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还没有谈论完的婚礼细节,爵铭对张妈说了句‘我改天再来’便上车离开了。
“好的少帅。”
轻轻点头,张妈后退一步,看着车辆缓缓驶离都督府,满脸尽是笑意。
‘夏小姐和少帅终于和好了,接下来,可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了’
直至车辆消失,才快速转身去给张婉若报告好消息。
后座上,夏楚像是软了骨头一样倚着靠背,抬眼看向副驾驶座上放着的那两个大食盒,有种饿得饥肠辘辘的感觉。
伸手拍了拍爵铭的肩膀,“爵铭,给我拿些吃的,我快饿死了。”
眉毛一挑,爵铭的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揶揄道,“饿你还不吃完饭再走?”
听到爵铭这么说,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没你那么厚脸皮。”
起的那么晚,她可不好意思接受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知道夏楚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到昨夜两人的亲近,爵铭忽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
起身拿起其中的一个食盒打开,见最上层放着足足有三十多块精致的草莓蛋糕,挑了下眉梢,拿起叉子给夏楚叉了一块,递向她的嘴里。
有些不习惯爵铭突如其来的温柔,夏楚连忙坐好,伸手接过叉子,想自己叉着吃。
爵铭的手却是往旁边躲了一下,“不是很累吗,我喂你……”
夏楚脸色蓦然一红,偷偷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孙宾,舔了下嘴唇,也没有矫情,直接吃了起来。
开着车,孙宾眼睛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两人的情况,十分惊讶。
夏小姐是和少帅和好了吗?
今天夏小姐看少帅的眼神不仅没有了怒意,而且还带着一丝……柔情。
对,就是柔情。
就像是少帅没有失忆之前一样,温柔似水。
而且,也不抵触少帅的亲近了。
昨日去都督府的时候,夏小姐还在别扭着,那一脸的怒意,就像是恨不得要给少帅一巴掌。
在都督府呆了一夜,变化就这么大吗?
十分好奇,少帅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夏小姐给哄好的。
夏楚把头枕在爵铭的肩膀上,嘴里吃着他投喂的蛋糕,心满意足。
如果,他们两人以后一直是这样就好了,不要有各种挫折、磨难、误会。
但她知道,这很难。
毕竟爵铭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之间不可能会一帆风顺的;而他的身边,也会有各种女人的诱惑。
一想到这个,夏楚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把嘴里的蛋糕咽下,抬眼看向爵铭,眼里尽是怨气,“爵铭,你为什么会是这个身份……”
如果只是普通人那该多好,过着过着平淡而温馨地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也不用动不动就带兵去打仗,更不会失忆。
倏然听到夏楚说这么一句,爵铭顿时一怔,“我这个身份不好吗?”
整个南方的少帅,一方军阀,位高权重,没有人敢招惹他。
她能嫁给他,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而她却嫌弃他的身份?
不过,也正是夏楚这么与众不同,自己才会喜欢她,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摇了摇头,夏楚眼神黯淡,眉目沉沉,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喜欢过平淡的日子,不想每日提心吊胆的。”
“如果你去再去前线,我会很担心……”
说起这个,夏楚蓦然一顿,暗自吞咽了下口水,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去打仗了?”
“就南北两方和平共处吧!这样对你,对顾……顾南川都好。”
听到夏楚提起顾南川,爵铭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寒锋,微冷的眼神缓缓落在夏楚身上,点点寒意之中,带着一些探究之意。
看到她满眼真挚的表情,敛眉解释,“夏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会再让我受到一丁点伤。”
“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是军政府所有军官商议的结果。”
“哦……”瘪了下嘴,夏楚心里有些烦闷。
现在,北方只有顾南川了,如果再打起来的话,对他十分不利。
她特别想调节南北两方的关系,这样对顾南川,对爵铭都好。
和平共处,无疑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只要他们享受过了,肯定不会再想打仗了。
可……爵铭说的对,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单从都督那方面来看,顾南川现在即使同意签订不平等条约,也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因为顾南川这次的行为,已经彻底把他激怒了;他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这次被顾南川给耍的团团转,他的名声和威严,都受到了严重挑衅和侮辱。
现在,除了将北方拱手相让,估计没有更好的办法,能缓和南北两方的局势了。
十分无奈,揉了头有些发痛的额头。
想到家里的事情,再次开口,“爵铭,你把我家里的那些军兵给撤掉吧!”
她也没打算再走了,总是那么多人看守着,她爹娘肯定心里不舒服。
对,这两天她要去家里一趟,好让她娘放心些。
爵铭却是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不行,再等等。”
即使是现在他和夏楚说开了所有的事情,但他依然害怕她会逃跑。
如果,她自己偷偷地把她爹娘送走了,他就没有拿捏住她的命脉了。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可耻,但,这无疑是让夏楚留下最好的方法。
还有,现在他父亲对她爹娘虎视眈眈的,如果把那些人给撤走了,父亲一定会派人把他们抓起来,逼迫夏楚制造火药、撰写配方,那样两人还会产生矛盾。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那些军兵继续监视着、保护着。
当然,爵铭不可能会傻傻的说出第一个原因,只是把第二个原因给夏楚说了一下。
听到爵铭说完,夏楚眉心紧拧,一阵烦躁;这个都督,怎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想到在都督府,都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说话都是言不由衷的,感觉一阵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