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一路观察着手中的烟枪,慢悠悠地走到舞厅外面的轿车前正要抬步进入,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叫声。
“楚儿……”
扭头望去,见傅仲跟了出来,有些疑惑,“傅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和你一起去,”快步走到夏楚面前,傅仲眉目凝重,语气坚定如铁,“刚才听你说那么多,我也明白了福寿膏的可怕。”
“既然你要去找少帅讨论根除福寿膏的方法,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毕竟,这个东西已经流传到了家家户户,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我想我应该能帮得上忙。”
没想到傅仲会这么说,夏楚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刚才听他话中的意思,并不反对福寿膏的流传,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
见夏楚瞪大了双眼没有说话,傅仲后知后觉他前后变化太大,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福寿膏只会令人致幻、让人上瘾而已,不知道它会危害性命,所以并不反对它的流转。”
“可现在我知道了,就必须制止它的流转;毕竟,平城是我们所生活的生存环境,不能让它堕落下去。”
“更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商人,如果所有人都拿着钱去买福寿膏了,那谁还来舞厅和火锅店消费,是吧!”
听到傅仲这么说,夏楚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
果然是商人啊?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他的生意。
“那就走吧,我们先把章霖哥送到家里,然后再去找爵铭。”
“好,”点了点头,傅仲抬眸看向后座上的章霖,微微俯身,“章公子,你能坐前面吗?我和楚儿有事情要商议。”
“????”没想到傅仲会让自己换座,章霖儒雅的面庞龟裂出一道尴尬,却一闪而逝立即被他给掩饰了过去。
“可以,”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座的座位上坐上,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夏楚和傅仲。
见她俯身坐到了后座上,傅仲替她关上车门,随后绕过后备箱走到另一旁,打开车门坐在了夏楚的身边。
是他感觉错了么,不知为何,总觉得傅老板对楚儿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紧抿着薄唇,章霖张口想问些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傅仲的声音率先传来。
“楚儿,我很好奇,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彻底销毁福寿膏?是火烧吗?”
“不是,”摇了摇头,夏楚把‘海水浸化法’给傅仲说了一遍。
历史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地的,那么在现在这个时代,肯定也可行。
听到夏楚说完,傅仲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芒,“可为什么不用火烧呢?火烧的话简单又省事儿。”
“因为福寿膏火烧后仍然可以吸食,”抿了抿唇,夏楚把手中的烟枪递到傅仲的眼前,食指摸了摸烟斗里面的膏体。
“你看看,燃烧过后的膏体还是可以继续吸食的,只是吸食的味道没有原先的浓烈了而已。”
“嗯,你说的对,”点了点头,傅仲手伸进西装里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左手拿着夏楚的手腕,右手擦着她食指上沾染的烟灰。
语气带着斥责的味道,“你说就说,以后不能碰这个玩意。”
“额,我自己来,”对于傅仲今天好几次的刻意亲近,夏楚感觉有些意外。
拿起手帕擦了擦食指,而后再次递给傅仲,“谢谢你了傅大哥。”
可就在傅仲接过手帕的时候,夏楚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给你弄脏了,我还是洗洗再还给你吧!”
“可以,”要的就是夏楚这句话,傅仲薄唇一勾,转身背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眸中闪烁着点点碎碎的笑意。
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楚儿,我怎么感觉你对福寿膏很熟悉?以前见过吗?”
被傅仲这么一问,夏楚后知后觉她今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懊恼地皱了皱眉,低声解释道,“我以前在一本书上见过。”
怕傅仲会问她什么书,继续说道,“书名我忘记了,时间太长了。”
见夏楚这么紧张,傅仲轻佻了下眉梢,眼底迅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看来,她确实早就福寿膏,但绝对不是她所说的只在书上见过。
福寿膏的后遗症和消除方法她记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会独独把书名给忘记了。
而坐在前面的章霖却听懂了什么,转身看向夏楚,略微空洞的眼眸带着一丝颓废,想要试图说服她。
“楚儿,福寿膏并不是什么坏东西,吸食这个会很快乐的,而且,它还能治病止痛。”
“你没有试过你不知道,要不你试一下?”
再次听到章霖说让她试一下,夏楚忍不住扶额,往前面挪动了一下。
双手趴在章霖座椅的靠背上,满眼认真地劝说,“章霖哥,你所说的快乐只是一时的,而且还不是真实的,全部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吸食这个只能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你看看你现在脸色多苍白,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就连身材也没有原来那么健硕了。”
“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气宇轩昂、丰神俊朗的大哥哥,可这次见到你这样我很痛心,我不想让你再继续堕落下去了。”
“而且,你看看和你一起吸食福寿膏的那几个男人,一个个放浪形骸的样子,糜乱又疯狂,你不应该在那种环境的。”
夏楚所说的这些章霖其实都知道,他爹对他说过,只是那种快乐让他不舍得放弃、也不想放弃。
可看到夏楚眼神中的期许,又不想让她失望,双手紧攥了一下,沉沉地点了点头。
心口不一道,“我,我尽量……”
他可以尽量不吸,可那样好难。
他爹不是没有帮他戒过,可他没有挺过去,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娘不忍心见他那么痛苦,就继续任由他吸食了。
而他也一直认为,与其那么痛苦倒不如一直吸食着,只是时常告诫自己,就算是再沉迷,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淫乱。
看着章霖微闪的神情、和羸弱的语气,夏楚就知道他是在敷衍她,微叹口气,挪动到后面的座椅上,把头磕在靠背上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语气沉闷无比,“章霖哥,戒烟瘾的时候可能会很难受,但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现在所受的苦都值得的。”
“嗯,我知道,”眸色一深,章霖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掠过的一个个商铺,其中还有几家烟管,忽然想到了什么,儒雅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亮光。
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