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夏楚急忙叫出声,阻断了顾南川接下来的动作。
看着他满眼狠厉又极其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夏楚知道,他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已。
她不傻,屠夫都翻白眼了,她又勒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不死。
深吸口气,双拳紧紧攥了一下,渐渐隐去心中那抹惶恐不安的情绪。
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既然顾南川想让她以为屠夫还活着,那她就当做还活着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逃出去不是吗?
抿了抿唇,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别杀他了,我们快跑吧。”
顾南川手中的刀就停在屠夫心脏的地方,扭头看向夏楚,眼底满是嗜血的冷意,又夹杂着一股不甘心,“可他刚刚碰你了,我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顾南川这么说,夏楚蓦然一怔,有些不解,“没有啊!”
他还没开始,她就把他给……杀了。
哪里碰到她了????
直至听到顾南川阴恻恻地说了句,“抓你的手了,”夏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底那股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
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她见到了屠夫的死状,肯定会信以为真。
微叹口气,看着顾南川裸着的上身,催促道,“别管他了,你快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穿上。”
不然就这么跑出去,还不得冻死他。
看着夏楚一脸着急的样子,顾南川低眼再次看向已经死去的屠夫,暗自松了口气。
煞有其事地朝着他的脸上用力打了一巴掌,放出狠话,“看在楚儿的面子上,今天我就饶了你。”
“等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剁成肉酱。”
随后便把刀子插在了脚踝上,迅速脱着屠夫身上的衣服。
说是屠夫一点儿也不假,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肉腥味,衣服上也带着油腻的光,被赤白的灯线照耀地闪闪发亮。
心底十分排斥这种又脏、又臭的衣服,但他又没有办法,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同一时刻,夏楚把刑具下面摆着的一张桌子,用力拉到了窗户底下。
转身找了一根长长的木头和几块布,爬到桌子上,拿起三块布一起缠绕在两根铁棍之间,随后用木棍用力旋转了起来。
想要利用杠杆原理,把两根铁棍弄弯曲。
可由于布料没有打湿,在旋转几圈之后,铁棍还没有开始弯曲,手中的布就撕拉一声碎成了两半。
夏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个房间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水。
没水的话,布料的韧性不高,太容易被弄断了。
而此时,顾南川已经穿上了屠夫的衣服,由于衣服太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不仅难闻,还难受。
手中提着满是腥味的外套,一脸嫌弃的走到夏楚面前,极不情愿地把衣服递给她。
“给你穿上!”
这衣服太脏、太大、又太臭了。
可没办法,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总不能让夏楚只穿着睡衣出去吧!
而且………
“你在做什么?”
这个窗户上有铁棍阻拦着,他们怎么可能从这里出去。
现在唯一的出口,就是左侧的铁门。
他需要拿着刀,带着她从门口闯出去;虽然很难,但他会竭尽全力、不计代价地把她送离这个破地方。
扭头看了眼顾南川递来的衣服,夏楚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我不穿,太臭了!”
刚才和屠夫周旋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他的衣服上带着满满的肉腥味,难闻的要命。
如果让她穿上这种衣服,她怕会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而且……
还是她亲手杀死人的衣服,她就更不能穿了;不然,她怕晚上会做噩梦。
说着就从桌子上再次拿起两块布,抬眼看向窗口处那比拇指还要粗的铁棍,一脸难堪。
“怎么办?需要把布打湿才能出去,可是这里没有水!”
听到夏楚这么说,顾南川有些惊诧,“只要把布打湿就能出去?”
不能吧,那么粗的铁棍,怎么可能用两块破湿布就能逃出去。
可夏楚那满脸认真的神情,又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顾南川剑眉一皱,扭头看向整个房间内,寻找着水源。
可找了一圈,连一口水都没有找到。
转眼看向夏楚,恰好对上她投来茫然无措的目光。
知道她心底着急,顾南川烦躁地抓挠了下头发,心下一横。
把手中的臭衣服往桌子上一扔,扯过夏楚手中的两块布,拿在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
眸色一深,说了句,“楚儿,别怪我!”就背身去解自己的腰带。
看到顾南川的动作,夏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忙伸脚朝他的背上用力踢了一下。
“顾南川你干什么?你要敢这样,以后再也不要碰我了……”
顾南川手下一顿,把腰带再次扣上,扭头看向夏楚,一脸难堪。
“楚儿,那你说应该怎么打湿?”
他现在只想争分夺秒地、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个破房间。
不然的话,他真怕徐长志会带人闯进来。
他手上没有枪,也没有徐长志的人多;他自己死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不想让夏楚有事儿。
怨瞪了顾南川一眼,夏楚抬眼看向整个房内,眼底满是着急。
当看到对面的白床时,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忙指着床上催促道,“你把床品拿下来,上面有冰,这么长时间肯定化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