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川,”打断顾南川的恶意猜测,爵铭紧绷地轮廓分明,眼神仿佛一只被惹毛的野兽一般,“你这是在故意歪曲事实,想挑拨我和楚儿之间的关系。”
“我倒是觉得,顾南川说的像是真的,”沉沉点了点头,夏楚拧眉起身坐好;对上爵铭投来疑惑的目光,眼中透着一股‘原来如此’的神色。
“爵铭,其实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可上次在少帅府,你抱着安慰她的时候我就开始有所怀疑。”
“你一向不会让其他女人近身的,可你却那么温柔的安抚她;而且,还亲自抱着她送去了医院。”
“这种小到可以忽略的事情,明明随意一个下人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你要亲自做?”
“还有,你让夫人亲自照顾她;试想一下,一个堂堂都督夫人,怎么会亲自照顾一个普通的女人,哪怕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每当我说是她抓走我、是她杀害白宇轩的时候,你会不经思考地替她开脱?那你应该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她哪里来的这股信任感?”
“甚至是为了想亲自送她去医院,让医生给我打了一阵镇定剂。”
“我被车撞醒来之后,你明明说过再也不会因为她抛下我的;可你却还是在我昏睡的时候离开了我。”
“那时你是不是想,在我镇定剂的药效失效之前回来,这样我就不知道你出去过?”
“爵铭,你这是第一次对我使用心机,仅仅是为了把她送去医院,抑或是为了看孩子是不是还有救?”
“为什么?那个孩子对你那么重要么?”
夏楚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一记记重锤打在爵铭的心上,指尖微颤,心底掀起些许波澜,“夏楚,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还是在你的眼里,顾南川说什么你都信?”
明明从不怀疑自己和白莲之间的事情,却因为顾南川的三言两语就转换变了自己的想法。
“对啊,”再次点了点头,夏楚沉声提醒道,“因为信任是相互的。”
“他都相信我说的一切了,为什么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而且你看看,你现在连反驳都不反驳,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爵铭快被夏楚给气到吐血了,他不是不想反驳,只是这个问题他原先就对她解释过很多遍了。
她也早就相信白莲和他毫无关系,可现在却因为顾南川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转变立场,他内心太过恼火而已。
况且,她难道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声下气地哄她????
而且哄她的话中,还得必须夹在着对白莲的贬低?
他要在白莲的面前,说着贬低她的话?
这他能说得出口?
深吸口气,爵铭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夏楚,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解释了,你给我听好了,我对白莲除了恩情没有其他的任何感情。”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我的!”
他妈的!
他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那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
“而且,我当时给你打镇定剂,只是因为你太激动了想让你睡一觉而已;我一开始是陪着你没有离开的,直至……”
“直至母亲打电话说白莲恢复记忆的事情,怕她一时想不开,才会离开你去了医院。”
“我不否认,当时确实是想在你醒来之前回来,不想让你发觉也只是怕你会生气而已。”
“对啊,”抿了抿唇,夏楚面上风轻云淡,语气极其淡定,“你明明知道我会生气啊,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爵铭被噎的一时语塞,声音忍不住加大了一分,“我说了,是因为她恢复记忆了,我怕她会想不开而已,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嗯,”轻点了点头,夏楚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上一次,你因为她失去了理智;这一次,你又是如此;爵铭,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
“不会了,”紧绷着下巴,爵铭满脸不悦,“这两天我就要把她给送走了。”
“爵铭,”认真地看着爵铭阴沉的脸色,夏楚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情况下,你唯一想到的就只是把她给送走?”
“你以为,送走了她你们以前发生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你就会忘记你们所发生的那一切,不会因为她再次失控?”
“还是送走她,只是你的缓兵之计;想等时间成熟了,你再把她接回来。”
“爵铭,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当时我就想要逃避所以躲到了沛城,可最终不还是被你抓回来直面问题了?”
见夏楚把话越说越远了,爵铭内心的燥火几乎就要绷不住了,只能不断地深深地喘息着,没有让他发出火来。
竭力解释道,“夏楚,这不是逃避,我把她送走只是怕你不舒服而已;对于我来说,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嗯,”再次点头,夏楚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你承认了,她在哪里都无所谓。”
“为什么,因为你心里有她!”
这一句句不明觉厉的话,在爵铭看来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无论他说什么话,夏楚都会完美的转变到其他方面,那就是——
他和白莲的关系不纯!
爵铭有口难言,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只是紧绷着下巴怒瞪着夏楚,似乎是想要把她看透似的。
顾南川一来,她就变得这么蛮不讲理;是想要和顾南川离开吧……
当时来平城她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后来留在平城也是迫不得已。
那次没有和李正走、而是选择留在自己身边,更是因为顾南川说放弃她了,再也不会来平城了。
可现在顾南川一出现,立即挑起了她想要离开的心,所以故意污蔑他和白莲的关系,目的只是想找一个正当的理由离开自己。
想到这些,爵铭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直接把话挑明,“夏楚,你是不是又想离开了?”