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南川倒在了夏楚的身上,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由于地板上面铺着一层地毯,所以当枪掉落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三个黑衣人缓缓地走到沙发旁,其中最中间的是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老人右手拿着一条深蓝色的手绢捂着鼻子,左手在脸前扇了扇,试图把带着迷药成分的清香给扇开几分。
随后拿下手绢,缓缓地放在了口袋里;直至此时,才看清老人的真实面貌。
老人的颧骨很高,一根根银丝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是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眸色暗淡无光,却噙满了浓浓的恨意。
他的身形虽然瘦弱,可肩膀却依旧挺得笔直,削瘦的身体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戾气!
看着侧身趴在夏楚身上昏睡过去的顾南川,棱角分明的面庞俊美无比,勾勒出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他才七岁,自己还夸他长相英俊,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以后一定是一个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少帅。
不曾想,他竟然看走了眼。
他的风流多情、放荡不羁,只是表面上演给外人看的,骨子里带着残忍冷酷的劣性。
微微俯身,起满茧子的五指,用力地捏在顾南川的下巴上,认真地审视着这个恨之入骨的俊脸,黑紫的厚唇噙上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果然还是风流,为了女人疯狂嗜血,也能为了女人断命’
想到此,老人稍一用力,嫌恶地把顾南川的脸给甩开,转眼看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的夏楚,凶狠的眼神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此时,他恨不得拿起手枪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枪,以报灭门之仇。
可公子说了,这样未免太也便宜他们了。
一定要把他们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心头之恨
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恨意,对着旁边的两人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却带着难掩的狠厉,“带车上去!”
“是,徐伯!”
两人点头应声,动作粗鲁地把顾南川和夏楚扛在了肩上,转身朝着暗道走去。
深深地看了眼整个房间,徐伯深凹的眸子掠过一抹狡黠。
而后转身走到幕布后面,摁了一下白色的开关,幕布便渐渐再次滑落了下来。
与刚才一样,整个房内寂静一片,只有放映机的机械滑动声。
唯一不同的是,沙发上没有了夏楚和顾南川的身影。
——
‘贤男慧女’对面,二楼饭店的一个雅间内,孙宾站在窗户前,一双精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店门口,生怕一转眼会错过了夏楚和顾南川离开的时间。
不过,对面是一家包房式的小放映厅,他们两个进去肯定是要看电影的,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吧!
“孙副官,喝杯茶吧!”
就在这时,暗线倒了一杯茶水递了上来,“这里有我盯着就可以了,您去休息一下吧!”
昨晚一整夜孙副官都在盯着顾南川的房间,寻找伺机开枪的时间。
奈何顾南川从头到尾窗帘都没打开过,白白盯了一整夜。
看着递来的一杯浓茶,孙宾摸了摸有些干涩的喉咙,伸手拿起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低眼看向手腕上的时间,见已经十二点半了,把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扔了句“你好好盯着,不要偷懒”就快速走出了房间。
“是,孙副官,”看着孙宾离开的身影,暗线忙抬手敬了个礼。
直至孙宾消失在房内,房间仅剩下他一人,扭头看向窗外的‘贤男慧女’店门口,继续盯着。
直至此时,他心里还十分不理解。
为什么死去的夏小姐忽然复活了,而且还和顾南川在一起了?
难不成,夏小姐的死是假的,一切都是顾南川一手导演的一出戏?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的是他一手导的一出戏,为什么近一年多的时间夏小姐没有在北城出现过,而且顾南川还一副‘心死’的样子。
实在想不通,感觉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思考的能力范围。
就在这时,余光忽然瞟到有几个黑衣人,从‘贤男慧女’旁边的一家皮影店内走了出来。
其中两人的肩膀上还扛着两个人,脸上和上半身都罩着一个黑色的毯子,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想到这里是北方,他们又是偷偷藏匿在这里的,而且还要伺机射杀顾南川,不能随便暴露身份,便没有再多想。
无论这俩人是谁,都和他们无关。
只是,当眼神再次放到‘贤男慧女’店铺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忙扭头认真仔细地观察着,那个被扛在肩上的瘦小身体。
虽然只能看到他们的下半身,但这么远远望去,还是能辨别出两人是一男一女,而且两人都穿得十分单薄。
直至看到那纤瘦长腿上的黑色皮裤,和脚上的黑色皮鞋时,心下一惊。
这个女人的穿着,简直和夏小姐今天穿的一模一样。
心里一慌,忙拿起狙击枪对准扛着她的那个黑衣男人,可就在他想要开枪的时候,只见黑衣男人扛着她俯身进入车内。
随后车门便被关上了,汽车迅速朝着旁边的一个小巷内开了进去。
暗线顿时心惊,忙转身跑出了房间。
‘完了,夏小姐被人给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