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打断白宇轩的话,傅仲快步走到夏楚的身边,双手扼制住她的肩膀,幽邃的眸子泛着浓浓的怒意,“夏楚,我不知道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让都督觊觎的。”
“但他这个人阴险毒辣,爵铭在的时候他就能拿着你爹娘威胁你,现在爵铭稍一离开就对你出手。”
“你现在出去,无异是给他抓你的机会罢了。”
“就算爵铭回来了又怎么样,替你主持公道?替你证明清白?可是你的爹娘还能活过来吗?”
“不管你和爵铭以前的情意有多深,但现在出现了这种事情,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你们之间的隔阂,不止是爵锦怀陷害你,也不止是都督要对你出手。”
“而是你爹娘的死……”
“你们之间隔了这个仇恨,还怎么在一起?”
傅仲的每一句话,无形中犹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刺进了夏楚的心里,心痛不已。
他说的对,她和爵铭,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他们之间间隔了这个仇恨,她忘不了也不会忘。
而且,就算是她现在跑去找都督报仇,拿着枪偷偷潜进都督府,她会杀了他吗?
即便是她现在恨意滔天,她真的能动手杀了他吗?
她虽然时常会偷东西,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看着夏楚满脸伤心的神色,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傅仲眼神闪过一丝不忍,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夏楚,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很痛苦,但是你不能失去理智。”
“如果都督知道了你还活着,加上你爹娘的死,还有对你手中东西的觊觎,他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你的。”
“还有爵铭,如果他知道你还活着,会眼看着你杀了都督吗?”
“就算是他和都督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但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种关系是泯灭不了的。”
“以他的霸道,他会把你禁锢在家里,以防止你跑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如果还和他在一起的话,你是不会幸福的。”
听到傅仲说的这些话,白宇轩眸色一暗,心中像是被一个大山压着一样沉重。
他说的对,以少帅的霸道他是不会放走夏楚的,可夏楚对都督的仇恨又不可能会忘掉,所以少帅知道她活着的话,只会让她更痛苦。
沉沉点头,低声附和,“夏楚,傅老板说的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
夏楚紧闭着双眼,心里沉痛无比,整个房内仅剩下她抽噎着哭泣声,忍不住地双肩抖动着,泣不成声。
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难道就这样放任她爹娘的死不管。
在现代的时候,她还能报警,还能起诉,还能让警察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
可是现在,都督是这里最有权力的人,她怎么起诉他,怎么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知道夏楚现在很伤心,但也只有这个时候她心里最为薄弱,傅仲想了想,把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夏楚,明天我先把你送到临城,你先在临城呆上几日,等我把平城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把你送到沛城去,你先在沛城生活一段时间。”
沛城是最北边的一坐城市,离南方最远,即便是爵铭想要找她也不可能会找到沛城去。
而沛城虽然是北方,但离北城也是相隔千里的,顾南川怎么也不会想到夏楚会去那里。
所以,把她送到沛城最合适。
对于傅仲的提议夏楚没有回复,只是紧咬着下唇呜咽着哭着,泪水打湿了傅仲的衬衣,让傅仲心里十分沉重。
闭眼,深吸口气,手掌摸着夏楚的头发,无数的歉意尽在不言中。
次日早晨五点,天色蒙蒙亮起,一辆黑色汽车从傅仲的家里开了出去。
夏楚头磕在车窗的玻璃上,一身黑色连衣裙,头上夹着黑色的小礼帽,礼帽的下方带着一层白色的软纱,恰好挡住了她的整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光看她身上落寞哀伤的气息就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白宇轩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身黑色的西装,头上带着一个黑色帽子,眼睛挂着一个金丝眼镜,与原来相比成熟了许多。
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夏楚,透过白色的纱看着她那涣散无光的神情,微微叹息,十分担忧她现在的情况。
从昨日知道她爹娘被杀之后,她就什么也没有吃,也不睡觉,担心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傅仲也扭头看向夏楚,深邃的眸子满是精光,只要把她送出去了,他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了。
以后,她只需要在暗地里对舞厅、火锅店出谋划策,其他的由他来实施。
再也没有人可以禁锢她的思想,她可以任意发挥自己的天赋和优势,和他一起打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商业帝国。
车辆迅速开到城门口,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由北向南迅速开来,与傅仲的车辆擦肩而过。
看着夏楚颓废的身影,傅仲透过窗户瞥了眼对方的车辆,恰好见到对面车内坐着的爵铭,脸色冷冽,眸色冰寒。
傅仲心下一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起,好在两辆车的速度都极快,爵铭的脸一闪而过,傅仲提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两辆车迅速朝着相反的地方开去。
心下一松,傅仲把头磕在椅背上,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抬眼看向前面的白宇轩,深邃的眸子泛着满满的嘲笑之色,现在他还不能动白宇轩,但是,他不会留下这么一个证人的。
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给处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