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铭眸色一深,低眸看了眼白莲隆起的肚子,眼底一阵烦躁,“让张排长陪你去。”
说着便低头继续看向手中的文件,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丝丝阴鸷的气息。
见爵铭对自己这么不在意,白莲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双水润的眼睛闪着浓浓地水雾,浓密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泪水,“少帅,我是不是给您带来麻烦了!”
“如果您看我实在不顺眼的话,我可以离开的。”
听到白莲的话,爵铭脸上的阴鸷更深了几分;抬眼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沉声说道,“要去医院就让张排长陪你去,以后这里你就不要再来了。”
说完觉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重,薄唇紧抿,继续说道,“你有身孕,不宜乱跑,以后在家呆着。”
“我明白了,”见爵铭一副冰冷的眼神,白莲端着托盘的手紧紧攥了攥,虽然心底有些不甘心,却还是轻咬着下唇,转身离开。
就在走出书房的时候,抬眸看了眼依旧低头看着文件的爵铭,暗自咬了下银牙,便轻轻关上了房门。
可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温润的眼眸瞬间一变,扭头扫了眼整个房间,心底涌起一股不甘心。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爵铭对她依旧这么冰冷,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女人一样。
不,与陌生女人相比,她至少还能够接近他。
对于其他的女人,他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可对她,他却总带着一份‘歉意’。
也正是这份歉意,她才能畅通无阻地来回穿梭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白莲低眉看着手中的盅碗,气定神闲地离开了。
白莲离开后,爵铭起身站起,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缓缓降落的太阳。
傍晚时分的太阳已经收敛去那刺眼的光芒,在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上,就像披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的瑰丽。
暮色的黄昏打在爵铭的身上,把他身上冷漠的气息都柔化了一些,心却沉重无比。
次日早晨,天蒙蒙亮起,爵铭倚在座椅上缓慢地吸着雪茄,剑眉紧皱,冷冽的脸上布满了冰寒,整个人身上散发出阴寒的冷意。
手边的烟灰缸上堆满了雪茄灰和吸过的雪茄头,数不清有几十个。
这是他近一年来最常见的状态,每晚都夜不能寐,想夏楚想到不行,想着和她在这个家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越想越亢奋,越想越激动,越想就越想尽快找到她。
当时她爹娘死了,她一定很伤心吧!
在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反而不是他,而是那个体弱多病的白宇轩!
心里有些沉闷,却又无可奈何!
那时,是他听到前线军火库爆炸,就独留她在这里自己离开的。
虽然他失忆了,但他还是爱上了她。
在爱上她之后,怎么能把军火库看的比她更重要呢?
怎么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就把她给抛下了呢!
他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婚了,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的话,就没有后续那么多的事情了,而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成婚了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紧接着孙宾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面带喜悦。
看到爵铭坐在座椅上,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对于他这种状态,孙宾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的。
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把文件递给爵铭,脸上带着难掩的兴奋之色,“少帅,属下已经和北方谈好了,以药材的市场价格收购;这样一来,就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听到孙宾的话,爵铭夹着雪茄的手一顿,眸色倏然掠过一抹寒意,冷冽的脸上也散着出一股嗜血的气息。
静默片刻,把雪茄放在嘴里,接过孙宾递来的文件夹,低眉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而后拿起笔迅速签上名字,就把合同一把甩到孙宾的怀里,面色黑沉。
对于爵铭脸色这么难堪孙宾是完全理解的,毕竟让少帅接受顾南川的恩惠实在是太难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天生的敌人。
战场上,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私下里,又为了夏小姐争得你死我活。
可现在,他却要接受顾南川好心的施舍,他心里肯定极其不舒服。
可又没有办法,为了顾全大局,他们必须要从北方购买药材。
深吸口气,孙宾拿下胸口的文件,犹犹豫豫地开口,“少帅,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淡淡地瞥了孙宾一眼,爵铭剑眉紧皱,一脸阴沉,“觉得不当讲,就不用讲!”
看他那眼神,准没好事儿!
而现在,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不好的事情。
听到爵铭这么说,孙宾顿时一噎,吞咽了下喉咙没有再说话,仅是低头说了句“那少帅,属下先去安排了”就转身离开了。
当离开书房的时候,看着爵铭依旧坐在凳子上吸着雪茄,脸色阴沉的厉害,长叹口气,十分无奈。
少帅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可唯一能让少帅恢复到以前的方法,就只有找到夏小姐了!
也不知道夏小姐藏在了哪里,竟然藏匿的这么深,他派出去好多人都没有找到她的蛛丝马迹,就像是真是死了一样。
“哎……”
再次长叹口气,转身离开。
直至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爵铭眸色一深,雪茄往烟灰缸里一摁,起身走出书房朝着卧室走去,连衣服鞋子都没有脱,直接躺在床上闭眼。
一想到顾南川在暗处嘲笑他的样子,他就感到烦躁不已。
稍后片刻,猛然睁眼,双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下床铺,一双黑眸泛着浓浓的怒意,语气沉冽冰冷,“夏楚,别让我找到你!”
不然,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