、张排长和暗线所有的人都叫到了屋内,商量着今晚去猎杀顾南川的事情。
听到少帅说要去猎杀顾南川,除了孙宾和张排长,余下所有的人都十分吃惊,满屋子尽是反对声,“少帅,不可,此时顾南川身边有百余军兵,我们才二十几人,若是去杀他无疑是以卵击石;而且,现在顾南川所有的精力还在寻找夏小姐的尸体上,少帅应该趁着此时尽早离开,若是被他发觉了,想要再离开就不容易了。”
“是啊少帅,少帅要以自身的安慰为首,切不可意气用事……”
爵铭一双冰寒的眸子扫过屋内所有人,薄唇轻启,毋庸置疑的口气,“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就去。”
不管顾南川今晚是在都督府,还是在护城河边,他都要去杀了他。
不杀了他,他绝不离开北城。
听到爵铭的话,感觉到了他的决绝,众人陷入了沉思。
在他们看来,少帅此时与顾南川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深入敌营,而且还疯魔了一般,想要在敌营的地盘杀了人家的首领。
顾南川为了一个女人,不仅杀了徐友林,而且还枪杀了警察厅的二十余人,同时亦是杀了徐友林的所有的家人,全然不顾他的声誉和名声。
而他们少帅也是一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去杀了顾南川。
这可是北城啊!
杀了顾南川,少帅能吃到什么好处,若是被顾南川的人给俘虏了,一切都完了。
但却是知道,少帅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住。
除了张排长和孙宾,屋内所有的人心中都暗自排腹夏楚就是个红颜祸水,不仅让顾南川发疯,更是让他们少帅发疯,不顾自己和整个南方,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而夏楚,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以为爵铭是去讨论怎么离开北城的事情了。
她认为,离开北城确实是应该好好谋划一番,上次离开的时候都那么惊心动魄,这次想必也是一样的。
下午四点,顾南川站在海边,看着军兵搜寻着夏楚的尸体,双眼爆红,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已经连续找了十几个小时了,徐若若和徐友林的尸体都捞出来了,为什么就是没夏楚的尸体。
若是按照当时的流向,一定会流到这个大海之内的,为什么就是没有。
就在此时,两个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护城河边上,紧接着一身军装的顾凌天从车上走了下来,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看到顾南川站在不远处看着海上,而海上全部都是他们的军兵在找尸体,顾凌天十分恼怒,快步上前伸脚狠狠的踹了顾南川背上一脚。
顾南川全身的注意力在海上,没想到会被人倏然踹了一脚,直接被踹倒在了地上。
立即起身暴怒想要反击,见是顾凌天顿时一愣,而后眸中闪过浓浓的恨意,紧锁着一脸恼怒的顾凌天,眼中迸发出一股股愤怒,双拳紧握,青筋毕露。
杀害夏楚,他也有参与。
但他是他的父亲,他无法向他出手。
想到此,顾南川便有些痛恨自己,无法替夏楚完全报仇。
看到顾南川那双眼中的恨意和愤怒,顾凌天顿时怒火中烧,而顾南川目光中迸发出的冰冷、锐利,更是让他恼怒。
从腰间迅速拿出枪指着顾南川,咬牙切齿,“顾南川,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杀了徐友林一家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爵铭的女人。”
看着顾南川,顾凌天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此时竟然变成了这般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出这么丧失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