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爵铭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暗室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个两米左右的十字架,地上还扔着的一些被血染成了红色的麻绳,墙面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刑具。
不知道麻绳上面的血迹是谁的,但看整个房间的摆设和十字架的高度,应该是顾南川的吧!
剑眉一皱,爵铭扭头看向另一侧,当看到床上躺着被扒光衣服的屠夫时,深沉的眸子猛地一缩。
迅速上前走到床边,低眼看着屠夫的死状,双手忍不住握紧成拳,脸上带着难掩的冷意。
扭头看到一旁的木架,当看到上面摆放着那各式各样‘调教的小玩具’时,眼神陡然一寒,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射在了已经死去的屠夫身上,四周的温度骤降到冰点,如同坠入了寒潭一般。
爵铭紧抿着薄唇,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深,缓缓伸手,朝着屠夫的身上连开了十几枪,直至把枪中的子弹给用完才停手。
即便是打了十几枪,手枪也仅仅是冒出了一缕缕白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一定让人把他给剁了喂狗。
竟然敢肖想染指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深吸口气,转眼在整间暗室内扫射了一圈,最终把视线停在了十字架后方,那个六十公分左右的窗户上。
凌厉的眸子紧盯着那弯曲到已经看不出原样的铁棍,和下面摆放着的桌子,便知道夏楚和顾南川是从这个窗口逃走了。
而刚才那些人往房子后面跑了过去,肯定是去追顾南川和夏楚去了。
想到此,爵铭连忙转身朝外走去,阴云密布的脸上满是着急。
“你们是谁?”
随着震惊的声音响起,暗线压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走了过来,那深凹无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
当看到爵铭的脸时,徐婆吓得倏然睁大了眼睛,“爵……爵铭????”
虽然没有见到过爵铭真人,但是她在公子手中的相片里,见到过他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爵铭!
他不是在平城么,怎么忽然来闵城了?
想到夏楚那个女人,蓦然明白了什么。
他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的,以往的每一次都是这样,顾南川去平城抓夏楚,爵铭就来北城救她。
想到这个,徐婆忙开口说道,“你来晚了,那个女人自己跑了!”
对,和顾南川一起跑了,只是公子去追了而已。
“少帅,”就在此时,孙宾拿着夏楚的衣服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掩的焦急,“少帅,这是夏小姐今天穿的衣服……”
当看到那熟悉的衣服时,爵铭黑如点漆的眸子满是嗜血的冷意。
一把拿起衣服,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夏楚的衣服。
而后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徐婆,声音冰寒,语气冷寂阴鸷,“你们碰她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衣服都被扒下来了,夏楚肯定遭受侵害了。
一想到这个,爵铭眼眶陡然一红,眼白像是被染上了血,显得血腥又暴力。
“该死的……”怒吼一声,爵铭双拳缓缓紧握,用力到青筋凸起,骨节泛白,紧咬着后槽牙,朝着徐婆的脸上猛砸了一拳。
“啊……”
徐婆的年龄太大,牙齿本来就有些松动;被爵铭狠狠地打了一拳,直接把她的老牙都给打掉了几颗,头像是炸开了一般啊,嗡嗡嗡地作响。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更加狠厉的拳头又猛地砸到了她的头上,痛得她忍不住求饶道,“别,别打了,这个衣服是我给她换的……”
蓦然听到老人说这么一句,爵铭深沉的眸子微动,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把全身的力气汇聚到右拳上,再次朝着徐婆的头上用力砸了一拳。
力气极大,把她直接给打倒在了地上,而后又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倒了她的头上,给她致命的一击。
也不再等待,迅速朝外追去。
孙宾紧跟其后朝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眼看向已经死了的徐婆,用力朝着她的头上踢了一脚泄愤,才快去跟上爵铭的脚步,朝着闵江的河道上跑去。
“砰砰砰——”
就在爵铭刚跑出大门的时候,忽然从河道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枪声。
脚步倏然一停,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不自觉的一松,夏楚的衣服渐渐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数不尽的枪声依旧在响,从一开始到现在也不知道响了多少下,而枪声每响一下,爵铭的心就被揪的一疼。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平城齐云山上,见到夏楚假骸骨的那一幕。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忽然涌上心头,通过血液蔓延全身,此时只感觉脚下如千斤重一般,动弹不得。
他这是……又来晚了吗?
顿时懊悔至极,刚才见到那几人火急火燎去闵江的时候,他就应该迅速追上去,而不是来房里找夏楚。
他应该想到的,她那么聪明,肯定会想办法逃脱、不会坐以待毙的。
见爵铭呆怔在原地不动弹,孙宾脸色露出难得的凝重,忙上前提醒道,“少帅,说不定不是夏小姐。”
毕竟,夏小姐都能从这种地方逃出去,肯定也能躲过那么多人的子弹吧!
虽然有些悬,但他宁可相信她。
经过孙宾这么一提醒,爵铭不假思索地朝着闵江的河道跑去,满心满眼都是焦急的神色。
对,夏楚那么聪明,枪法又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孙宾和那十几个暗线,也紧跟在爵铭的身后,朝着枪声的方向跑去,每个人的脸色都难堪到了极点。
他们知道在少帅的眼里夏小姐有多重要,如果夏小姐真的被枪杀了的话。
那……
少帅估计会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