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夏楚是在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怒火,爵铭却还是不由自己的想要发怒。
抬眸冷睨了一眼张排长,紧抿着薄唇起身下车。
迅速走到张排长面前,见他依旧站在车前,怔怔地盯着车内的夏楚不动弹,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缩,语气沉冽,“还没看够……”
被耳边阴沉冷冽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张排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忙转身让开车门,紧张地抓挠下头发。
直至此时,他还依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夏小姐明明一年多以前已经死了,少帅不仅找到了她的骸骨、还给她办了葬礼,怎么又活过来了?
如果不是她刚才调侃那一句,他一定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和夏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罢了!
可她那语气、态度,明明就是夏小姐无异!
见夏楚依旧端坐在车内有种不想下车的感觉,爵铭俯身拉起她的手,稍一用力把她给拽下车,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看着大门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和贴着的新年春花,唇角勾出些似有若无的弧度,“楚儿,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余后的每一个新年,他都要和她一起度过。
听到爵铭的话,夏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紧抿着红唇没有说话,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大门,极不情愿地跟在爵铭的身后一步步走了进去。
眼看着爵铭拉着夏楚走入了外门,径直穿过小花园,就在步入房门的那一刻,张排长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出口叫道,“少帅……”
可他的话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少帅已经拉着夏小姐走了进去。
忙扭头看向一旁的孙宾,急的脸色通红,“怎么办,白小姐在里面!”
“她怎么又来了,”在见到张排长的那一刻,孙宾就有预感,是白莲又来到了这里。
可想起少帅的冷静,又认为少帅已经把白莲的事情给夏小姐说过了,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在安慰张排长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没事儿,静观其变吧!”
少帅既然这么镇定,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
只希望历史不要重演,夏小姐不要因为白莲再和少帅大闹一场就行。
夏楚被爵铭拉着走入房内,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装潢,还来不及伤感,就蓦然见到一个女人,一手扶腰、一手拿着窗花,缓缓地从爵铭的房间走了出来。
夏楚心下猛然一颤,脚步立即停顿了下来。
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的女人,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夏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咬着下唇,眼睑轻颤,好似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又好像被人浇上了一层冰水,全身麻木地无法动弹。
她不想多想,也不愿多想。
脑海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她离开了这么长时间,爵铭有了其他女人也很正常。
而她,不也接受顾南川了么!
可心还是忍不住地会痛,胸口堵得厉害,喉咙紧涩,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氤氲,眼泪硬逼着没有流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当再次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变得一片清明。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忍着心中的剧痛,扭头看向爵铭,张口刚想说些恭喜之类的话。
可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一刻,夏楚感觉自己特别难堪!
他妈的他都有其他女人了,还非要去找她做什么。
把她逮来看他秀恩爱的?
白莲看着骤然出现的爵铭和夏楚,惊讶地目瞪口呆,“少……少帅……”
缓缓地把视线落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温柔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暗芒,却又被她迅速遮掩了下去。
感觉到白莲的视线,夏楚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爵铭攥在手中,抿了抿唇,用力转动着手腕想要挣脱开。
可爵铭的手掌像是钢铁一般,无论她怎么转动都挣脱不掉。
抬眸看向爵铭的眼睛,想要怒骂一句,却见他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双如鹰的眼眸闪烁着浓烈的冷意。
“白莲,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爵铭的声音冷冽至极,令白莲拿着窗花的手猛地一颤,那妩媚到极点的眸子瞬间覆上了一层晶莹的泪光。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窗花,满眼委屈,“少帅,这窗花是夫人亲手剪的,本来是张妈要送来给少帅贴上的。”
“但张妈突然摔了一跤,脚肿了不方便过来,就让莲儿送来的!”
说完扭头看向夏楚,轻咬着下唇,眼中有意无意地透出一丝不安。
似乎是怕她会多想似的,继续解释道,“少帅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下张排长。”
“自从少帅离开的那日起,这是莲儿第一次来这里。”
听出了白莲话中的意思,夏楚双拳紧握了起来,俨然已经忘记她的右手,此时还被爵铭紧攥在手里。
在现代看过太多宫斗和宅斗大戏,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真是可笑。
她话中、以及眼神中的意思太过明显,就算不用深究,夏楚也能明白几分。
眼神委屈,代表这件事她并非她本来的意愿。
张妈摔跤了才让她送来的,代表着就算不是她的本愿,也无法拒绝。
自称莲儿,既显得与爵铭亲近,又显出了自己的低声下气,让人有种不忍责骂的感觉。
而那最后一句解释,更是话中有话。
虽然是解释,但却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己表明,从爵铭离开的那日,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但爵铭离开之前,她可是经常来这里!
呵……
白莲是吧!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